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秘书今天依旧美丽17-《快穿之路人甲白月光太美》

  吹笙回来的时候,夕阳的余晖还未散尽。

  穿过庄园大门,先是草坪和花园,其中来来往往的佣人修剪花卉和绿篱,鎏金拱门处早就有人等着吹笙。

  是管家先生。

  他让人接过吹笙的包,说:“林小姐回来了,先生正等着您用餐。”

  吹笙没有多说,她也不问为什么顾冕知道她没吃晚饭,“谢谢。”

  这一次两个人换了小一些的方桌,吹笙还记得在这张桌子下发生了什么,还有顾冕落荒而逃的场景。

  现在,眼睛亮晶晶望着她的顾冕,眼里不加掩饰的爱意快要溢出来,俊秀的眉宇舒展显得温良,脸比昨天多了气色,唇也红了一些。

  “你回来了。”像是留守在家里的丈夫等着下班之后的妻子回家。

  等着吹笙在对面坐下来,顾冕闻见若有若无的浅香,淡淡地勾人心神,一天都想着。

  不由自主倾身,想要离吹笙更近。

  “好想你。”顾冕看着吹笙眼神和小狗别无二致,湿漉漉的、可怜的、祈求抚摸的。

  他甚至往前嗅了嗅,确定吹笙身上确定没有其他味道,比如男人的香水味。

  他身后有一条无形的尾巴疯狂摇摆。

  尽情倾述爱意,压抑了很久,顾冕恨不得把存蓄了五年的爱恋一口气吐露出来,能把吹笙的心一下子淹没,最好只属于他。

  吹笙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嗯。”

  这样顾冕已经很满足,人就在他看得见的地方、不是冰冷的屏幕。

  他让人跟着她们,实时汇报情况,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科斯塔现在该头疼,想到这,顾冕勾起唇角。

  面上还是一片无辜,什么也不提,也不说情敌坏话。

  两个人静默无声用餐,小小的方桌上都是两人喜欢的菜,桌布地下也静悄悄的。

  顾冕只吃自己面前的菜。

  金属划过瓷器,发出拉扯耳膜的尖锐声音,顾冕放下叉子,他的惯用手包着纱布,左手夹菜不方便。

  吹笙起身,想要去叫人。

  “等等。”顾冕叫住她,左手把筷子拿起来,说:“没事,不用去麻烦他们,习惯几天就好。”

  “好,顾总。”吹笙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坐下来继续用餐。

  顾冕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今天下午,吹笙递给科斯塔咖啡,两人的指尖有零点三秒的接触。

  顾冕继续艰难地吃碗里的白米饭。

  余光扫到她冷玉一般的眼睛,似乎把一切都看透了。他心底郁积,嫉妒一下下搅得他的心脏酸疼。

  传过来的照片,明亮洁净的角落里,两个人相视一笑,恍若一对享受清闲时光的爱侣。

  顾冕攥紧手心,没完全愈合的伤口传来刺痛。

  佣人收拾好餐桌,偌大的大厅就剩下两个人,还是原来的位置,一如既往的暗色丝绒沙发。

  药箱已经放在顾冕手边,柔软的碎发垂在额前,室内没穿外套,还是早上那件灰色薄领毛衣,袖口细细挽上去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就这样看着吹笙,可怜巴巴地把手放在左手上面。

  吹笙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布料凹陷进去,两个人短距离些微缩短,她敏锐地察觉到身边人渐渐急促的呼吸声。

  手上的纱布被一层层剥开,顾冕也感觉自己的心脏一层层脱落,在她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今天开心吗?”他看见吹笙对科斯塔笑了。

  “嗯,科斯塔先生很有趣、他的前女友伊南娜小姐很漂亮很活泼。”吹笙专注地给他伤口上药,漫不经心回答。

  伤口看起来有点撕裂,但是已经没有昨天严重。

  吹笙垂眸不笑的时候像是玉与瓷铸成的美人像,矜贵又遥不可及。

  顾冕只能注意到鸦羽似的睫毛投下的阴影、冷白指尖划过手心泛起的痒意。

  他见过吹笙这幅样子——悬挂在科斯塔画室的半成品画作。

  只是那幅画更清冷、连悲悯洒落人间的温柔都是冷的。

  发现不论吹笙是什么样子,他的灵魂依旧会为她震颤,甚至嫉妒科斯塔见过他没见过的吹笙。

  “没有人会不喜欢吹笙。”顾冕是陈述事实的语气,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我不嫉妒,只是......想参与你的生活。”

  吹笙打上最后一个结,纤细的指尖比纱布上更白,抬起头,清凌凌的眼睛直视顾冕:“顾总,和你工作很开心,但我必须诚实地说,我对你只有对上司的感觉,没有心动的信号。”

  “不想耽误你,你会遇见更合适的人。”吹笙说。

  顾冕有命中注定的女主。

  她说的太诚恳,顾冕忽视不了她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暧昧感觉,挫败地偏过头不看她,颇有一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美感。

  “我知道。”

  “但是不代表以后,我可以等,你还没有结婚不是吗?”

  先不说顾冕不会让吹笙和其他男人结婚,大不了......他当小三。

  底线是一退再退的,况且顾冕对吹笙没有底线。

  吹笙一看他就没有听进去,秀眉微蹙,她微不可察叹了一口气,这个小世界的任务很大可能要放弃了。

  叹气声小得不能再小,顾冕倒像是被踩到猫尾巴,一下子炸毛,他忍不住想,是不是他给吹笙增加烦恼,下意识说。

  “是我一厢情愿,千万不要有负担,把我当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是我不要脸缠着你......”话没有经过思考就说出来,顾冕把自己放在极度卑微的位置。

  他的声音低下来:“只要隔一段时间能看见你......不,每天......”

  “抱歉。”吹笙声音轻柔,但斩钉截铁的意味浓郁,没有回转的余地,“年后我会离职。”

  这句话是一直悬在顾冕头上的剑,落下的日期一日日逼近,他撬不动吹笙的心房,只能沉默中逐渐烦躁发狂。

  “......嗯。”顾冕眼中亮起一抹微弱的光,像是抓住最后的希望,说。

  “就算是离开集团,我们也算是朋友,能不能告诉我你去哪里.......这样我才能安心。”

  顾冕这时候的样子实在可怜,眼尾染上薄红,肩颈紧绷出脆弱的线条,倔强又乞怜地看着她。

  像是一条被遗弃的狗,在主人房子前哀哀叫唤,祈求能有人开门抚摸他的脑袋。

  回应他只有沉默,吹笙不会给任何保证,他的眼睛黯淡下去,说:“......我知道了。”

  ——他不放心,回去就增加人手监视一切与吹笙有关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