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为了我和奶奶,我必须去!-《大夏书圣》

  “那是什么……”

  在所有“人”惊骇的注视下,广场的空地上,一座现代风格的员工宿舍楼,正以一种违反物理法则的方式,拔地而起!钢筋混凝土仿佛拥有生命般自行扭曲、生长、组合,窗户、阳台、楼梯……一切都在几秒钟内迅速成型。

  这诡异而又宏伟的一幕,让所有新来的神话存在都感到了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

  “吱呀——”

  四号病房那扇厚重的铁门,缓缓开启了一道缝隙。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暴虐与洪荒气息的威压,从门缝中泄露出来。

  瞬间,整个广场上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无论是该隐擦拭骨刃的动作,还是阿努比斯喋喋不休的训诫,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所有“护工”,包括该隐和美杜莎在内,都僵在了原地,身体不受控制地战栗起来。

  一只覆盖着黑色长毛的巨手,从门缝里伸了出来,扒住了门框。

  紧接着,一头身高超过三米,肌肉虬结如同山岩的凶猿,低着头,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它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在场所有自诩为神明的存在,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渺小。

  凶猿抬起头,猩红的眼眸扫过全场。

  “吼——!!!”

  一声咆哮,不只是声音,更是一种蕴含着无上意志的精神冲击,瞬间席卷了整个病院!

  新来的二百九十位护工,在这声咆哮下,有一大半直接腿软跪倒在地,剩下的也都是面色惨白,灵魂都在颤抖。他们引以为傲的神力,在这头凶猿面前,脆弱得就像是纸糊的灯笼。

  这就是……【诸神精神病院】里真正的“病人”?

  仅仅是其中一个,就恐怖到了这种地步?

  广场上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凶猿似乎只是出来透透气,发泄了一下情绪。它那双猩红的眸子在扫视一圈后,最终落在了林七夜身上,暴虐的气息缓缓收敛。它对着林七夜的方向,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又走回了四号病房。

  “哐当。”

  铁门关上,那股足以压塌众神心防的恐怖威压,也随之消失。

  直到这时,跪倒在地的护工们才敢大口喘息,仿佛刚从溺水的边缘被捞回来。

  林七夜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他现在彻底明白了。

  这精神病院,是活的。

  它能感知到自己的需求。护工多了没地方住,它就自动修一栋员工宿舍。新来的护工不听话,它就放出个“病人”来镇场子,杀鸡儆猴。

  这感觉……还真不赖。

  “都起来。”林七夜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护工耳中,“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们工作和生活的地方。既然是工作,就要有工作的规矩。”

  他目光扫向最早跟随自己的七位“老员工”。

  “该隐、美杜莎、阿努比斯、黑瞳、红颜、芬里尔、耶梦加得,你们七个,以后就是各部门的部长。”

  “该隐,你负责组建【风纪部】,维持病院秩序,不听话的,你知道该怎么做。”

  “美杜莎,你负责【后勤部】,管理宿舍和公共区域的卫生。”

  “阿努比斯,你负责【人事部】,给所有新员工登记造册,并进行岗前培训。”

  “黑瞳,你负责【情报部】,以后我需要外界信息,由你带人去搜集。”

  “红颜,你负责【行动部】,作为我的直属快速反应部队。”

  “芬里尔,【安保部】交给你,负责病院的日常巡逻。”

  “耶梦加得,你……你就当【吉祥物部】部长吧,负责在广场上盘着就行。”

  林七夜三言两语,一个简陋但有效的管理框架就搭建了起来。

  最后,他看向了那个穿着西装,一直恭敬地站在一旁的李毅飞。

  “李毅飞,你担任【病院大总管】,总领所有部门,直接向我汇报。”

  “遵命,典狱长大人。”李毅飞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下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他最擅长的,就是这个。

  命令下达,整个病院立刻高效地运转起来。

  阿努比斯拿着他的小本本,开始挨个给新护工登记,并划分到不同部门。该隐则拎着骨刃,在队伍后面来回踱步,谁敢交头接耳,他那冰冷的眼神就立刻扫过去。芬里尔更是兴奋地嗷嗷叫,带着几个新收的狼人小弟,开始了第一次巡逻。

  原本混乱的广场,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变得井然有序。

  书房的窗边,梅林端着一杯红茶,饶有兴致地看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真是……年轻啊。”

  ……

  意识回归身体,海港那咸湿而冰冷的海风立刻灌入鼻腔。

  林七夜睁开眼,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山坡。

  柚梨奈正一个人坐在山坡上,抱着膝盖,望着远处漆黑的海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七夜在她身边坐下。

  “睡不着?”

  “嗯。”柚梨奈轻轻应了一声,将头埋进膝盖里,“一闭上眼,就是仓库里的血,还有我那个被毁掉的家……我有点怕。”

  海风吹拂着山坡,带着夜晚的凉意。林七夜没有说话,只是陪着她一起看远处海面上渔船的点点灯火,像散落的星辰。

  过了很久,柚梨奈才把脸从膝盖里抬起来,眼眶红红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决定了。”

  “嗯?”

  “去大阪。”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异常清晰,“那个男人……岩舞海人,我对他没什么好感。他酗酒,赌博,把家里的钱都输光,害得奶奶一把年纪还要出去打零工。我甚至恨他。”

  她顿了顿,自嘲地笑了笑,“但警察说,他四天前就死了。可岩舞悠介他们却拿着昨天的欠条来抓我……这不是简单的父债女偿。他们在骗我,他们在图谋别的东西,就是那个木盒子。”

  少女的眼神不再是纯粹的恐惧和迷茫,多了一丝倔强和探究的锋芒。

  “我必须去。不为了他,而是为了我和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