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妇人报名举手，“殿下，大小姐，民妇愿意帮忙验身！”
“老身我验过数百号女子，若殿下和县主信得过，老身也愿意帮忙！”
陆陆续续有人举手。
程宝珠见状，对梁慕辰说：“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各自挑选两人。”
“就照你说的办！”
梁慕辰和程宝珠挑好了人，四名妇人与程宝珠进了程家内院检查。
半刻钟后，程宝珠和妇人们出来。
梁慕辰坐在护卫搬来椅子上，见人出来了，起身笑道：“说说结果吧！”
见梁慕辰一脸自信的模样，程宝珠心中冷笑，等会儿有你难受的时候。
妇人们彼此看一眼，那个最大的老妪走出来，“启禀王爷，民妇等验明东阳县主正身，仍是完璧。”
“怎么可能？”梁慕辰气得大吼，“定是你们验错了！”
妇人们纷纷跪下，“不敢欺瞒王爷，程大小姐（县主）她真的是清白的啊！”
程宝珠挡在她们面前，“你欺负这些老百姓干什么？怎么，我是清白的，让你失望了？”
梁慕辰看着程宝珠得意的样子恨不得剜了她的双眼，他气得举起手指着程宝珠，“你早就挖好了坑等我跳！”
“还不算太笨。”程宝珠微微一笑，提高了音量，“王爷愿赌服输，是不是该给臣女道歉了？”
众人跟着起哄，“对！道歉！”
“给县主道歉！”
梁慕辰脸色铁青，起哄的聒噪声在他心上如同炙热的火焰，将他灼烧个彻底！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吃下这个亏，程宝珠！梁慕辰攥紧了拳头，骨头咯吱咯吱作响。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县主，你是清白的！”梁慕辰语速飞快地说完，程宝珠支着耳朵故意大声道，“什么！王爷，你说得太快了，我没听清！”
梁慕辰胸腔震怒，强下压心中的郁气，用正常语速大声地重说了一遍，“对不起！是我误会了县主，你是清白的！”
“大伙儿都听见了吗？”程宝珠转过头看向围观的百姓。
“我们都听见了！请县主放心，我们分得清好坏！”
“王爷，您别忘了后半句承诺，咱们以后再无瓜葛，臣女祝福王爷早日觅得良人，生十个大胖儿子啊！”
程宝珠故意提起生孩子的话题，果不其然，梁慕辰听到脸色都不对劲了。
“哼！程宝珠，你以为这样就算完了吗？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你！”梁慕辰目露凶光，低声威胁道。
“哎呀！”程宝珠大叫，假装惊恐，望向众人，“臣女惹怒了王爷，若是哪天我非正常死亡，还请大伙儿记得，找王爷证明一下他没下毒手！王爷的名声，可不能毁在我一个小女子手里呀！”
底下真有不怕死的回答：“县主放心，我们都记着今天的事儿呢！”
梁慕辰朝人群中瞪了一眼，没说一句话，怒气沉沉离开了。
“王爷慢走！”程宝珠心情很好地在其背后挥着手。
御花园。
程青樱穿着宫女服，头戴一支素色的簪子，整张脸不施粉黛，给花花草草浇水，每浇一盆花草，程青樱都跪下双手合十祈祷一次。
清晨，天光将将破晓，持续一个多月忙于处理赈灾事宜的皇帝梁佑亭，终于能够轻松些，出来转转，修养身心。
“这南方雪灾一事终于要过去了，朕也可以睡个安稳觉了。”皇帝转转脖子，边走边说。
王福捧着拂尘跟在皇帝身边，忧心道，“老奴瞧着陛下都瘦了，陛下当心龙体才是啊！”
梁佑亭摆摆手，“朕不要紧，等会儿上朝之前你给朕泡杯浓茶，昨夜批了奏折，有些困。”
“老奴遵旨。”
一行人走到御花园，皇帝看见远处有个小宫女在侍弄花草，“嗯？”
皇帝抬头看一眼天空，“这天色这么早，小宫女就出来浇花了？她在做什么？”
皇帝好奇地观察了一会儿，只见那小宫女面目清丽，脖颈修长白皙，体态聘婷袅娜，全身上下素的可怜，别有一种清冷倔强又我见犹怜的气质。
“老奴看着，那小姑娘像是在祈福呢！陛下，您看她的动作。”王福接话道。
“哟！还真是！”皇帝见她两个膝盖都跪出了脏脏的印子，眼神闪过心疼。
“你们等在这里，朕去看看。”
“是。”
“小姑娘，你在做什么？”
程青樱听见有人在背后说话，吓了一跳，提着喷壶的手一抖，那喷壶就要摔下去。
梁佑亭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喷壶，“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尖轻微摩挲，很快又松开，“小心点。”
程青樱连忙跪下，泪眼汪汪，“请贵人恕罪！”
梁佑亭穿的常服，这御花园也偶有大臣王爷经过，程青樱认不出他很正常。
梁佑亭轻咳两声，“咳咳，这么怕我作甚？起来吧！我又没怪你。”
“是。”程青樱慢慢起来，谨小慎微地低着头。
“你在做什么啊？”
“奴婢是御花园的领班宫女，负责侍弄花草。”
“我是说，你为什么要跪下来祈祷？”
“奴婢听闻南方大雪，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挨饿受冻，且奴婢的家就在南方，亲友们都在那里，心中更是能感同身受。因此，奴婢便祈求上天，祈求这天地的花草精怪，求他们让大雪早日过去，春天早日来临，百姓们都能重新过上好日子。”
梁慕辰见她神色真挚，又听她语气坚定，对这个小宫女多了几分好感，“你有心了，上天一定能听到你的祈祷。”
程青樱摇摇头，“奴婢做的不算什么，当今圣上和肱骨大臣们才最辛苦，听闻他们日夜商讨赈灾对策、增派援手，圣上更是一个多月以来没睡个好觉，由此等为国为民的圣君，是我们大苍百姓之福！因此，奴婢也为陛下祈福，保佑他福寿绵长！”
梁佑亭好久都没见过这么清纯的小姑娘，听到她对自己的夸奖和崇拜，心里没有点想法是不可能的，他说，“你会心想事成的！”
他往回走了几步，想起来什么，转头跟她说，“雪灾已经得到控制，地上凉，以后别跪了。”
“是。”程青樱微微福身。
“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梁佑亭又问。
程青樱状似为难，随意吐了个假名，“奴婢……名叫萱草。”
梁佑亭看穿了她在说谎话，也不拆穿她，深深看了她一眼，“我记住了。”
梁佑亭走后，程青樱浑身卸了力，拍拍起伏的胸口，吐出一口浊气，缓缓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梁佑亭走到拐角，对王福说，“去查查那个宫女。”
“奴婢遵旨。”
“嗯哼！”暗七被绑在柱子上，浑身皮开肉绽，鞭子都被血染成了黑色，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暗七，你好样的！连个女人你都舍不得碰？怎么，你动心了？你一个下贱的暗卫，还妄图癞蛤蟆吃天鹅肉，坏了本王的大事！”
梁慕辰越说越愤怒，“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暗七闭着眼痛苦挣扎，硬是咬牙不吭声。
梁慕辰似乎还不解气，拿起烧红的烙铁，就要往暗七身上按，被旁边人阻止了，“王爷，暗七是您的替身，身上留了疤的话，恐被人发现端倪。”
“他都背叛本王了！你还敢替他求情？你是不是也想背叛本王？”
“属下不敢！”那人跪下来低着头。
梁慕辰本来要亲自动手，突然，他想到什么好玩的，低下头恶劣一笑，“这样吧，暗五，你来替本王做这件事。”
跪下的暗五抬起头，眼神里藏着惊恐，不敢置信，“王爷？”
“这是本王的命令！”梁慕辰直接把烙铁棍递给他。
暗五颤抖着接过了烙铁棍，面色犹豫。
梁慕辰恶狠狠吼叫，“你还在犹豫什么？快点动手啊！”
“是。”暗五神色一凛，痛下决心，握着的手紧了紧。
暗七在柱子上喘着粗气，脏污的头发下一双眼睛亮得厉害，如天空中闪耀的明星。
他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张嘴用口型说，“来吧，我受得住。”
暗五抿紧嘴唇，身后梁慕辰已经在催了，“怎么还不动手？”
暗五也用口型告诉他：“对不住了，兄弟！”
“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天空，惊走了几只树上的飞鸟。
“把人给我打死处理掉！”梁慕辰把鞭子一甩，抬脚大步流星离开。
夜半，暗五把昏迷不醒的暗七丢到城里一个偏僻的暗巷，对他说，“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还有，我给你身上的伤口涂了药，能不能熬过去，就看你自己了！”
暗五将黑色斗篷解下来盖在他身上，留了些药和银子，又寻了巷子里的箩筐、木板，掩盖住他的身子，将沿途的血迹用干草抹掉，眼见天快亮了，这才趁着黎明，匆匆离去。
“小姐，你今天怎么买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啊？”桃红提着大包小包问道。
“哦，我知道了，是给刚回府的三少爷买的吧！这些大部分都是他爱吃的。”桃红一下就猜中真相了。
程宝珠讪讪一笑，嘴硬道，“怎么就不能是我嘴馋了，想多吃点嘛！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先进去休息会儿，这些是买给你的，你拿回去吃吧。”程宝珠将几包点心单独拿出来给桃红，剩下的全部自己抱走。
“诶！小姐，我帮你拿啊！”桃红在后面喊道。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程宝珠渐渐跑远了。
关上门，程宝珠小声吸气，身后传来少年的轻笑声，他早就听到了主仆二人的对话。
“你还笑，都是因为你。”程宝珠放下大包小包，直接抢过程鹤年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
“嚯嚯嚯！”程宝珠咂咂嘴，热茶下肚，只觉浑身经脉都舒展了，“活过来了！”
程鹤年握住程宝珠冻僵的手，“我给你搓搓！”
“宝珠，你关心我，我好欢喜！”程鹤年对着她的小手哈了口气，再细细摩擦。
“切！自作多情！”程宝珠话是这么说，脸上却带着笑意，温柔地看着少年笨拙搓手的模样，程鹤年一抬头就见女孩对自己笑，不由亲了亲她，一口不够，再啄一口，“程宝珠，你有毒！”
“嗯？”程宝珠一愣。
“否则，我怎么这么稀罕你！”程鹤年情话张口就来。
“油嘴滑舌的，说，骗了多少小姑娘？”
“没有别人，只有你一个！”程鹤年目光如炬，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老身我验过数百号女子，若殿下和县主信得过，老身也愿意帮忙！”
陆陆续续有人举手。
程宝珠见状，对梁慕辰说：“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各自挑选两人。”
“就照你说的办！”
梁慕辰和程宝珠挑好了人，四名妇人与程宝珠进了程家内院检查。
半刻钟后，程宝珠和妇人们出来。
梁慕辰坐在护卫搬来椅子上，见人出来了，起身笑道：“说说结果吧！”
见梁慕辰一脸自信的模样，程宝珠心中冷笑，等会儿有你难受的时候。
妇人们彼此看一眼，那个最大的老妪走出来，“启禀王爷，民妇等验明东阳县主正身，仍是完璧。”
“怎么可能？”梁慕辰气得大吼，“定是你们验错了！”
妇人们纷纷跪下，“不敢欺瞒王爷，程大小姐（县主）她真的是清白的啊！”
程宝珠挡在她们面前，“你欺负这些老百姓干什么？怎么，我是清白的，让你失望了？”
梁慕辰看着程宝珠得意的样子恨不得剜了她的双眼，他气得举起手指着程宝珠，“你早就挖好了坑等我跳！”
“还不算太笨。”程宝珠微微一笑，提高了音量，“王爷愿赌服输，是不是该给臣女道歉了？”
众人跟着起哄，“对！道歉！”
“给县主道歉！”
梁慕辰脸色铁青，起哄的聒噪声在他心上如同炙热的火焰，将他灼烧个彻底！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吃下这个亏，程宝珠！梁慕辰攥紧了拳头，骨头咯吱咯吱作响。
“对不起！是我误会了县主，你是清白的！”梁慕辰语速飞快地说完，程宝珠支着耳朵故意大声道，“什么！王爷，你说得太快了，我没听清！”
梁慕辰胸腔震怒，强下压心中的郁气，用正常语速大声地重说了一遍，“对不起！是我误会了县主，你是清白的！”
“大伙儿都听见了吗？”程宝珠转过头看向围观的百姓。
“我们都听见了！请县主放心，我们分得清好坏！”
“王爷，您别忘了后半句承诺，咱们以后再无瓜葛，臣女祝福王爷早日觅得良人，生十个大胖儿子啊！”
程宝珠故意提起生孩子的话题，果不其然，梁慕辰听到脸色都不对劲了。
“哼！程宝珠，你以为这样就算完了吗？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你！”梁慕辰目露凶光，低声威胁道。
“哎呀！”程宝珠大叫，假装惊恐，望向众人，“臣女惹怒了王爷，若是哪天我非正常死亡，还请大伙儿记得，找王爷证明一下他没下毒手！王爷的名声，可不能毁在我一个小女子手里呀！”
底下真有不怕死的回答：“县主放心，我们都记着今天的事儿呢！”
梁慕辰朝人群中瞪了一眼，没说一句话，怒气沉沉离开了。
“王爷慢走！”程宝珠心情很好地在其背后挥着手。
御花园。
程青樱穿着宫女服，头戴一支素色的簪子，整张脸不施粉黛，给花花草草浇水，每浇一盆花草，程青樱都跪下双手合十祈祷一次。
清晨，天光将将破晓，持续一个多月忙于处理赈灾事宜的皇帝梁佑亭，终于能够轻松些，出来转转，修养身心。
“这南方雪灾一事终于要过去了，朕也可以睡个安稳觉了。”皇帝转转脖子，边走边说。
王福捧着拂尘跟在皇帝身边，忧心道，“老奴瞧着陛下都瘦了，陛下当心龙体才是啊！”
梁佑亭摆摆手，“朕不要紧，等会儿上朝之前你给朕泡杯浓茶，昨夜批了奏折，有些困。”
“老奴遵旨。”
一行人走到御花园，皇帝看见远处有个小宫女在侍弄花草，“嗯？”
皇帝抬头看一眼天空，“这天色这么早，小宫女就出来浇花了？她在做什么？”
皇帝好奇地观察了一会儿，只见那小宫女面目清丽，脖颈修长白皙，体态聘婷袅娜，全身上下素的可怜，别有一种清冷倔强又我见犹怜的气质。
“老奴看着，那小姑娘像是在祈福呢！陛下，您看她的动作。”王福接话道。
“哟！还真是！”皇帝见她两个膝盖都跪出了脏脏的印子，眼神闪过心疼。
“你们等在这里，朕去看看。”
“是。”
“小姑娘，你在做什么？”
程青樱听见有人在背后说话，吓了一跳，提着喷壶的手一抖，那喷壶就要摔下去。
梁佑亭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喷壶，“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指尖轻微摩挲，很快又松开，“小心点。”
程青樱连忙跪下，泪眼汪汪，“请贵人恕罪！”
梁佑亭穿的常服，这御花园也偶有大臣王爷经过，程青樱认不出他很正常。
梁佑亭轻咳两声，“咳咳，这么怕我作甚？起来吧！我又没怪你。”
“是。”程青樱慢慢起来，谨小慎微地低着头。
“你在做什么啊？”
“奴婢是御花园的领班宫女，负责侍弄花草。”
“我是说，你为什么要跪下来祈祷？”
“奴婢听闻南方大雪，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挨饿受冻，且奴婢的家就在南方，亲友们都在那里，心中更是能感同身受。因此，奴婢便祈求上天，祈求这天地的花草精怪，求他们让大雪早日过去，春天早日来临，百姓们都能重新过上好日子。”
梁慕辰见她神色真挚，又听她语气坚定，对这个小宫女多了几分好感，“你有心了，上天一定能听到你的祈祷。”
程青樱摇摇头，“奴婢做的不算什么，当今圣上和肱骨大臣们才最辛苦，听闻他们日夜商讨赈灾对策、增派援手，圣上更是一个多月以来没睡个好觉，由此等为国为民的圣君，是我们大苍百姓之福！因此，奴婢也为陛下祈福，保佑他福寿绵长！”
梁佑亭好久都没见过这么清纯的小姑娘，听到她对自己的夸奖和崇拜，心里没有点想法是不可能的，他说，“你会心想事成的！”
他往回走了几步，想起来什么，转头跟她说，“雪灾已经得到控制，地上凉，以后别跪了。”
“是。”程青樱微微福身。
“告诉我你的名字吧！”梁佑亭又问。
程青樱状似为难，随意吐了个假名，“奴婢……名叫萱草。”
梁佑亭看穿了她在说谎话，也不拆穿她，深深看了她一眼，“我记住了。”
梁佑亭走后，程青樱浑身卸了力，拍拍起伏的胸口，吐出一口浊气，缓缓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梁佑亭走到拐角，对王福说，“去查查那个宫女。”
“奴婢遵旨。”
“嗯哼！”暗七被绑在柱子上，浑身皮开肉绽，鞭子都被血染成了黑色，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暗七，你好样的！连个女人你都舍不得碰？怎么，你动心了？你一个下贱的暗卫，还妄图癞蛤蟆吃天鹅肉，坏了本王的大事！”
梁慕辰越说越愤怒，“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暗七闭着眼痛苦挣扎，硬是咬牙不吭声。
梁慕辰似乎还不解气，拿起烧红的烙铁，就要往暗七身上按，被旁边人阻止了，“王爷，暗七是您的替身，身上留了疤的话，恐被人发现端倪。”
“他都背叛本王了！你还敢替他求情？你是不是也想背叛本王？”
“属下不敢！”那人跪下来低着头。
梁慕辰本来要亲自动手，突然，他想到什么好玩的，低下头恶劣一笑，“这样吧，暗五，你来替本王做这件事。”
跪下的暗五抬起头，眼神里藏着惊恐，不敢置信，“王爷？”
“这是本王的命令！”梁慕辰直接把烙铁棍递给他。
暗五颤抖着接过了烙铁棍，面色犹豫。
梁慕辰恶狠狠吼叫，“你还在犹豫什么？快点动手啊！”
“是。”暗五神色一凛，痛下决心，握着的手紧了紧。
暗七在柱子上喘着粗气，脏污的头发下一双眼睛亮得厉害，如天空中闪耀的明星。
他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张嘴用口型说，“来吧，我受得住。”
暗五抿紧嘴唇，身后梁慕辰已经在催了，“怎么还不动手？”
暗五也用口型告诉他：“对不住了，兄弟！”
“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天空，惊走了几只树上的飞鸟。
“把人给我打死处理掉！”梁慕辰把鞭子一甩，抬脚大步流星离开。
夜半，暗五把昏迷不醒的暗七丢到城里一个偏僻的暗巷，对他说，“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还有，我给你身上的伤口涂了药，能不能熬过去，就看你自己了！”
暗五将黑色斗篷解下来盖在他身上，留了些药和银子，又寻了巷子里的箩筐、木板，掩盖住他的身子，将沿途的血迹用干草抹掉，眼见天快亮了，这才趁着黎明，匆匆离去。
“小姐，你今天怎么买这么多好吃的东西啊？”桃红提着大包小包问道。
“哦，我知道了，是给刚回府的三少爷买的吧！这些大部分都是他爱吃的。”桃红一下就猜中真相了。
程宝珠讪讪一笑，嘴硬道，“怎么就不能是我嘴馋了，想多吃点嘛！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我先进去休息会儿，这些是买给你的，你拿回去吃吧。”程宝珠将几包点心单独拿出来给桃红，剩下的全部自己抱走。
“诶！小姐，我帮你拿啊！”桃红在后面喊道。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程宝珠渐渐跑远了。
关上门，程宝珠小声吸气，身后传来少年的轻笑声，他早就听到了主仆二人的对话。
“你还笑，都是因为你。”程宝珠放下大包小包，直接抢过程鹤年的茶杯，喝了一大口茶水。
“嚯嚯嚯！”程宝珠咂咂嘴，热茶下肚，只觉浑身经脉都舒展了，“活过来了！”
程鹤年握住程宝珠冻僵的手，“我给你搓搓！”
“宝珠，你关心我，我好欢喜！”程鹤年对着她的小手哈了口气，再细细摩擦。
“切！自作多情！”程宝珠话是这么说，脸上却带着笑意，温柔地看着少年笨拙搓手的模样，程鹤年一抬头就见女孩对自己笑，不由亲了亲她，一口不够，再啄一口，“程宝珠，你有毒！”
“嗯？”程宝珠一愣。
“否则，我怎么这么稀罕你！”程鹤年情话张口就来。
“油嘴滑舌的，说，骗了多少小姑娘？”
“没有别人，只有你一个！”程鹤年目光如炬，从始至终，只有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