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危机再临,演出前夜紧张升级-《生日裂痕未愈的母女伤》

  我抱着文件夹走出制作部大楼,风比刚才更冷了。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我没有立刻拿出来看,只是把外套拉紧了些。关毅跟在我身后几步远,我们都没说话,像是都在等一个能喘口气的时刻。

  可这个时刻没来。

  刚走到车边,电话响了。是场地负责人打来的,声音急得变了调:“主舞台电路出问题了!整个系统跳闸,技术人员查了说是线路短路,现在没法进场布景。”

  我握着手机站在原地,指尖有点凉。

  “有没有可能是意外?”我问。

  “不可能。”他说,“三组独立线路同时烧毁,痕迹明显是人为接线导致过载。我们现在怀疑有人蓄意破坏。”

  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拨通关毅的号码。

  他走过来接过电话,听了几句后脸色沉了下来。挂断后他说:“原场地至少要十二小时才能修好,还不确定会不会二次故障。演出时间不能改,我们必须换地方。”

  我点点头,脑子里立刻开始过备用方案。小型剧场还在维护名单里,空间小一半,观众席也少,但至少有独立供电系统和基础音响设备。

  “我去联系舞美组。”我说,“如果今晚就开始搬,六小时内能完成基本布置。”

  关毅看了我一眼,点头:“我去召集技术团队,重新做流程编排。你先别想太多,先把人组织起来。”

  我没动,盯着地面说:“这不是巧合。他们知道陈涛说了什么。”

  他没反驳,只低声回了一句:“我知道。”

  我们分头行动。我一边打电话通知各组负责人集合,一边往回走。刚进大楼,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是短信。

  陌生号码发来的,没有文字,是一段语音。

  我点开,里面传来变声处理过的声音,低哑得不像真人:“你赢不了的,明天不会有人听你唱歌。”

  声音很短,只有十秒。听完后我手指有点抖,呼吸也乱了一瞬。我想起陈涛说“我不想让她反咬一口”,想起他放进胸前口袋的照片,想起社区中心那盏昏黄的灯。

  我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塞进包底。

  监控室的技术员还在加班。我敲门进去,请他帮忙查刚才那条语音的信息来源。他接过设备连接后台,说需要时间追踪Ip地址,但可以先备份所有通信记录。

  “麻烦你了。”我说,“这些都要留档,之后交给法务。”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你还真打算继续办?”

  “为什么不?”

  “换了场地,条件差这么多,观众也会减半。有人觉得不如延期。”

  “我不延期。”我说,“他们越想让我停下,我越要站上去。”

  说完我转身离开,走到走廊拐角才停下。靠在墙上,我慢慢蹲下来抱住膝盖。脚伤的地方隐隐作痛,走路多了就会胀。我闭上眼睛,数了十下呼吸,然后站起来,拍了拍裤子。

  回到会议室时,关毅正在白板前写调整后的流程表。舞美、灯光、音响的人都到了,围在桌边讨论搬迁细节。有人提出部分装置带不过去,只能简化设计。

  “那就简化。”关毅说,“我们不是靠场面吃饭的。只要麦克风还能响,音乐还能播,演出就不会停。”

  我看了一圈,在白板空白处拿起笔,写下三句话:

  他们怕我站上舞台。

  他们不敢让我被听见。

  所以我更要唱。

  写完我把笔放下,对所有人说:“我知道大家很累,也知道现在很难。但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场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不想躲,也不想退。你们愿意陪我一起扛吗?”

  没人说话。

  几秒后,音响组长先开口:“我留下。”

  接着是灯光师:“我也在。”

  舞美负责人叹了口气:“行吧,反正今晚也回不去了,干到天亮都一样。”

  我笑了笑,眼眶有点热,但没让它流出来。

  我们立刻分工。我跟着搬运组去仓库清点核心设备,把能用的全都标记出来。关毅留在会议室协调进度,每隔半小时就出来一趟,确认各环节是否顺利。

  夜越来越深,楼里的灯一盏接一盏熄灭,只有我们这层还亮着。我来回跑了好几趟,腿开始发酸,脚踝处像被针扎着走。中途坐在角落休息时,关毅端了杯热水过来。

  “撑得住吗?”他问。

  我接过杯子暖着手:“你说过,我的声音值得被听见。现在,轮到我替它 fight back 了。”

  他顿了一下,没纠正我用了英文,只说:“嗯,该反击了。”

  我喝完水起身,直接去了备用舞台。那里还没完全清理好,地上堆着杂物,角落还有施工留下的工具箱。我让技术人员打开主音响系统,插上麦克风,试音。

  第一句歌词出口时,整个空间安静了下来。

  没有伴奏,只有清唱。是我还没公开的新歌,讲的是一个人走在黑暗里,却始终不肯低头的故事。

  唱到副歌时,声音稳住了,穿透力比平时更强。站在台下的几个人都停了手里的活,抬头看着我。

  最后一个音落下,没人鼓掌,但有人轻轻说了句:“这歌……真该让所有人都听听。”

  我摘下麦克风,轻声说:“会的。”

  凌晨一点,大部分设备已经就位。舞美组完成了基础布景搭建,灯光做了初步调试,音响系统运行正常。虽然比不上原场地的规模,但至少完整可用。

  我和关毅站在舞台中央,看着四周忙碌的身影。这里还没有名字,也没有聚光灯,但它已经在呼吸了。

  “他们会再来。”我说,“不会就这么放过我们。”

  “那就让他们来。”他说,“我们已经不怕了。”

  我点点头,走向控制台确认最后一遍音轨顺序。耳机里传来熟悉的旋律,一遍又一遍。我把每一首歌的时间节点都核对清楚,连过渡音效都不放过。

  关毅站在我旁边,低声问:“还要再试一次吗?”

  “不用。”我说,“我已经准备好了。”

  他看着我,眼神很静。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养母给我缝演出服的样子。她一针一线地补,说衣服旧没关系,只要穿得挺直,别人就能看到你的光。

  我摸了摸包里的文件夹,里面还夹着那张写着“周三晚七点,社区中心,他说他会作证”的纸。

  现在,这张纸不再是秘密,而是力量。

  我站起身,走到舞台边缘,对着空荡荡的观众席说:“明天,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不该沉默的声音’。”

  话音落下的时候,门外传来脚步声。

  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提着工具箱。他看起来四十岁左右,脸上的疲惫藏不住,但眼神很稳。

  他走到音响区,放下箱子,打开面板检查接口。

  我认出他是之前负责主舞台线路的老技术员之一。

  “你怎么来了?”我问。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把手套戴上:“听说这边缺人手。顺路,就过来看看。”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盯着他熟练地插上测试线,按下播放键。

  一段前奏响起,清晰稳定。

  他调试完设备,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递给我。

  “有人让我转交给你。”他说,“说如果你还在准备演出,就一定要亲手交到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