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奶瓶深处的鬼手二-《林一探案集:第一季》

  霞飞路后街,“福源”杂货铺。

  店面狭小阴暗,货架上堆满廉价日用品,空气中弥漫着劣质烟草、咸菜和灰尘混合的怪味。

  店主老赵是个干瘦的中年男人,眼神闪烁,透着市侩的精明。

  韩笑带着老姜走进店铺,强大的压迫感让老赵瞬间紧张起来。

  “巡…巡捕房?”

  老赵搓着手,陪着笑脸,

  “长官…有什么吩咐?”

  “认识这个吗?”

  韩笑将一小撮工业糊精粉末拍在油腻的柜台上。

  老赵凑近看了看,眼神有些躲闪:

  “这…这是…玉米糊精粉吧?工业用的…刷浆糊、粘纸盒啥的…便宜货…”

  “圣婴济慈堂的玛莎修女,是不是从你这儿买过这东西?”

  韩笑单刀直入,目光如炬。

  老赵身体一僵,脸色变了变,支吾道:

  “这…这个…修女?没…没印象啊…”

  “没印象?”

  韩笑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玛莎修女的照片,

  “看清楚了!她!是不是常来你这儿买这种‘便宜货’?

  买了多少?什么时候买的?卖给谁了?!”

  老赵看着照片,又看看韩笑冰冷的眼神和旁边老姜按在腰间枪套上的手,额头冒汗:

  “长…长官…我…我小本生意…记不清…”

  “啪!” 韩笑猛地一拍柜台,震得瓶瓶罐罐一阵乱响!

  “记不清?!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老姜!查他的进货账!查他仓库!

  看看他到底卖了多少这‘刷浆糊’的玩意儿给育婴堂喂孩子!”

  “别!别!长官息怒!”

  老赵吓得一哆嗦,连忙摆手,

  “我说!我说!是…是玛莎修女…她…她隔段时间就来买…

  一次买个十几二十斤…说是…说是育婴堂搞卫生用…便宜…我…我也没多想…”

  “从哪儿进的货?!”韩笑追问。

  “是…是一个姓王的…王老板…他…他上门送货的…没固定地方…

  每次都是他来找我…留个电话…要货了打过去…他派人送…”

  老赵擦着汗,

  “我…我真不知道他底细…就知道…他给的价…特别低…”

  “王老板?”韩笑眼神锐利,“电话!地址!长什么样?!”

  “电话…就一个号码…我抄给您…”

  老赵哆嗦着翻出一个皱巴巴的小本子,

  “地址…真没有…他神出鬼没的…样子…中等身材…

  戴个帽子…看不清脸…说话带点江北口音…”

  线索指向一个幽灵般的“王老板”!韩笑记下号码(大概率是公用电话或空号),

  心中冷笑:又是“中间人”!又是“皮包公司”!手法干净!

  回到巡捕房,韩笑立刻调转枪口,全力深挖玛莎修女!

  1. 财务调查(老姜负责): 秘密走访玛莎修女登记的家庭住址(闸北棚户区)。

  邻居反映:玛莎有个游手好闲的弟弟(阿强),最近突然“阔了”!

  不仅还清了赌债,还在法租界边缘的“平安里”租了一套体面的石库门房子!

  老姜找到房东,确认租房合同和押金收据,

  租金预付半年,现金支付! 阿强无业,哪来的钱?

  2. 贴身物品搜查(林一主持): 以“协助调查”名义,

  在女性巡警陪同下,对玛莎修女进行人身检查(在其极度抗拒下强制进行)。

  在其贴身内衣夹层中,搜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

  小巧精致的珐琅彩香粉盒(法国货,价值不菲)!

  香味浓郁,与济慈堂朴素的氛围格格不入!

  更在其圣经硬壳封皮夹层里,发现一张当票!

  抵押物:一枚金镶翡翠戒指(非教会配发物品),

  当铺是法租界有名的“恒昌典当行”,当期一个月前,金额不小!

  3. 账本疑云(林一核查): 林一仔细核查玛莎负责的育婴堂日常开支账本。

  表面整洁,但林一敏锐发现:所有涉及“填充剂”、“添加剂”的采购单据

  都只有“惠民”公司的正式发票,却没有任何关于“福源”杂货铺或工业糊精的采购记录和报销凭证!

  账目上,这部分支出被完美地“蒸发”了!

  同时,几笔小额“杂项支出”和“损耗”记录金额蹊跷,疑似用于填补差价或中饱私囊。

  “金戒指…高档香粉…法租界公寓…”

  韩笑看着报告,嘴角的冷笑如同冰刃,

  “好一个‘清贫乐道’的修女!左手画十字,右手数金条!账本做得挺干净啊?

  可惜,抹得掉纸上的字,抹不掉你弟弟口袋里的钥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