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古言文里的娇纵三公主(27)-《恶毒女配的鱼塘管理手册》

  \"报——!\"

  传令兵踉跄着冲上城墙,跪倒在厉北冥身后,声音颤抖得几乎破碎。

  \"说。\"

  厉北冥头也不回,目光仍死死盯着城下厮杀的战场。

  铁甲碰撞,战马嘶鸣,鲜血染红了护城河的水面,而他的弓弩仍稳稳地搭在城垛上,箭尖直指远处敌军阵中那道策马冲锋的身影——邬悸。

  \"公主……自戕了……\"

  \"你说什么?\"

  厉北冥的手指骤然一僵,弓弩从掌心滑落,重重砸在地上。他猛地转身,一把揪住传令兵的衣领,几乎将人提离地面。

  \"再说一遍!\"

  \"公、公主……在寝殿里……用银簪……\"

  话音未落,厉北冥已经一把推开他,厉声喝道:\"备马!回宫!\"

  \"皇上!\"一旁的将领急忙上前阻拦,\"此时正是士气高涨之际,若您突然离阵,军心必乱!\"

  \"滚开!\"厉北冥眸中血色翻涌,腰间佩剑铮然出鞘,剑锋直抵那将领咽喉,\"朕不想说第二遍。\"

  \"……是。\"

  将领咬牙退开,眼睁睁看着帝王翻身上马,玄色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转眼便消失在城门之外。

  骏马疾驰,狂风呼啸。

  雨水不知何时倾盆而下,豆大的雨滴砸在脸上,冰冷刺骨。厉北冥却恍若未觉,脑海中只回荡着一句话——

  \"皇兄,再见。\"

  原来那不是告别,而是永别。

  她早就计划好了。

  她宁愿死,也不愿留在他身边。

  \"昭昭……\"他低喃着,嗓音嘶哑,像是被人生生撕裂了喉咙,\"你为何……总是对我如此狠心?\"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滑落,混着滚烫的液体,砸在马鞍上,转瞬即逝。

  殿门被猛地踹开,厉北冥浑身湿透地冲了进来,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地面上晕开一片暗色。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裴瑾怀。

  那个素来清冷自持的太傅,此刻跪坐在地上,怀中紧紧抱着苏愿,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而苏愿——

  她安静地闭着眼,唇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只是睡着了。

  可她的胸口插着一支银簪,鲜血早已浸透了她的衣裙,在地面上蔓延成一片刺目的红。

  像一只折翼的蝴蝶,陨落在血泊之中。

  \"滚开!\"

  厉北冥一把扯开裴瑾怀,苏愿的身体软软地滑落,被他接住。他颤抖着抚上她的脸,指尖触及的却是一片冰凉。

  \"昭昭……昭昭……\"他低唤着,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你骗朕的对不对?你醒醒……醒醒!\"

  无人回应。

  \"太医!太医呢?!\"他猛地抬头,厉声嘶吼。

  早已候在一旁的太医战战兢兢地跪下,\"皇上……公主失血过多,已经……回天乏术了……\"

  \"废物!\"厉北冥一脚踹翻他,\"拖下去!砍了!\"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哀嚎声渐远,殿内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裴瑾怀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沙哑,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她是因为你……\"他抬眸,眼中是刻骨的恨意,\"是你害死了她。\"

  \"闭嘴!\"厉北冥猛地抽剑,寒光一闪,剑尖直指裴瑾怀咽喉,\"你真当朕不敢杀你?\"

  \"好啊。\"裴瑾怀仰起头,笑得悲凉,\"杀了我,让我去陪她。\"

  剑锋微颤,厉北冥死死盯着他,最终却缓缓收剑。

  \"你想死?\"他冷笑,\"朕偏不让你如愿。\"

  裴瑾怀笑了:\"你怕了?怕她死了都要恨你?\"

  厉北冥的指节捏得发白,眼中血丝密布。

  “不、昭昭……不会的。”

  裴瑾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尽早办理公主的后事吧,她说了再也不想看到你。”

  ……

  残阳如血,映照着战场上横陈的尸体。

  两军对峙的阵前,血腥味混合着铁锈气在空气中弥漫,连呼吸都带着刺痛。

  邬悸立于阵前,玄铁铠甲上溅满血渍,手中的长剑仍在滴血。

  \"少主,城内探子来报!\"一名亲卫急匆匆穿过战场,跪在他面前。

  邬悸猛地转身,一把揪住亲卫的衣领:\"有她的消息了?\"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像是许久未饮水的困兽。

  亲卫浑身发抖,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公主...公主她...逝世了...\"

  \"你说什么?\"邬悸的手指骤然收紧,指甲深深陷入亲卫的皮肉,\"不可能!你在胡编乱造什么?!\"

  \"这、这是探子传来的信件...\"亲卫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封染血的信笺。

  邬悸夺过信笺,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

  \"公主逝世了。\"短短五个字,却像一把利刃,狠狠刺入他的心脏。

  \"不可能……\"他低喃着,声音沙哑得不成调,\"她不会抛下我……不会的……\"

  当他看清信上的内容时,整个世界仿佛在瞬间崩塌。他的瞳孔剧烈收缩,喉间涌上一股腥甜。

  \"哇——\"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信纸上,将那些残忍的字句染得更加刺目。

  \"少主!\"亲卫惊慌上前。

  邬悸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却变得异常平静:\"无事。\"这平静下隐藏着令人胆寒的疯狂,\"备马,带一队精锐随我潜入皇城。\"

  \"少主,眼下是战事最关键的时刻...\"一名副将忍不住劝阻。

  \"呵。\"邬悸冷笑一声,下一秒,长剑已刺穿副将的胸膛。

  副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胸前的剑刃,缓缓倒地。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邬悸抽出长剑,鲜血顺着剑刃滴落。

  他永远不会忘记,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是苏愿给了他阳光。而现在,这束光熄灭了。

  “报——”

  在邬悸跨马要走之际,又有一个小兵拦住了他。

  “将军,有一个说是姓裴的传给你的信。”:一小兵上前递交。

  邬悸拿到信立马展开,眉间的阴翳立马展开。

  “撤兵,回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