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葵水-《恶毒继姐从良记》

  程宝珠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傻子,才五日不见,被你说的有十年没见似的。”

  程鹤年蓦地脸色一变,不知道怎么回答,程宝珠见他呆呆的,有心逗他:“看呆了吧!是不是没见过我这么好看的小仙女?”

  “比你好看的多了去了。”程鹤年缓过神来,说出事实。

  程宝珠脸色一变,正要发作,程鹤年自知说错了话,补救道:“但你不需要和别人比,在我心中,你是最独特的那一个。”

  程宝珠的脸色立马阴云转晴,娇嗔道:“算你会说话。”

  “小姐、少爷,可以用膳了。”厨娘将最后一道老鸭汤端上了饭桌,恭敬道。

  程鹤年扫视了桌上一圈菜品,腌笃鲜、四喜丸子、凤尾鱼翅丝、麻辣蹄筋、玉笋蕨菜、鲜菇菜心、酥炸米糕、银耳燕窝羹,菜肴丰盛,看的人眼花缭乱。

  “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这么丰盛?”

  “您余毒刚解,又考试劳累,大小姐心疼您,所以给您准备了犒劳宴。”厨娘解释道。

  程宝珠满意极了,“小厨房做得不错,吩咐下去,大伙儿在厨房小聚,所有膳食都算在我账上,另外,每个人这个月多一两月钱。”

  厨娘脸上的笑意更热切了,“多谢大小姐,奴婢告退。”

  桃红、辛夷、乔吉等人也喜滋滋地告退:“多谢大小姐,奴婢(小的)告退。”

  姐弟二人落座。

  程宝珠亲自倒了一杯桂花蜜果酒,敬程鹤年,喜笑颜开道:“程鹤年,祝你步步高升、春风得意,最重要的是,别忘了提携我。”

  程鹤年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端起酒杯,与她轻轻碰杯,“祝你健康喜乐、顺遂无忧。”

  温热的酒液灌入喉咙,馥郁的酒气夹杂着果香,细品之下还有些许甜味,中和了过于浓烈的酒味,使人飘然若失。

  重来一世,程鹤年只觉恍若千年,只晓得一杯又一杯,喝花了眼,重影叠嶂,程宝珠分成了两个,左边的在笑,右边的也在笑,她头上的牡丹花晃啊晃,迷花了眼。

  程宝珠打了个饱嗝,两颊酡红,醉醺醺道:“程鹤年,你知道吗?我上一次喝酒也是和你,那个时候,你都是大官了,那小帽子一戴,拽得很。程阁老,好风光啊!”

  程鹤年听到熟悉的“程阁老”三个字,顿时酒醒了大半,双目震惊地看着程宝珠。只听她振振有词道:“那酒啊,把我的肠子都烧坏了……”

  程宝珠踉踉跄跄地起身,一时不察,就要摔倒,程鹤年下意识去拉她,程宝珠倒在他怀里,环住他的腰睡着了。

  程鹤年伸出手在她脸上抚摸着,擦了擦她嘴角的酒液,哪知她含住了他的手指,小嘴砸吧砸吧,嘟囔道:”不甜,不吃了。”

  程鹤年终于憋不住眼泪,痴痴笑起来。

  是你,你也回来了,对不对?

  程宝珠,你鞭打了我一年,我曾恨不得你去死,可等我长大,知道你在晋王府过得不好,我觉得痛快极了,痛快完了后我却开始难过。你这个可怜又恶毒的女人,对谁都笑,只对我不笑,可是除了我,谁还会怜悯你那可怜的模样,扮演受害者维持你大小姐的自尊呢?

  除了你,谁还会来我那荒凉的小院专门给我找不自在呢?程鹤年晃神地想。

  难怪,你这一世对我这样好,程宝珠,你对我心怀愧疚,说明你是在乎我的。程宝珠,是你心甘情愿凑上来的,那就怪不得我了。

  程鹤年低头对着程宝珠的额头献上一吻。

  天光大亮,饭厅一片杯盘狼藉还未收拾。

  金色的帐幔下,娇艳的少女靠在清俊的少年肩膀上,少年隔着被子环抱着少女的腰肢,两人的三千青丝相互缠绕,身体紧紧依偎在一起,炭火盆在外间烧着,热气传到里间,暖意融融。

  程鹤年用手梳着程宝珠的头发,眼含笑意,又将手放在程宝珠的红唇上,细细描摹,眼神逐渐变热切,他有些等不及了。

  程宝珠无意识嘤咛了一下,觉得身体有些热,想要发泄出来,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程宝珠睁开眼,意识到她来葵水了。

  程鹤年也闻到了血腥气,活了两世的他,虽然未经人事,但也明白基本的生活常识,不知如何应对睡醒的程宝珠,索性装睡。

  程宝珠摸到旁边温热的躯体吓了一跳,看到是程鹤年,放下心来,“昨天喝得太多,走错房间了吧。”

  程宝珠认为这个解释很合理,毕竟在她眼中程鹤年就是个小孩子,睡在一张床上也不会发生什么。

  没想到她今生第一次来葵水,程鹤年就在旁边,她尴尬极了,红着脸推醒了他。

  程鹤年假装刚刚睡醒,睁开眼看到程宝珠,故作惊讶:“程宝珠,你怎么在我床上?”

  “这是我的床,你走错房间了。”程宝珠解释道。

  程鹤年假装刚刚清醒,“哦哦,许是吃醉了没搞清楚,不过,我怎么闻到了血腥味,你受伤了?”程鹤年一脸天真地问。

  程宝珠脸色通红,结巴地解释道:“哪有什么味道,怕是你还没醒吧,快回去睡觉去!”

  结果程鹤年将带了血的手伸出来给程宝珠瞧:“这不是血是什么?”

  程宝珠恼羞成怒,气得大喊:“你给我滚出去!”

  枕头被扔了一地,程宝珠还想扔被子,怕暴露染血的被褥,忍住了。程鹤年慌忙穿了鞋子拿了外衣逃离现场,刚想开怀大笑,就发觉有人在盯着他。

  三五步之外,张氏来看望程宝珠,就见程鹤年衣衫不整地从程宝珠房间里出来,跟在身后的丫鬟婆子纷纷低下头不敢吭声。

  张氏隐隐要爆发,还是贴身婆子拉住了她:“小孩子而已,应该没什么,闹大了小姐就真嫁不出去了。”

  张氏理智稍稍回笼,压住了怒火,恶狠狠低声道:“滚回你的房间去,我的女儿不是你可以染指的!”

  程宝珠听到外面的声音,匆匆换了月事带和衣服出来,就听到张氏这一句,尴尬道:“娘,您说什么呢!”

  程鹤年淡定道:“夫人误会了,昨夜我吃醉了酒,睡在了饭厅的小榻上。”

  说完,程鹤年给了程宝珠一个眼色。

  程宝珠接到信号,连忙作证道:“是真的,我俩怎么可能有那种关系呀,他毛都没长齐呢!”

  虽然最后一句程宝珠声音很小,程鹤年还是听到了,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可惜程宝珠急着跟张氏解释,没看到。

  “真的?”张氏狐疑道。

  “比真金还真。”程宝珠真诚道。

  “行了,我还有事和你说。”张氏不客气地对程鹤年道,“你赶紧走吧!别在这碍眼。”

  程鹤年拱手行礼,一言不发地走了,背对着母女俩的眼神中染上了郁色。

  “娘,你别那么凶嘛!”

  花厅,丫鬟给张氏和程宝珠上了茶。

  张氏抿了口热茶,说明了来意:“你外祖母今年五十大寿,我们去临城一趟。”

  程宝珠点点头:“娘,五十岁是重要的生辰,我们多备点礼物给外祖母,让她老人家爱乐呵乐呵。”

  张氏点点头:“宝儿大了懂事了,礼物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你自己多带些生活用具,娘准备让你在那里住一年再回来。”

  “为什么?娘,我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