第157章 血探突袭,骨琴御敌-《骨狱焚天》

  陈默的手指上还有玉牌上的干血,指尖很冷。他站在荒地中间,风吹得衣服哗哗响。胸口的八骨戒越来越烫,像火烧一样。

  他低头看脚边的玉牌,上面有飞升纹。他刚要弯腰去捡,左眼突然胀痛,像是有东西扎进脑袋。

  他猛地抬头。

  三个人从木屋窗户撞进来,木头碎片乱飞。刀光在月光下闪着红光,直冲他眉心。

  陈默一滚,躲到墙角。肩膀一凉,接着火辣辣地疼。血流下来了。他没管伤口,手撑地往后退,后背撞到一个琴匣。手碰到冰凉的东西,还没反应过来,屋里响起一声“铮”。

  不是好听的音乐,像骨头断了。

  一道白光从琴弦射出,变成一根骨头刺穿最前面那人的膝盖。那人跪倒,刀掉在地上。

  另外两人立刻动手。一个扑向陈默后面,另一个挡在前面,扔出一团血雾。血雾像膜一样挡住声音。

  外面的风停了。

  屋里更冷了。

  老妪坐在角落,手放在破琴上,眼睛空洞地看着门口。她不动也不说话,手指又拨了一下琴弦。

  又是“铮”的一声。

  声音穿过血雾,打中第二个人胸口。那人退了几步,嘴里流出黑血。第三根骨刺飞出去,冲喉咙去。那人偏头躲开,骨头钉进墙里,木屑飞溅。

  “你们也算血骨堂?”老妪说,“不过是吃剩饭的狗。”

  最后一个血探已经冲到陈默身后。刀还没到,血腥味先到了。陈默没回头,反手甩出骨链,用肘子往后打。骨链砸中对方小臂,“啪”一声。那人手一歪,刀擦着陈默耳朵划过,削下一缕头发。

  陈默借力往前翻,滚到老妪身边。他喘气,左眼还在疼,八骨戒的热顺着血管往上走。他看向老妪怀里的琴——琴弦断了,盒子烧黑了,但琴身的花纹和八骨戒的一样。

  “这是……”

  “别问。”老妪打断他,“他们来了就不会只来一次。”

  话刚说完,剩下的两个人同时出手。

  受伤的那个掏出一张血符贴在胸口。皮肤鼓起来,好像里面有东西在动。另一个结手印,血雾重新聚成盾,护住两人。

  陈默看着他们,觉得不对劲。

  这两个人的气息跟之前那个不一样。更乱,更浑浊,像是被强行灌了力量。

  他想起铁手张说过的话:血罗刹吃强者的骨髓。

  眼前这两个不是真正的高手,是用尸体做的傀儡。

  念头刚起,老妪又弹琴。

  三声“铮”,快得连在一起。三根骨刺飞出,两根打破血盾,一根打手腕。那人惨叫,血符落地,鼓起的皮肤塌下去。

  可最后那个头目不慌。他踢开同伴的尸体,抽出一把锯齿短刀,通体暗红。

  他笑了,露出黑牙。

  “焚天骨狱的传人……果然在这儿。”

  陈默心跳加快。

  对方认识他。

  没等他想清楚,头目挥刀砍下。刀风掀起腥风,地上木板裂开三条缝。

  陈默举骨链挡。链子和刀撞在一起,火星四溅。他被震退两步,手发麻。对方力气比之前大得多。

  老妪再弹琴。

  声音撞上刀,却被吸进去,一点反应都没有。头目冷笑:“你还想用声音伤我?这可是用三百具尸体制成的血噬刃!”

  他上前一步,举刀再砍。

  陈默想躲,胸口突然一烫。

  八骨戒自己转了,一股热流冲进左眼。眼前变了。地上、墙上、屋顶都出现红色纹路。空中浮出很多白骨锁链,缠在他身上。

  焚天骨狱,自动开了。

  头目的刀还没落下,手臂就被骨火烧到。皮肉焦黑,发出“滋滋”声。他大叫,急忙后退,可火焰顺着刀爬上来,烧到手上。

  “不可能!”他吼,“你还没资格主动开启骨狱!”

  陈默没回答。他知道不能停。

  左眼发烫,体内灵气冲向八骨戒。他抬手,骨链飞出去,变成鞭子抽过去。头目举刀挡,链子缠住刀身,用力一拉,那人失去平衡。

  这时,老妪第三次拨弦。

  这次不是骨刺。

  是一条细线,从断弦飞出,看不见,却直冲咽喉。

  头目感觉不对,低头躲。线太快,还是划过脖子,留下一道血口。

  他后退,发现脖子发麻。经脉像被切断,灵气动不了。

  “你……用了什么?”

  老妪靠着墙,脸色白,嘴角流血。她不说话,把琴推给陈默。

  “用琴弦。”她说,“割他们的经脉。这是骨尊教我的第一招。”

  陈默低头看琴。

  骨头冰凉,断弦微微震动,像在回应他。他握紧琴,把骨火灌进去。琴弦变红,像烧红的铁丝,能切开一切。

  头目瞪眼:“果然是焚天骨狱!你们竟敢把琴给他!”

  他大吼,举起血噬刃,想引爆血符。

  老妪最后一根手指划过琴弦。

  “铮——”

  音线如刀,穿喉而过。

  头目僵住。刀落地,滚了两圈。他捂脖子,黑血从指缝涌出,腿一软,扑倒在地,不动了。

  屋里安静了。

  只有骨火燃烧的声音。

  陈默蹲着,抱着琴。右手还抓着琴弦,红光没散。左眼不疼了,八骨戒也不那么烫了。

  老妪靠在墙边,呼吸弱,左肩衣服全是血。她不看陈默,轻声说:“它认你了。”

  陈默抬头。

  “琴。”

  他低头看琴。断弦不知什么时候接上了,虽然有裂痕,但不松了。琴上的纹路一闪一闪,跟他左眼的骨纹一样。

  风又吹进来了。

  屋里的火还在烧,木头噼啪响。远处传来狗叫,声音很小,但真实。

  陈默站起来,把琴背到身后,用铁链接好。他看向老妪。

  “你能走吗?”

  老妪不答。她抬手指向西边。

  那边,黑烟正从地面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