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众人或惊喜或感动的神情，格温尼维尔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微笑。她优雅地往自己的瓷盘里叠了五层马卡龙，彩虹色的甜点塔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咳。"
斯内普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的动作，叹了口气 将健齿药剂递给格温尼维尔
"健齿魔药，"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除非你想体验比钻心咒更持久的牙疼。"
格温尼维尔眨眨眼，接过药剂时指尖不经意擦过教授冰凉的袖扣。她仰头一饮而尽，魔药在空气中留下一道薄荷色的残影。斯内普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这恐怕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第一个喝健齿魔药像喝南瓜汁一样干脆的学生。
"多谢教授。"她将空瓶轻轻放在桌上，随即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口覆盆子马卡龙，酥脆的外壳发出令人愉悦的碎裂声。粉色的糖霜沾在她唇角，她却浑然不觉，又伸手去拿第三块焦糖海盐口味的甜点。
斯内普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这丫头，从他这里过了明路就彻底放飞自我了是吧？他黑曜石般的眼睛注视着那堆迅速减少的甜点，思考着要不要把她的健齿药剂做的更难喝。
罗恩瞪圆了眼睛，手中的鸡腿都忘了咬。"梅林的胡子啊，"他用手肘捅了捅哈利，"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皮皮鬼都叫她'糖果消灭机器'了。看她那个架势，简直能把蜂蜜公爵的库存都清空。"
哈利看着格温尼维尔面前迅速减少的甜点塔，忍不住轻笑："我猜她施了个无痕伸展咒在胃里。"
德拉科闻言嗤笑一声，却不动声色地将自己面前的巧克力松饼推了过去。潘西和达芙妮交换了个眼神，魔杖轻点，变出一壶解腻的伯爵茶。茶香氤氲中，格温尼维尔满足地眯起翡翠色的眼睛，像只餍足的猫。
"说真的，"布雷斯摇晃着高脚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流转，"我打赌霍格沃茨厨房的家养小精灵看到这桌菜会羞愧得撞墙。"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高尔面前堆成小山的烤肉。
潘西用丝绸手帕轻拭嘴角："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她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前倾身体，"首席是怎么说服斯内普教授同意今晚的甜点自助的？"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斯内普。斯内普正用解剖般的精准度切割着一块牛排，仿佛没听见这个问题。格温尼维尔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指尖在杯沿轻轻一敲："或许..."她翡翠色的眸子流转着狡黠的光，"教授终于意识到甜食有助于改善某些人的脾气？"
"噗——"德拉科刚入口的南瓜汁险些喷出，他急忙用丝绸手帕捂住嘴，"我宁愿相信巨怪会跳芭蕾！"他灰蓝色的眼睛瞪得滚圆，活像看到了斯内普穿着粉色蓬蓬裙转圈。
影鳞盘在烛台上，尾巴尖卷着一颗葡萄晃来晃去："实则是没招了，主人短短十分钟，居然能想出三十多种偷吃甜点的方法。"小蛇故意提高音量，"斯内普教授拦都拦不住了。"
"闭、嘴。"格温尼维尔一字一顿地警告，却见众人已经哄笑起来。韦斯莱双子笑得直拍桌子，把餐盘震得叮当作响；潘西优雅地用餐巾掩着上扬的嘴角；就连向来冷淡的西奥多眼中也闪过一丝笑意。
"事实上，"赫敏突然从《魔法史》精装本后抬起头，蓬松的棕发间支棱着几根被罗恩撞歪的发簪，"研究表明适量糖分确实能促进多巴胺分泌，这对改善情绪..."
"梅林的羊毛袜啊赫敏！"罗恩鼓着腮帮子抗议，布丁渣随着他夸张的手势从嘴角飞溅，"现在可是平安夜！"他挥舞的叉子不小心插进了乔治的袖口。
哈利趁机顺走罗恩盘子里最后一块烤香肠，绿眼睛闪着恶作剧得逞的光芒："就是！而且我敢打赌——"他朝教师席眨眨眼，"斯内普教授的多巴胺早就被福灵剂的蒸汽腌入味了。"
斯内普不知何时放下了刀叉，他轻哼一声，修长的手指正把玩着那只翡翠蝙蝠挂坠："破特，如果你能把研究我内分泌系统的热情用在魔药课上..."
"那您会给格兰芬多加五十分？"哈利大胆地接话，绿眼睛里闪着难得的光彩。
整个大厅突然安静下来。格温尼维尔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斯内普的表情变化——从震惊到恼怒，最后定格在某种古怪的妥协。
"二十分。"黑袍教授最终说道，"仅限于你成功熬制出完美汤剂的情况下。"
赫敏的羽毛笔"啪"地掉在桌上，罗恩的叉子则直接插进了乔治的袖子里。布雷斯迅速调整相机焦距，而潘西和达芙妮交换了一个"这世界终于疯了"的眼神。
"嘿！这不公平！"乔治突然拍桌而起，"我们上次把整个休息室变成水族馆才加了十分！"
弗雷德立刻接上："而且那些会唱歌的人鱼可比汤剂有趣多了！"
斯内普的嘴角抽了抽："鉴于你们的人鱼唱的是《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况且…你们差点把格兰芬多休息室炸掉…"格温尼维尔补充道
西奥多一直安静地听着，此时突然开口："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斯内普教授是否考虑过出版《如何优雅地扣分》？"
整个餐桌瞬间安静下来。斯内普缓缓抬起眼睛，黑袍在烛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诺特先生，如果你急需指导..."他的声音像丝绸包裹的冰块，"我很乐意从你开始示范。"
格温尼维尔适时地轻咳一声："教授，您不觉得这是个绝妙的圣诞话题吗？"她魔杖轻点，空中浮现出闪闪发光的字体：《斯内普教授的百种扣分方式——限量圣诞特辑》。
哈利突然呛了一口南瓜汁："第...第23条，"他努力憋着笑，"'波特呼吸声过大，扣五分'。"
罗恩拍着桌子接道："还有'韦斯莱眼神呆滞，扣十分'！"
就连一向矜持的达芙妮都忍不住补充："'格林格拉斯袍角沾灰，扣二十分'。"
餐桌上的笑声此起彼伏，格温尼维尔注意到斯内普虽然板着脸，但并没有制止这场玩笑——甚至当德拉科故意用夸张的语调模仿"马尔福发型过于闪亮，扣五十分"时，教授黑袍下的肩膀似乎微微抖动了一下。
影鳞悄悄游走到格温尼维尔手边，尾巴尖轻轻碰了碰她的酒杯。
"敬这个..."她微微拖长尾音，看着斯内普修长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杯身上的蝙蝠雕纹，"...不同寻常的平安夜。"
斯内普缓缓抬起眼帘，漆黑如墨的眸子对上她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时间仿佛被施了缓速咒——他指尖的酒杯倾斜的角度，黑袍袖口滑落的幅度，甚至睫毛投下的阴影都清晰可辨。
"敬平安夜。"他低沉的声音像大提琴最低沉的弦音，几乎微不可闻。但所有人都看见，那只常年握着魔药瓶的手，确实将杯子举高了半英寸。
这个细微的动作像解开了一个无形的咒语。潘西的酒杯立刻碰到达芙妮的杯沿，发出清脆的"叮"声；布雷斯夸张地去碰西奥多的杯子；哈利和罗恩的南瓜汁杯撞在一起溅出几滴橙色的液体；双胞胎甚至变出十几个分身，让整个长桌都回荡着玻璃相击的悦耳声响。
影鳞趁机将尾巴尖探进格温尼维尔的杯子里偷尝月光酒，却在接触到酒液的瞬间僵住——不知何时，那杯酒已经被换成了柠檬味的健齿魔药。小蛇幽怨地看向教师席，正对上斯内普眼中一闪而过的得逞光芒。
格温尼维尔假装没注意到这个小插曲，只是唇角的弧度又加深了些。她轻抿着杯中的酒——或者说是伪装成月光酒的南瓜汁——目光仍停留在斯内普身上。
窗外飘落的雪花在玻璃上投下不断变幻的光影，将这一刻定格成记忆中最为珍贵的画面。
吃完饭后，哈利懒洋洋地陷在墨绿色的天鹅绒沙发中，黑魔法防御术课本摊开在膝头。壁炉跳动的火光在他圆框眼镜上投下细碎的金斑，他盯着书中关于缴械咒的段落，突然抬头望向坐在扶手椅上的斯内普。
"教授，"哈利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我在想...缴械咒是否能有更精妙的变体？"他翠绿的眼睛在炉火映照下闪烁着求知的光芒，"比如不仅让魔杖脱手，还能暂时切断巫师与魔杖的魔法连接？"
整个分厅突然安静下来。赫敏的羽毛笔停在半空，罗恩的巧克力蛙从指间滑落，连双胞胎都停止了往克拉布饮料里加胡椒的行为。
斯内普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杯底与茶几相触发出清脆的"咔哒"声。他黑袍下的手指微微收拢，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的神色。
"破特先生居然会思考咒语原理，"他的声音依旧如丝绸般滑腻，"看来巨怪确实能学会芭蕾。"
格温尼维尔斜倚在相邻的单人沙发上，月光酒在她手中的水晶杯里轻轻摇晃。她翡翠色的眸子在哈利和斯内普之间来回扫视，唇角噙着若有所思的微笑。
"理论上，"斯内普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复杂的轨迹，"通过叠加魔力阻断咒的施法手势..."他的魔杖尖端突然迸出几颗幽蓝的火星，"再改变缴械咒的最后一个音节..."
哈利不由自主地坐直身体，眼睛紧盯着那道魔咒轨迹。德拉科假装不感兴趣地翻着杂志，但灰蓝色的眼睛却频频往这边瞟。
"就像这样。"斯内普的魔杖突然指向壁炉旁的盔甲，"Expelliars Inhibitus！"
银光闪过，盔甲手中的长剑不仅应声落地，剑身上流转的魔法光辉也瞬间熄灭。整个盔甲像是被抽走了生命力般僵在原地。
"梅林啊！"赫敏惊呼出声，她的笔记本自动翻到崭新的一页开始疯狂记录。
哈利眼中的光芒更盛："那么如果反向操作..."他抽出魔杖模仿着斯内普的手势。
"停下！"斯内普和格温尼维尔同时出声。格温尼维尔的酒杯已经变成一面银色盾牌挡在哈利面前，"亲爱的，这个咒语需要至少NEWTs级别的魔力控制。"她的目光扫过哈利跃跃欲试的表情，"除非你想让整个休息室的人都暂时失去施法能力？"
布雷斯吹了声口哨："那岂不是能看到马尔福变成哑炮的样子？"
"沙比尼！"德拉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斯内普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鉴于破特先生浓烈的学术热情，"他慢条斯理地说，"或许该奖励他...一篇关于魔力阻断咒的十二英寸论文？"
哈利的脸垮了下来，但眼睛依然闪闪发亮。达芙妮已经迫不及待地提问："教授，这个改良咒语能否应用在守护神咒上？如果同时要驱散摄魂怪和..."
格温尼维尔看着斯内普被学生们团团围住的场景，轻轻晃动着酒杯。月光酒中倒映出的画面让她不禁莞尔——黑袍教授正用他一贯的刻薄语气讲解着，他魔杖演示的轨迹比平时慢了整整三倍。
影鳞的鳞片在壁炉火光中流转着翡翠般的光泽，它灵巧地游到哈利脚边，顺着他的裤脚蜿蜒而上。当哈利尝试着挥动魔杖时，小蛇突然用尾巴尖轻轻托住他的手腕，将那个过于急促的手势调整成优雅的弧形。
"梅林啊！"哈利惊讶地看着自己突然变得流畅的施法动作，"这感觉就像..."
"像有人在你脑子里装了本《标准咒语》？"罗恩插嘴道，他小心翼翼地摩挲着烫金的书页，突然停在某页插图上："格温尼维尔，这个'月光草逆时针搅拌'的原理是？"
格温尼维尔放下酒杯，发间的马卡龙发饰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倾身向前时，翡翠色的裙摆如流水般铺展在墨绿的地毯上。
"啊，这个精妙的设计。"她的指尖轻点书页，指甲上跳动的圣诞彩绘与插图上的魔药材料奇异地呼应，"月光草在逆时针搅拌时会释放出..."一支羽毛笔自动从茶几上飞起，在空中画出螺旋形的轨迹，"...这种独特的魔力波动。"
随着她的讲解，茶几上的水果自动变形为魔药材料。柠檬变成月光草切片，葡萄化作流液草籽，在无形的坩埚中演示着搅拌技巧。罗恩的眼睛瞪得像加隆一样圆，连鼻翼上的雀斑都显得更加明显了。
"注意这个转折点。"格温尼维尔手腕轻旋，空中悬浮的"魔药"突然泛起银蓝色的涟漪，"如果速度再慢半拍..."她故意放慢动作，魔药立刻变得浑浊，"就会得到一锅失败的药剂。"
赫敏不知何时挤了过来，她的卷发几乎要碰到罗恩的脸颊："这比《魔法药剂与药水》里的描述详细多了！"
格温尼维尔眨眨眼，突然变出一小瓶珍珠母光泽的药剂，"看，这就是完美成品的效果——"
她的话被一声轻微的"噗"打断。双胞胎不知何时溜到身后，乔治手里的粪蛋正冒着可疑的青烟。但还没等他们搞恶作剧，粪蛋突然变成了一朵圣诞玫瑰，别在了乔治的耳后。
斯内普的声音如寒流般从讨论圈中心传来："如果韦斯莱先生们对变形术如此..."他缓缓转身，黑袍在空气中划出危险的弧度，魔杖尖还残留着银色的魔法余韵，"...热衷。"那双漆黑的眼睛微微眯起，"我很乐意布置些实践作业。"
德拉科立刻幸灾乐祸地接话："比如把整个格兰芬多塔楼的马桶变成会唱歌的南瓜？"
"不，"斯内普的嘴角勾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比如将《中级变形术理论》抄写二十遍——用会消失的墨水。"
双胞胎同时倒抽一口冷气，乔治夸张地捂住胸口："教授！这比关禁闭还残忍！"
"而且毫无创意！"弗雷德补充道，耳后的玫瑰突然变成了会咬人的品种。
格温尼维尔适时地轻咳一声："或者..."她翡翠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你们可以选择完成一个真正有挑战性的任务——"魔杖轻点，空中浮现出闪闪发光的文字：将斯内普教授的蝙蝠挂饰变成会跳踢踏舞的版本。
整个分厅瞬间安静得能听见壁炉里火星迸裂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在斯内普和双胞胎之间来回扫视。
乔治和弗雷德对视一眼，突然同步露出灿烂的笑容："成交！"
斯内普的眉毛几乎要飞进发际线，但令人意外的是，他并没有立即否决这个提议。相反，他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试图对教授私人物品施咒..."他的声音像浸了冰的蜂蜜，"格兰芬多扣五十分。"
"但如果你们真能做到，"他转身走向书房，黑袍翻滚如蝙蝠展翼，"或许我会考虑...减少抄写遍数。"
这个出人意料的让步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哈利的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赫敏的羽毛笔啪嗒一声掉在羊皮纸上，连德拉科都忘记了继续嘲笑红发双子。
格温尼维尔轻笑着抿了口月光酒，又往嘴里扔了几颗马卡龙，看着双胞胎立刻凑在一起开始疯狂画设计图。
"莱斯特兰奇。"
斯内普的声音从半掩的书房门后传来，低沉得如同地窖里回荡的魔药气泡声。所有人都能听出那语调中隐含的危险意味："如果你执意要在今晚挑战牙医的底线..."羊皮纸翻动的沙沙声伴随着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靠近"我不介意让你和韦斯莱们一起研究——健齿魔药的改良配方。"
格温尼维尔的手腕悬在半空，马卡龙距离她的唇瓣只有寸许。她翡翠色的眸子转向声源处，正好对上斯内普投来的视线——那双漆黑的眼睛在烛光下如同两口深井，倒映着她此刻略显心虚的表情。
"教授~"她故意拖长音调，指尖的马卡龙突然变成了一朵糖霜玫瑰，"这只是装饰品..."
话音未落，玫瑰自动解体，重新变回原形的马卡龙当着所有人的面，大摇大摆地跳进了她的嘴里。
双胞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乔治拍着大腿："太棒了！我们需要这种自动喂食咒！"
弗雷德已经掏出小本本记录："或许可以开发'反教授监控零食盒'系列？"
斯内普的身影完全出现在面前，灰袍无风自动。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瓶莹绿色的魔药，瓶身上"强效健齿"的标签在火光中闪闪发亮："看来有人需要双倍剂量。"
格温尼维尔立刻举手投降，却趁机将最后一枚马卡龙塞给影鳞。小蛇叼着战利品迅速溜走，却在半路被一道无声咒定住——马卡龙飘回斯内普手中，变成了迷你版的《高级魔药制作》手册。
"今晚的甜食配额，"他将微型书本放回茶几，书本落地时发出夸张的"咚"声，"到此为止。"
德拉科幸灾乐祸地鼓掌，却被潘西用手肘捅了一下："闭嘴，德拉科，你上次偷吃糖果蛀牙时叫得比巨怪还响。"
赫敏的视线敏锐地在格温尼维尔的水晶杯和斯内普的背影之间来回扫视，突然压低声音对哈利耳语："注意到没有？教授唯独没动那杯月光酒。"她卷曲的棕发随着前倾的动作垂落，遮住了唇边若有所思的笑意。
哈利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绿眼睛闪过一丝了然。确实，在满桌甜点被收缴、马卡龙被变没的"浩劫"中，唯有那杯泛着星辉的蓝色液体安然无恙地留在格温尼维尔手中。
就在这时，格温尼维尔突然举杯向斯内普做了个致敬的动作，水晶杯在壁炉火光中折射出迷离的光晕。"亲爱的赫敏，"她翡翠色的眸子里流转着狡黠的光芒，"这可不是月光酒..."杯沿轻碰唇瓣的瞬间，液体突然从冰蓝变为温暖的琥珀色，"而是某位教授特调的——"
她故意停顿，看着杯中浮动的肉桂棒自动组成一个小小的蝙蝠形状。
"——健齿南瓜汁。"
斯内普的背影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但他没有回头，只是用魔杖向后轻点，格温尼维尔杯中的液体突然凭空升高半英寸，还多了一片鲜橙在表面打转，橙皮上用小刀刻着"每日必需维生素"的字样。
"......我讨厌南瓜汁。"她盯着杯子里欢快游动的橙片，嘴角微微抽搐。
整个分厅顿时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潘西笑得羽毛笔都掉在了地上，布雷斯假惺惺地举杯致意，就连一向冷淡的西奥多都别过脸去掩饰笑意。
影鳞在她肩头笑得鳞片都在发颤："活该！谁让你非要打趣那位'可怜的老教授'~"它故意模仿着格温尼维尔惯用的咏叹调，"要知道，斯内普教授的报复可是比蛇怪的瞪视还要——"
话音未落，格温尼维尔突然将杯子塞到影鳞嘴边，小蛇猝不及防被灌了一大口南瓜汁，顿时呛得直吐信子。
"现在，"她满意地看着狼狈的影鳞，"我们同病相怜了。"
赫敏笑着用羽毛笔疯狂记录着这个魔药变形的精妙之处。罗恩凑过来时不小心碰翻了巧克力蛙盒子，却惊讶地发现跳出来的青蛙背上驮着一小瓶健齿魔药——标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睡前服用"。
"梅林啊，"罗恩捅了捅哈利，"我打赌这是史上最别扭的圣诞礼物。"
哈利正要点头，突然被乔治和弗雷德一左一右架住："伙计们！快看我们设计的蝙蝠踢踏舞鞋！"羊皮纸上画着的设计图里，斯内普的翡翠蝙蝠正穿着微型牛津鞋，鞋底还装着会喷火花的金属片。
窗外，雪正轻轻覆盖黑蔷薇庄园的尖顶，将这场充满魔法的平安夜温柔包裹。
"咳。"
斯内普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的动作，叹了口气 将健齿药剂递给格温尼维尔
"健齿魔药，"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除非你想体验比钻心咒更持久的牙疼。"
格温尼维尔眨眨眼，接过药剂时指尖不经意擦过教授冰凉的袖扣。她仰头一饮而尽，魔药在空气中留下一道薄荷色的残影。斯内普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这恐怕是霍格沃茨有史以来第一个喝健齿魔药像喝南瓜汁一样干脆的学生。
"多谢教授。"她将空瓶轻轻放在桌上，随即迫不及待地咬下一口覆盆子马卡龙，酥脆的外壳发出令人愉悦的碎裂声。粉色的糖霜沾在她唇角，她却浑然不觉，又伸手去拿第三块焦糖海盐口味的甜点。
斯内普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这丫头，从他这里过了明路就彻底放飞自我了是吧？他黑曜石般的眼睛注视着那堆迅速减少的甜点，思考着要不要把她的健齿药剂做的更难喝。
罗恩瞪圆了眼睛，手中的鸡腿都忘了咬。"梅林的胡子啊，"他用手肘捅了捅哈利，"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皮皮鬼都叫她'糖果消灭机器'了。看她那个架势，简直能把蜂蜜公爵的库存都清空。"
哈利看着格温尼维尔面前迅速减少的甜点塔，忍不住轻笑："我猜她施了个无痕伸展咒在胃里。"
德拉科闻言嗤笑一声，却不动声色地将自己面前的巧克力松饼推了过去。潘西和达芙妮交换了个眼神，魔杖轻点，变出一壶解腻的伯爵茶。茶香氤氲中，格温尼维尔满足地眯起翡翠色的眼睛，像只餍足的猫。
"说真的，"布雷斯摇晃着高脚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流转，"我打赌霍格沃茨厨房的家养小精灵看到这桌菜会羞愧得撞墙。"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高尔面前堆成小山的烤肉。
潘西用丝绸手帕轻拭嘴角："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她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前倾身体，"首席是怎么说服斯内普教授同意今晚的甜点自助的？"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斯内普。斯内普正用解剖般的精准度切割着一块牛排，仿佛没听见这个问题。格温尼维尔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指尖在杯沿轻轻一敲："或许..."她翡翠色的眸子流转着狡黠的光，"教授终于意识到甜食有助于改善某些人的脾气？"
"噗——"德拉科刚入口的南瓜汁险些喷出，他急忙用丝绸手帕捂住嘴，"我宁愿相信巨怪会跳芭蕾！"他灰蓝色的眼睛瞪得滚圆，活像看到了斯内普穿着粉色蓬蓬裙转圈。
影鳞盘在烛台上，尾巴尖卷着一颗葡萄晃来晃去："实则是没招了，主人短短十分钟，居然能想出三十多种偷吃甜点的方法。"小蛇故意提高音量，"斯内普教授拦都拦不住了。"
"闭、嘴。"格温尼维尔一字一顿地警告，却见众人已经哄笑起来。韦斯莱双子笑得直拍桌子，把餐盘震得叮当作响；潘西优雅地用餐巾掩着上扬的嘴角；就连向来冷淡的西奥多眼中也闪过一丝笑意。
"事实上，"赫敏突然从《魔法史》精装本后抬起头，蓬松的棕发间支棱着几根被罗恩撞歪的发簪，"研究表明适量糖分确实能促进多巴胺分泌，这对改善情绪..."
"梅林的羊毛袜啊赫敏！"罗恩鼓着腮帮子抗议，布丁渣随着他夸张的手势从嘴角飞溅，"现在可是平安夜！"他挥舞的叉子不小心插进了乔治的袖口。
哈利趁机顺走罗恩盘子里最后一块烤香肠，绿眼睛闪着恶作剧得逞的光芒："就是！而且我敢打赌——"他朝教师席眨眨眼，"斯内普教授的多巴胺早就被福灵剂的蒸汽腌入味了。"
斯内普不知何时放下了刀叉，他轻哼一声，修长的手指正把玩着那只翡翠蝙蝠挂坠："破特，如果你能把研究我内分泌系统的热情用在魔药课上..."
"那您会给格兰芬多加五十分？"哈利大胆地接话，绿眼睛里闪着难得的光彩。
整个大厅突然安静下来。格温尼维尔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斯内普的表情变化——从震惊到恼怒，最后定格在某种古怪的妥协。
"二十分。"黑袍教授最终说道，"仅限于你成功熬制出完美汤剂的情况下。"
赫敏的羽毛笔"啪"地掉在桌上，罗恩的叉子则直接插进了乔治的袖子里。布雷斯迅速调整相机焦距，而潘西和达芙妮交换了一个"这世界终于疯了"的眼神。
"嘿！这不公平！"乔治突然拍桌而起，"我们上次把整个休息室变成水族馆才加了十分！"
弗雷德立刻接上："而且那些会唱歌的人鱼可比汤剂有趣多了！"
斯内普的嘴角抽了抽："鉴于你们的人鱼唱的是《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况且…你们差点把格兰芬多休息室炸掉…"格温尼维尔补充道
西奥多一直安静地听着，此时突然开口："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斯内普教授是否考虑过出版《如何优雅地扣分》？"
整个餐桌瞬间安静下来。斯内普缓缓抬起眼睛，黑袍在烛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诺特先生，如果你急需指导..."他的声音像丝绸包裹的冰块，"我很乐意从你开始示范。"
格温尼维尔适时地轻咳一声："教授，您不觉得这是个绝妙的圣诞话题吗？"她魔杖轻点，空中浮现出闪闪发光的字体：《斯内普教授的百种扣分方式——限量圣诞特辑》。
哈利突然呛了一口南瓜汁："第...第23条，"他努力憋着笑，"'波特呼吸声过大，扣五分'。"
罗恩拍着桌子接道："还有'韦斯莱眼神呆滞，扣十分'！"
就连一向矜持的达芙妮都忍不住补充："'格林格拉斯袍角沾灰，扣二十分'。"
餐桌上的笑声此起彼伏，格温尼维尔注意到斯内普虽然板着脸，但并没有制止这场玩笑——甚至当德拉科故意用夸张的语调模仿"马尔福发型过于闪亮，扣五十分"时，教授黑袍下的肩膀似乎微微抖动了一下。
影鳞悄悄游走到格温尼维尔手边，尾巴尖轻轻碰了碰她的酒杯。
"敬这个..."她微微拖长尾音，看着斯内普修长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摩挲着杯身上的蝙蝠雕纹，"...不同寻常的平安夜。"
斯内普缓缓抬起眼帘，漆黑如墨的眸子对上她的视线。有那么一瞬间，时间仿佛被施了缓速咒——他指尖的酒杯倾斜的角度，黑袍袖口滑落的幅度，甚至睫毛投下的阴影都清晰可辨。
"敬平安夜。"他低沉的声音像大提琴最低沉的弦音，几乎微不可闻。但所有人都看见，那只常年握着魔药瓶的手，确实将杯子举高了半英寸。
这个细微的动作像解开了一个无形的咒语。潘西的酒杯立刻碰到达芙妮的杯沿，发出清脆的"叮"声；布雷斯夸张地去碰西奥多的杯子；哈利和罗恩的南瓜汁杯撞在一起溅出几滴橙色的液体；双胞胎甚至变出十几个分身，让整个长桌都回荡着玻璃相击的悦耳声响。
影鳞趁机将尾巴尖探进格温尼维尔的杯子里偷尝月光酒，却在接触到酒液的瞬间僵住——不知何时，那杯酒已经被换成了柠檬味的健齿魔药。小蛇幽怨地看向教师席，正对上斯内普眼中一闪而过的得逞光芒。
格温尼维尔假装没注意到这个小插曲，只是唇角的弧度又加深了些。她轻抿着杯中的酒——或者说是伪装成月光酒的南瓜汁——目光仍停留在斯内普身上。
窗外飘落的雪花在玻璃上投下不断变幻的光影，将这一刻定格成记忆中最为珍贵的画面。
吃完饭后，哈利懒洋洋地陷在墨绿色的天鹅绒沙发中，黑魔法防御术课本摊开在膝头。壁炉跳动的火光在他圆框眼镜上投下细碎的金斑，他盯着书中关于缴械咒的段落，突然抬头望向坐在扶手椅上的斯内普。
"教授，"哈利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我在想...缴械咒是否能有更精妙的变体？"他翠绿的眼睛在炉火映照下闪烁着求知的光芒，"比如不仅让魔杖脱手，还能暂时切断巫师与魔杖的魔法连接？"
整个分厅突然安静下来。赫敏的羽毛笔停在半空，罗恩的巧克力蛙从指间滑落，连双胞胎都停止了往克拉布饮料里加胡椒的行为。
斯内普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杯底与茶几相触发出清脆的"咔哒"声。他黑袍下的手指微微收拢，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的神色。
"破特先生居然会思考咒语原理，"他的声音依旧如丝绸般滑腻，"看来巨怪确实能学会芭蕾。"
格温尼维尔斜倚在相邻的单人沙发上，月光酒在她手中的水晶杯里轻轻摇晃。她翡翠色的眸子在哈利和斯内普之间来回扫视，唇角噙着若有所思的微笑。
"理论上，"斯内普修长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复杂的轨迹，"通过叠加魔力阻断咒的施法手势..."他的魔杖尖端突然迸出几颗幽蓝的火星，"再改变缴械咒的最后一个音节..."
哈利不由自主地坐直身体，眼睛紧盯着那道魔咒轨迹。德拉科假装不感兴趣地翻着杂志，但灰蓝色的眼睛却频频往这边瞟。
"就像这样。"斯内普的魔杖突然指向壁炉旁的盔甲，"Expelliars Inhibitus！"
银光闪过，盔甲手中的长剑不仅应声落地，剑身上流转的魔法光辉也瞬间熄灭。整个盔甲像是被抽走了生命力般僵在原地。
"梅林啊！"赫敏惊呼出声，她的笔记本自动翻到崭新的一页开始疯狂记录。
哈利眼中的光芒更盛："那么如果反向操作..."他抽出魔杖模仿着斯内普的手势。
"停下！"斯内普和格温尼维尔同时出声。格温尼维尔的酒杯已经变成一面银色盾牌挡在哈利面前，"亲爱的，这个咒语需要至少NEWTs级别的魔力控制。"她的目光扫过哈利跃跃欲试的表情，"除非你想让整个休息室的人都暂时失去施法能力？"
布雷斯吹了声口哨："那岂不是能看到马尔福变成哑炮的样子？"
"沙比尼！"德拉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斯内普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鉴于破特先生浓烈的学术热情，"他慢条斯理地说，"或许该奖励他...一篇关于魔力阻断咒的十二英寸论文？"
哈利的脸垮了下来，但眼睛依然闪闪发亮。达芙妮已经迫不及待地提问："教授，这个改良咒语能否应用在守护神咒上？如果同时要驱散摄魂怪和..."
格温尼维尔看着斯内普被学生们团团围住的场景，轻轻晃动着酒杯。月光酒中倒映出的画面让她不禁莞尔——黑袍教授正用他一贯的刻薄语气讲解着，他魔杖演示的轨迹比平时慢了整整三倍。
影鳞的鳞片在壁炉火光中流转着翡翠般的光泽，它灵巧地游到哈利脚边，顺着他的裤脚蜿蜒而上。当哈利尝试着挥动魔杖时，小蛇突然用尾巴尖轻轻托住他的手腕，将那个过于急促的手势调整成优雅的弧形。
"梅林啊！"哈利惊讶地看着自己突然变得流畅的施法动作，"这感觉就像..."
"像有人在你脑子里装了本《标准咒语》？"罗恩插嘴道，他小心翼翼地摩挲着烫金的书页，突然停在某页插图上："格温尼维尔，这个'月光草逆时针搅拌'的原理是？"
格温尼维尔放下酒杯，发间的马卡龙发饰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她倾身向前时，翡翠色的裙摆如流水般铺展在墨绿的地毯上。
"啊，这个精妙的设计。"她的指尖轻点书页，指甲上跳动的圣诞彩绘与插图上的魔药材料奇异地呼应，"月光草在逆时针搅拌时会释放出..."一支羽毛笔自动从茶几上飞起，在空中画出螺旋形的轨迹，"...这种独特的魔力波动。"
随着她的讲解，茶几上的水果自动变形为魔药材料。柠檬变成月光草切片，葡萄化作流液草籽，在无形的坩埚中演示着搅拌技巧。罗恩的眼睛瞪得像加隆一样圆，连鼻翼上的雀斑都显得更加明显了。
"注意这个转折点。"格温尼维尔手腕轻旋，空中悬浮的"魔药"突然泛起银蓝色的涟漪，"如果速度再慢半拍..."她故意放慢动作，魔药立刻变得浑浊，"就会得到一锅失败的药剂。"
赫敏不知何时挤了过来，她的卷发几乎要碰到罗恩的脸颊："这比《魔法药剂与药水》里的描述详细多了！"
格温尼维尔眨眨眼，突然变出一小瓶珍珠母光泽的药剂，"看，这就是完美成品的效果——"
她的话被一声轻微的"噗"打断。双胞胎不知何时溜到身后，乔治手里的粪蛋正冒着可疑的青烟。但还没等他们搞恶作剧，粪蛋突然变成了一朵圣诞玫瑰，别在了乔治的耳后。
斯内普的声音如寒流般从讨论圈中心传来："如果韦斯莱先生们对变形术如此..."他缓缓转身，黑袍在空气中划出危险的弧度，魔杖尖还残留着银色的魔法余韵，"...热衷。"那双漆黑的眼睛微微眯起，"我很乐意布置些实践作业。"
德拉科立刻幸灾乐祸地接话："比如把整个格兰芬多塔楼的马桶变成会唱歌的南瓜？"
"不，"斯内普的嘴角勾起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比如将《中级变形术理论》抄写二十遍——用会消失的墨水。"
双胞胎同时倒抽一口冷气，乔治夸张地捂住胸口："教授！这比关禁闭还残忍！"
"而且毫无创意！"弗雷德补充道，耳后的玫瑰突然变成了会咬人的品种。
格温尼维尔适时地轻咳一声："或者..."她翡翠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你们可以选择完成一个真正有挑战性的任务——"魔杖轻点，空中浮现出闪闪发光的文字：将斯内普教授的蝙蝠挂饰变成会跳踢踏舞的版本。
整个分厅瞬间安静得能听见壁炉里火星迸裂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在斯内普和双胞胎之间来回扫视。
乔治和弗雷德对视一眼，突然同步露出灿烂的笑容："成交！"
斯内普的眉毛几乎要飞进发际线，但令人意外的是，他并没有立即否决这个提议。相反，他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袖口："试图对教授私人物品施咒..."他的声音像浸了冰的蜂蜜，"格兰芬多扣五十分。"
"但如果你们真能做到，"他转身走向书房，黑袍翻滚如蝙蝠展翼，"或许我会考虑...减少抄写遍数。"
这个出人意料的让步让所有人都愣住了。哈利的下巴几乎要掉到地上，赫敏的羽毛笔啪嗒一声掉在羊皮纸上，连德拉科都忘记了继续嘲笑红发双子。
格温尼维尔轻笑着抿了口月光酒，又往嘴里扔了几颗马卡龙，看着双胞胎立刻凑在一起开始疯狂画设计图。
"莱斯特兰奇。"
斯内普的声音从半掩的书房门后传来，低沉得如同地窖里回荡的魔药气泡声。所有人都能听出那语调中隐含的危险意味："如果你执意要在今晚挑战牙医的底线..."羊皮纸翻动的沙沙声伴随着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靠近"我不介意让你和韦斯莱们一起研究——健齿魔药的改良配方。"
格温尼维尔的手腕悬在半空，马卡龙距离她的唇瓣只有寸许。她翡翠色的眸子转向声源处，正好对上斯内普投来的视线——那双漆黑的眼睛在烛光下如同两口深井，倒映着她此刻略显心虚的表情。
"教授~"她故意拖长音调，指尖的马卡龙突然变成了一朵糖霜玫瑰，"这只是装饰品..."
话音未落，玫瑰自动解体，重新变回原形的马卡龙当着所有人的面，大摇大摆地跳进了她的嘴里。
双胞胎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乔治拍着大腿："太棒了！我们需要这种自动喂食咒！"
弗雷德已经掏出小本本记录："或许可以开发'反教授监控零食盒'系列？"
斯内普的身影完全出现在面前，灰袍无风自动。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瓶莹绿色的魔药，瓶身上"强效健齿"的标签在火光中闪闪发亮："看来有人需要双倍剂量。"
格温尼维尔立刻举手投降，却趁机将最后一枚马卡龙塞给影鳞。小蛇叼着战利品迅速溜走，却在半路被一道无声咒定住——马卡龙飘回斯内普手中，变成了迷你版的《高级魔药制作》手册。
"今晚的甜食配额，"他将微型书本放回茶几，书本落地时发出夸张的"咚"声，"到此为止。"
德拉科幸灾乐祸地鼓掌，却被潘西用手肘捅了一下："闭嘴，德拉科，你上次偷吃糖果蛀牙时叫得比巨怪还响。"
赫敏的视线敏锐地在格温尼维尔的水晶杯和斯内普的背影之间来回扫视，突然压低声音对哈利耳语："注意到没有？教授唯独没动那杯月光酒。"她卷曲的棕发随着前倾的动作垂落，遮住了唇边若有所思的笑意。
哈利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绿眼睛闪过一丝了然。确实，在满桌甜点被收缴、马卡龙被变没的"浩劫"中，唯有那杯泛着星辉的蓝色液体安然无恙地留在格温尼维尔手中。
就在这时，格温尼维尔突然举杯向斯内普做了个致敬的动作，水晶杯在壁炉火光中折射出迷离的光晕。"亲爱的赫敏，"她翡翠色的眸子里流转着狡黠的光芒，"这可不是月光酒..."杯沿轻碰唇瓣的瞬间，液体突然从冰蓝变为温暖的琥珀色，"而是某位教授特调的——"
她故意停顿，看着杯中浮动的肉桂棒自动组成一个小小的蝙蝠形状。
"——健齿南瓜汁。"
斯内普的背影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但他没有回头，只是用魔杖向后轻点，格温尼维尔杯中的液体突然凭空升高半英寸，还多了一片鲜橙在表面打转，橙皮上用小刀刻着"每日必需维生素"的字样。
"......我讨厌南瓜汁。"她盯着杯子里欢快游动的橙片，嘴角微微抽搐。
整个分厅顿时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潘西笑得羽毛笔都掉在了地上，布雷斯假惺惺地举杯致意，就连一向冷淡的西奥多都别过脸去掩饰笑意。
影鳞在她肩头笑得鳞片都在发颤："活该！谁让你非要打趣那位'可怜的老教授'~"它故意模仿着格温尼维尔惯用的咏叹调，"要知道，斯内普教授的报复可是比蛇怪的瞪视还要——"
话音未落，格温尼维尔突然将杯子塞到影鳞嘴边，小蛇猝不及防被灌了一大口南瓜汁，顿时呛得直吐信子。
"现在，"她满意地看着狼狈的影鳞，"我们同病相怜了。"
赫敏笑着用羽毛笔疯狂记录着这个魔药变形的精妙之处。罗恩凑过来时不小心碰翻了巧克力蛙盒子，却惊讶地发现跳出来的青蛙背上驮着一小瓶健齿魔药——标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睡前服用"。
"梅林啊，"罗恩捅了捅哈利，"我打赌这是史上最别扭的圣诞礼物。"
哈利正要点头，突然被乔治和弗雷德一左一右架住："伙计们！快看我们设计的蝙蝠踢踏舞鞋！"羊皮纸上画着的设计图里，斯内普的翡翠蝙蝠正穿着微型牛津鞋，鞋底还装着会喷火花的金属片。
窗外，雪正轻轻覆盖黑蔷薇庄园的尖顶，将这场充满魔法的平安夜温柔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