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再次遭遇,徐若琳刁难-《生日裂痕未愈的母女伤》

  电梯门合上前,我看了眼手机屏幕,那条给美妍的回复还停在发送界面。走廊尽头的指示灯由红转绿,我迈步出去,鞋底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声音比平时轻。昨晚练到太晚,脚底还残留着打击垫的触感,但我不觉得累。

  公司多功能厅在三楼,彩排通知写的是下午两点。我到的时候差七分钟,门口已经站了几个穿演出服的练习生,三三两两聊着。我没停,径直往里走。背包带子有点松,我抬手往上拽了拽,动作没停。

  刚踏进大厅,一个声音从舞台方向传过来,不高,但足够清晰。

  “这种靠关系进来的快递员,也配站上主舞台?”

  我脚步没变,也没抬头。说话的是徐若琳。她站在舞台中央,正对着音响师调整耳返,语气像是随口一提,可每一个字都往我这边送。

  “连调都唱不准的人,别到时候设备都压不住。”她补了一句,嘴角翘了一下,没看我。

  周围几个人 exchanged nces,没人接话。有个工作人员拿着流程表,犹豫着要不要叫我名字。

  我把背包放在A区指定位置,拉链拉开一条缝,露出里面的鼓槌。然后抬头,声音不大:“我是姜美丽,A组第二顺位,按流程该我走位。”

  那人愣了半秒,低头核对名单,点了下头:“好,准备上台。”

  我走上舞台,灯光还没全开,主麦位置在中央偏左。我站定,试了下麦架高度,弯腰调整。就在这时,音响突然爆出一阵刺啦声,尖锐得让人耳膜发紧。

  我往后退了半步,没慌。技术人员立刻跑过来检查,耳机贴在耳边听信号。

  “主麦信号被切到b区了。”他低声说,“可能是误操作,正在切回来。”

  我站在原地,没动。徐若琳从侧台走过来,高跟鞋敲地,慢悠悠地看了我一眼。

  “有些人啊,连设备都‘不欢迎’她。”她对身边助理说,声音刚好让我听见。

  助理笑了笑,没接话。

  我看着技术人员忙活,等了几秒,开口:“需要我换位置,还是等调整?”

  “不用换,马上好。”他头也不抬。

  我点头,退到舞台边缘,从包里掏出耳机,插进手机。昨晚录的那段节奏还在,我点开重放,闭眼听着。副歌部分的三连音现在很稳,呼吸和音准都卡在点上。我一边听,一边用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保持肌肉记忆。

  旁边有个人低声说:“她倒挺沉得住气。”

  我没睁眼,也没回应。等了大概两分钟,技术人员抬头:“好了,主麦恢复。”

  我摘下耳机,走回主麦位置。这次没再试麦架,直接站定。灯光师打了个手势,示意我可以开始走位。

  我照着流程,从起始位走到副歌爆发点,脚步和预设节奏一致。走到桥段转折处,停顿半拍,转身面向观众席空位。这个动作要练熟,因为正式演出时会有镜头扫过。

  刚走完一遍,彩排负责人过来拍了下手:“所有人休息十分钟,等舞监确认走位图。”

  我走下舞台,去包里拿水。拧开瓶盖时,听见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

  徐若琳站在我旁边,没看我,却故意提高了音量:“有些人以为关制作人多看两眼,就能一步登天。可这圈子,不是会唱两句就能混下去的。”

  她顿了顿,终于转头看我:“别到时候摔得太难看,连累养父母丢脸。”

  我手一紧,矿泉水瓶被捏出一道褶。水晃了一下,没洒。

  我慢慢把瓶子放下,抬头,直视她:“你说得对,这圈子不是谁都能待下去的——但至少,我是靠自己的声音站在这儿的。”

  她笑了一声,眼神冷:“声音?你那点本事,连伴奏都压不住。要不是有人撑腰,你现在还在送快递。”

  我没再说话,转身走向角落的练习区。打开手机,找到昨晚录的那段清唱。点播放,闭上眼。

  前奏响起,我跟着哼。气息平稳,音准没飘。到副歌,声音抬起来,节奏一点没抢。我听见自己嗓子里那种特有的厚度,像砂纸磨过木头,粗粝却有力。

  这就是我的声音。不是谁给的,也不是谁能拿走的。

  我睁开眼,把音量调小,耳机塞进包里。舞台那边,工作人员开始重新布置走位标记。徐若琳站在主麦位置,正对镜调整发型,像是已经默认那是她的地盘。

  彩排继续。轮到b组上台时,我坐在台下,看她们走位。动作整齐,但唱段处理得很平,像是在背谱。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尖还有昨晚敲击打击垫留下的轻微发红。

  终场结束,所有人准备离场。我收拾背包,拉好拉链。刚站起身,听见两个工作人员在门口低声说话。

  “徐小姐背景硬,姜美丽再努力也没用。”

  “可不是,这种差距,练十年都没用。”

  我没停步,手伸进包里,指尖碰到鼓槌的防滑纹路。那触感很熟悉,像某种提醒。

  我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美妍的消息还在。我点开对话框,重新打字:“我不怕别人说我不行。只要我还在唱,就在证明我自己。”

  发送。

  抬头时,正对上公司大楼的玻璃幕墙。夜色已经压下来,整栋楼亮着灯,像一个发光的盒子。我的影子贴在玻璃上,模糊但挺直。

  我对自己说:“徐若琳,舞台会说话。等着看吧。”

  我转身朝出口走。包里的鼓槌随着步伐轻轻磕了一下内壁,发出闷响。

  走到大厅门口,我伸手去推门。

  门把手刚转动,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咔”。

  我回头。

  舞台中央的主麦克风架倒了,金属杆砸在地板上,线缆还连着调音台。没人碰它,也没人说话。

  灯光师跑过去检查,弯腰时嘀咕了一句:“刚才还好好的……”

  我盯着那支倒下的麦架,没动。

  三秒后,我转回身,推开门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