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俏宫娥戏夸金盏草 武太后怒贬牡丹花-《儒林外史大白话》

  话说这宫里的太监已经准备好了炭火,上林苑里的两千株牡丹,转眼就被炭火烤成了半枯萎的状态,群芳圃里的花也遭受了同样的“待遇”。上官婉儿见状,偷偷地笑着跟公主说:“这会儿到处都是烤花的焦糊味,闻着倒也挺特别。公主您向来最爱赏花,闻过这么‘独特’的香味吗?”公主也打趣道:“依我看,今天不光是赏花,简直像是在炼药呢!”

  上官婉儿好奇地问:“公主这话怎么说?”公主笑着解释说:“好好的牡丹不浇水,非要用火烤,这不就是六味丸里要用的‘炙丹皮’嘛!”上官婉儿跟着调侃道:“等会儿把剩下两千株也烤干,都能开个卖丹皮的药材店了!都说‘击鼓催花’,皇上催花倒好,直接用火,真是‘霸道不讲理’啊!”

  两人说笑间,公主突然想起一事:“听说你给各种花分了‘十二师’‘十二友’‘十二婢’,到底是啥意思?这会儿皇上忙着指挥人烤牡丹,正好有空,快给我讲讲!”

  上官婉儿听公主这么问,就赶紧解释说:“这就是我闲着没事瞎琢磨的,说得不对您可别笑话。像牡丹、兰花、梅花这些花,要么香味独特,要么花色绝美,档次最高。开花的时候,看着它们姿态庄重、香气沉稳,让人忍不住心生敬意,简直就像对待老师一样,所以叫‘十二师’。还有珠兰、茉莉这些花,开花时清香扑鼻、姿态优雅,赏花时和朋友吟诗喝酒,感觉特别投缘,就像是多年未见的知心好友,所以叫‘十二友’。剩下的凤仙、蔷薇这些花,开花时娇艳妩媚,看着让人觉得亲近又随意,就像身边机灵的小丫鬟,所以叫‘十二婢’。总共这三十六种花,才有资格分等级,其他要么少见,要么没啥特色,我就没算进去。”

  公主听完,觉得有问题,就说:“你按花的品性给它们分等级,我觉得不太公平!芙蓉这么好看,该算‘友’,怎么成‘婢’了?月季反倒能当‘友’,那芙蓉不得委屈死?”上官婉儿赶忙解释道:“芙蓉虽然漂亮,但早上开晚上谢,太‘善变’了,哪配当朋友?月季虽然没芙蓉艳丽,可一年四季都开花,性子最‘长情’,当然是好朋友啦!”

  两人正聊得热闹,就已经到了上午九点多,宫女太监们急急忙忙来报,说上林苑和群芳圃的牡丹,全都冒叶子、鼓花苞了,眼瞅着就要开花了。武则天一听,得意地说:“看来这些牡丹也知道我的‘烧烤’手段厉害!算了,就给它们个表现的机会。”说完就下令撤掉火盆。结果一眨眼的功夫,所有牡丹全都盛开了,连那些被烤得干枯的枝条,居然也能照常开花。现在淮南卞仓特别多的那种“枯枝牡丹”,随便掰根枝条丢火里,跟干柴似的“轰”一下就能烧起来,据说就是武则天当年留下的“杰作”。

  武则天见牡丹开花了,心里的气才消了些,但心里还是觉得不痛快,转身就发了道圣旨说:“昨天我赏雪一时兴起,想让上苑的花儿们第二天一早都开了给我看。牡丹是花中之王,本该带头听话,结果却在别的花后头开,明显是故意违抗命令!按说该把它们全部灭种,但念在能入药,还算有点用,就把它们全部贬到洛阳去吧!宫里这四千株牡丹,等我宴请完大臣,让兵部派人押送到洛阳,洛阳节度使章更,每年都得派人采挖牡丹皮进贡,当药材用!”这道旨意一下,牡丹就都被送到了洛阳,结果在那儿越繁殖越多,所以现在天下牡丹就属洛阳最有名。

  处理完牡丹,武则天又让管花的太监,把上林苑和群芳圃里开的花仔细清点一遍,最后开个清单报上来,要是有外国进贡或者其他地方送来的品种,都得标清楚。太监很快就查完了,一共九十九种花开了,列好单子就呈上去了。武则天一看这次开了这么多花,脸上总算有了笑容,还把单子递给公主看,又转头跟上官婉儿说:“你一直顶着才女的名号,见识广、学问深,你见过大冬天灵芝、铁树开花吗?还有洛如、青囊这些稀罕花,你知道它们的来头不?”

  上官婉儿赶紧回答道:“陛下,我听说灵芝都长在名山上,是神仙吃的宝贝,因为一年开三次花,也叫‘三秀’,就算在古代圣贤当政的时候,也特别少见,现在不仅开得香,还有五种颜色!铁树开花就更稀奇了,传说每六十年(丁卯年)才开一次,今年根本不是时候,居然在大冷天和灵芝一起开,这是国家要走大运的好兆头!洛如这种花,种子特别难弄,开花更是百年难得一见,只有国家出了大文人,它才会开。青囊花据说是契丹传过来的,虽然具体的来历不清楚,但‘青囊’这俩字,让人想起了晋朝的郭璞得了‘青囊书’这种奇书,象征着国家文化昌盛。现在洛如花和青囊花一起开,肯定是要出能人辅佐皇上的征兆!还有瑞圣花,一开就是九个月,寓意国家长治久安;曼陀罗花,当年佛祖讲经的时候,天上就落下这种花,象征着西边边境安宁。这些花都是稀世珍宝,现在全听您的旨意准时开放,全是皇上您洪福齐天,这可是从古到今都没见过的大喜事,以后肯定能写成一段千古佳话!”

  公主看到洛如、青囊花开得特别好,就跟武则天说:“您瞧这洛如、青囊花,不光颜色鲜艳把其他花都比下去了,枝条还都是缠在一起长的,花朵也都是两朵并着开。从阴阳、单双的说法来讲,这种成双成对的都是‘阴’,而‘阴’就象征着女子。刚才上官婉儿说这两种花预示着会出文人,依我看,它们成双的样子,分明是说将来会有很多有本事的女子冒出来!您既然得了天命当上了皇帝,天下女子里自然要出不少人才,就像古代辅佐帝王的‘八元’‘八恺’那样,跟您一起成就大业。连花草都懂得这个道理,提前给咱们显灵兆头呢!我们这些人跟着您享福,赶上这种大好事,真是高兴坏了!”说完就带着一群宫女太监,又是欢呼又是磕头的,给武则天道贺。

  武则天听了特别开心,就说:“虽说这是老天爷显灵,但我哪有这么大的德行,哪敢指望真能冒出那么多厉害的女能人?要是能有一两个才女帮我处理国事、出出主意,我就心满意足了。”说完就让宫女给所有开花的植物挂上红绸子,还下了道命令,封洛如为“文运女史”,青囊为“文化女史”。她又让太监赶紧做了两块金牌,一块刻上“文运女史”,一块刻上“文化女史”,做好就挂到洛如、青囊花上。

  神奇的是,花儿们一挂上红绸子,就开得更鲜艳了;洛如和青囊挂上金牌后,长得越发茂盛,不光两朵花并着开,还从花心又长出一朵新花来。武则天越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