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我和你效忠的是同一人-《恶毒继姐从良记》

  罗副将冲到两人中间,制止道:“都别冲动!”

  他首先看向孟非连,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孟将军,把枪放下!他毕竟是皇子,事情闹大了,圣上那儿不好交代啊!”

  孟非连白了他一眼,“要我收回枪可以,他手底下的兵得听我命令!”

  “不可能!”梁慕绅果断回绝。

  “你再给老子说一句试试!”孟非连这回直接抵上了他的脑袋,态度可谓嚣张至极。

  梁慕绅刚要开口,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两人,“都住手!”

  来人正是白衣胜雪的房云桑。

  “你是哪里来的小兔崽子?”孟非连不怀好意道。

  “云桑,你先回去。”梁慕绅目光柔和,对她轻轻摇头。

  房云桑给了梁慕绅一个放心的眼神,看向孟非连:“孟将军,您不记得我了,我还记得您,多年前,我们曾在璋州打过照面。”

  孟非连听到她这话,仔细去看她,脑海中闪过什么记忆,“你是……”

  房云桑拱手道:“在下房云桑,是征西大将军的军师。”

  孟非连想起来了,房云桑,是那个小浪蹄子!

  房云桑看他的眼神,知道他是想起来了,低头说道:“孟将军,你别忘了是谁把你弄来这里的,我和你效忠的是同一人。”

  “至于执掌军队之事,我们从长计议。”房云桑恢复了正常音量。

  说完,她直接将燧发枪握住,勾唇一笑。在房云桑坚定的目光下,孟非连慢慢放下了枪。

  他将枪收回腰间,看向房云桑的眼睛藏着深意:“今日,我姑且卖你个面子。”

  “多谢。”房云桑拱手。

  “我们走!”孟非连路过梁慕绅时,翻了个白眼,发出一声嘲讽的嗤笑,昂首走出了大帐。

  梁慕绅看向房云桑,眼中闪过诸多疑惑。

  “我知道你想问的,进去再说。”房云桑伸手搀扶着梁慕绅回了内帐,让他坐在床边,又把拐棍放好。

  房云桑对伺候的下属说:“你们都退下。”

  “是。”

  帐中只剩下他们两人。

  “你和孟非连认识?”梁慕绅问道。

  房云桑点点头,“关系算不上多深,我曾经救过他一命。”

  “那他知道你是女的吗?”

  房云桑果断摇头,“当然不知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嘛!为了混口饭吃,我自小做了男子打扮入了军营。”

  “他刚才放下枪也只是看在曾经的救命之恩的份上。你知道的,我所有事情都不会瞒着你。”

  任谁看到房云桑那一双澄澈清明的鹿眼都会不由自主相信她。

  “云桑,我当然信你。我只是怕你和那个老东西扯上什么关系。没有就好!”梁慕绅搂紧她,悬起的心总算放下了。

  房云桑环住了他的腰,目光看向了他那条缠着纱布的腿,“那里,很疼吧!”

  梁慕绅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不疼!都过去了。”

  他目光黯淡,说话声都没了底气,“云桑,我如今已是废人一个了,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更好的男子,你就和他走吧!”

  房云桑抬手抚上他的脸,“我走了,你怎么办?”

  梁慕绅听到她这么问,慌不择路地抱紧了她,“我不会让你走的!谁敢动你,我就杀了谁!”

  房云桑在他肩膀上,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安抚的摸摸他的背,“傻瓜!我是骗你的!除了你,我谁也不爱!”

  梁慕绅听到女人的表白,气血上涌,捧着她的脸吻了下去。

  两人慢慢倒在床上。

  孟非连的营帐中。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看见那个小浪蹄子!”孟非连喝了一口酒,狞笑道,“还做上了什么狗屁军师,他娘的!”

  罗忠坐在他对面,给他又倒了一杯酒,“孟将军且放宽心,她还有你我,都是一条船上的人。”

  “不,你不了解她,她这个人,为了往上爬什么都做得出来。你看她巴结梁慕绅那样,谁能给她好处,她就跟谁。”孟非连不耻道。

  “想当年,我也着了她的道……”孟非连察觉到自己一时失言,住了嘴,仰头又喝了一口酒。

  罗忠识趣的没有再问,转移了话题:“梁慕绅腿已废,没有了竞争力。现在,就剩一个梁慕礼,要对付了。”

  孟非连放下酒杯,不屑道:“那两个狗崽子,老子迟早崩了他们,此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罗忠眼底划过一丝厌恶,转而扬起奉承的笑容,“那么,就有劳孟将军了!”

  罗忠举起酒杯,和孟非连干杯。

  北戎大营,被围拢在正中间的大帐里,灯火通明,地上铺满了羊绒地毯,架子上挂了个硕大的狼头,一男一女倚在床上。

  赫连勋仰头喝着闷酒,梁淑贞依偎在他的怀里,脸色酡红,显然也喝了不少酒。

  “大汗在为什么事情烦恼?”

  “阏氏,今日我们死了好多人,大苍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火枪,打的我们毫无还手之力。北方那二十个小国,见我们迟迟攻不下大苍,现在也开始不听我的话了。听说他们在准备和大苍议和了。”

  梁淑贞听完后,眼睛滴溜溜的转,“大汗,你莫慌,再有一月就是初冬了。那群大苍人肯定受不住的,我们借着吹来的西北风,在他们的城里到处放火,把他们烧死不就好了。”

  “你不也是大苍人吗?”赫连勋捏着她的下巴,眼神深如寒潭。

  梁淑贞带着怨气道,“大苍辜负了我,我才不要当大苍人。如今,我是大汗的人,是北戎人。终有一日,我们要入主中原,称霸天下!”

  梁淑贞目光灼灼,眼中的野心如烈火燎原。

  “大汗还没评价呢!我这个计策如何呀?”

  “妙!妙得很!”赫连勋翻了个身,将女人压在身下,“让本汗看看,想出这个妙计的是什么样的妙人儿!”

  赫连勋欺身而上。

  “呵呵呵!大汗!不要!”女人娇笑着求饶。

  与此同时,大苍的帐篷内却载歌载舞,众人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这次大获全胜,要感谢孟将军和六弟及时赶到。我敬你们二位一杯!”梁慕绅举杯。

  梁慕礼先回礼,一饮而尽。

  而孟非连早就喝得酩酊大醉,听到梁慕绅的话,不屑一顾:“那北戎鞑子算什么!老子不光要夺回失去的三座城池,还要灭了他们北戎,叫他们那个什么大汗给本将军舔鞋底!”

  房云桑适时插话道:“孟将军此言差矣,此战虽然告捷,但并不代表北戎是那么好拿下的。之后还需要孟将军协助大将军共同完成讨伐北戎、收复失地的大业!”

  孟非连一听要自己协助,而不是自己指挥,顿时不乐意了,大耍着酒疯:“大将军算什么!不要你们出马!本将军一人带队就能搞定。”

  他迷蒙着双眼,看向了坐在上首的梁慕绅,嘲讽道:“再说了,表侄儿呀,你这个腿都瘸了,留在军中能干什么?趁早收拾铺盖回家吧!”

  梁慕绅捏着酒杯的手一紧,直接将酒杯砸到了孟非连的脚边,怒道:“孟将军醉了,把他拉出去!”

  孟将军被砸过来的酒杯吓了一跳,顿时,酒醒了大半,他气得胡子都歪了,叫嚷着:“放你个大臭屁!还敢砸老子?你父皇都不敢这么对我!梁慕绅,老子跟你拼了!”

  孟非连抽出腰间的燧发枪就是砰砰两枪,梁慕礼见状大骇,赶紧闪到孟非连身后,想要将他的枪夺过来。

  众人抱头鼠窜,谁都没想到孟非连一言不合就拔枪。

  “云桑!”梁慕绅大喊。

  原来开枪瞬间,房云桑挡在了梁慕绅的面前,她的身上顿时多了两个血窟窿。

  房云桑的身体跌落下来,被梁慕绅接住,他大吼:“不!云桑,你不要有事!”

  方云桑努力扬起一个笑容,然后,晕死了过去。

  这边,孟非连被梁慕礼拽住了枪,他挣扎着抽出枪,梁慕礼压着不让。

  孟非连恼了,“他娘的,你个狗崽子,老子等不了那么久了!”

  “老子现在就开枪崩了你!”孟非连直接砰砰开了好几枪。

  子弹在地上凿出了好几个孔洞,黑漆漆的孔洞如同幽暗的深渊,吞噬着一切。

  其中一枪差点打中梁慕礼的脚,梁慕礼翻了个跟头从孟非连的头顶绕到其背后,哪知孟非连想也不想直接对后面开枪。

  这一枪没击中梁慕礼,但是击中了跟上来查看情况的罗忠,罗忠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胸前的那个血红的洞。

  几个时辰前他还在暗自讥讽孟非连,现在他却成了孟非连的枪下亡魂。

  罗忠睁着眼睛直挺挺倒下,双手无意识垂落两侧,彻底没了呼吸。

  那边,混战还在继续,梁慕礼也掏了枪和孟非连火拼。

  两个人你来我往,你躲我攻,从帐内打到了帐外。

  整个西北大营一片混乱。

  北戎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竟然趁乱偷偷派遣了一支小队,点燃了粮草库。

  “不好!粮草被烧了!”有士兵大喊。

  正在斗争的孟非连和梁慕礼闻言,俱是一惊。

  梁慕礼率先收了枪,大喊:“还愣着干什么!救火呀!”

  孟非连这回也冷静下来了,他可是圣上派来的监军,现在粮草突然被烧了,少不了一顿问责。

  完了完了!

  孟非连现在也没心情和梁慕礼交战了,赶紧跑到粮草库查看情况,指挥救火。

  一心救火的他没有留意身边进进出出提着水桶的士兵,等他察觉杀意的时候,他被一个士兵捅了腰腹,霎时,鲜血涌了出来。

  “他娘的!”孟非连一枪崩了他的脑袋,捂着肚子的手摊开,鲜血变成了黑色。

  刀上竟然淬了毒……

  孟非连大骇,随即大怒,气血翻涌,加速了血液流通,整个人立马变成青灰之色,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