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都是些软骨头,装什么大鳌虾-《抄家流放,我带着战王一家去种田》

  王氏此举也是在试探。

  刚刚梁洛苏的表现她看在眼里了,虽不明缘由,但一出手确实毒辣。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梁洛苏没有说话,抬起头对上王氏阴骘狠戾的眼神,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

  以她目前的处境,若执意抗拒这门婚事,惹恼了王氏,她真要弄死自己,便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刚才对付梁鑫,她已经将周身的力气都耗光了。

  何况原主这身板因长期营养跟不上,瘦瘦弱弱的,风一吹就能倒。

  万一他们一起上,自己没有胜算。

  何况世人都是健忘的。

  时过境迁,谁还会记得原主这个前侯府的嫡小姐呢。

  死便死了,根本不会有人在意。

  想到这里时,她的胸口突然有一瞬间的憋闷,没来由地泛起一股酸涩之意。

  梁洛苏深吸一口气。

  可能,这是原主还残留在体内的气息对曾经的处境显露出的一种反应吧。

  也罢。

  这帮人的丑恶嘴脸,她也已经看够了。

  没必要再和她们纠缠了。

  但命也得要。

  不如先以退为进。

  想了想,便提高了声,说道:“大伯母既然如此说了,我若是再推辞,便是不识好歹了!”

  王氏听了,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的缓和。

  梁洛苏又继续道,“方才大伯母说我可以提条件,此话可还作数?”

  王氏本来还想梁洛苏要是抵死不从,就直接弄死她算了,可看到她方才那狠辣劲,到底是怂了,直接收回方才的想法。

  宁愿来软的哄骗,也不想硬碰硬了。

  万一伤到自己就不划算了。

  于是耐着性子应了一声。

  “自然!”

  “既如此,我还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

  “烦请大伯母将我母亲留下的嫁妆还给我,至于条件,请大伯母以侯府嫡女出嫁的规格替我准备一份嫁妆!

  若大伯母同意,那好说,否则,这替嫁一事,谁爱嫁,谁嫁。

  我孑然一身,死便死了,反正活在这狼窝里,倒不如死了痛快!

  到时,你们重新挑选替嫁人选就是了,反正你们侯府后院嫡女庶女一大把!”

  梁洛苏不知道王氏的想法,只能先挑对自己有利的说了,至于说不说得动对方,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只能说是双方最后的一场心理博弈了。

  说完便静静地等王氏表态。

  “你敢威胁本夫人!”

  没想到这贱坯子敢狮子大开口,这可给王氏气得不行。

  “大伯母说是威胁,那便是吧,反正大不了死路一条,到时那个烂摊子还得是你们去收拾!”

  说完从地上地站起来,直勾勾地盯着王氏,大有鱼死网破之势。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怕谁啊。

  王氏这回也看出来了,这贱坯子这次是真得发了狠,但一想到要再舍一个庶女出去,心里一万个不答应。

  在侯府当家这十载,她从未像今日这般被动过。

  气得一口银牙差点儿咬碎。

  权衡过利弊后,终于开口:“你娘留下的嫁妆可以给你,但是替嫁的嫁妆最多按庶女的置办,多一分没有!”

  老妖婆讨价还价。

  “那就容我再考虑考虑了!

  呈王府是个什么境况,大家心知肚明。不然,以你们一家人的精明劲儿,不可能放着这大好前途不要,非要让给我!

  一个嫡女的嫁妆比起你们的心肝女儿们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你说对吧,大伯母!”

  说完眨眨眼,一脸无辜地看着王氏。

  她笃定这老妖婆肯定不愿意将院里的庶女送去呈王府。要不然,方才梁宵说要在庶女里挑一个出来的时候,她就像被狗撵一般,连忙跳出来阻止。

  于她们这些高门贵府来讲,家里的所有儿女生来就是有价值的。

  亏本的买卖,这些人绝对不会去做的。

  “死丫头,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别得寸进尺!”

  王氏说这话,说得极为没底气。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既然如此,让谁嫁去呈王府,你们自己商量着出吧。”梁洛苏耸耸肩,不再理王氏。

  王氏被她那无所谓的模样气得恨不得立刻将人五马分尸,凌迟处死。

  在应与不应间做了好一番思想斗争。

  许久后,终于深深地吐了一口气,道:“罢了,看在两房本就是血亲的关系上,我便再心善一回,一切就按你说的来!”

  且让她先得意两日。

  王氏刚说完,那些庶子们便不答应了。

  一旁只会拿着帕子啼哭的庶女们在这节骨眼不敢吭气,可他们庶子不怕。

  总不能赶着他们这些个儿郎上花轿吧。

  所以不止是梁鑫,便是连其余两位庶子都不服气。

  但梁鑫被卸了下巴不能说话,另外两个庶子却可以,才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便忘了兄长刚才吃了什么亏,一个个跳得老高。

  “主母怎么能轻易答应那贱丫头?”

  “就是,这贱丫头要得可不是一点半点儿,主母不能平白便宜了她去!”

  要按那贱丫头的要求拿出这些银钱,那可得是掏空侯府一半儿的家底儿去啊。

  如此一来,日后府里所有人的例银岂不是都要缩减,那他们哪还能再像以前一样人模人样地上花楼,下馆子了!

  这是万万不可以的。

  庶子们七嘴八舌地抱怨着,王氏听了更烦躁。总算把这贱坯子稳住了,绝不能再生出事端。

  待三日后上了花轿,别说送嫁的嫁妆,就是她娘留下的嫁妆,给不给,不也是由她说了算么!这些个没眼力劲儿的在这瞎逼逼什么?

  转过头,狠狠剜了他们一眼,怒道:“今日之事到此为止,谁再多嘴,就给我滚去茅房刷恭桶!”

  庶子们一听,立刻闭嘴。

  比起少下回馆子,谁也不想去刷那臭烘烘的恭桶。

  梁洛苏想笑。

  都是些软骨头,装什么大鳌虾。

  不过看到王氏气急败坏,却又拿自己无可奈何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暗爽。

  但爽的同时,她也明白王氏绝不是心甘情愿答应自己提的条件的。

  有可能只是权宜之计。

  毕竟原主娘留下来的嫁妆丰厚,再加上她要求侯府出的嫁妆,加起来可不是个小数目,王氏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松口。

  不管怎样,先将这两日平安挨过再说。

  见事情说定了,攥着帕子在姨娘跟前啼哭的庶女们总算都松了一口气。

  攥着帕子在姨娘跟前啼哭的庶女们总算都松了一口气。

  只是可惜,一次性被这贱丫头敲走这么一大笔银钱,当真让人眼红又生气,偏还不能把她怎么样,她方才卸去兄长下巴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了。

  不过,不用嫁去呈王府了,她们还是有些小窃喜的。

  毕竟没有人再会为那短命的呈王搭上自身一辈子的幸福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到时机缘到了,指个好人家。

  或许她们这些庶女也能飞上枝头当主母呢。

  至于这贱丫头,等她嫁去呈王府以后,呈王毒发一死,等着她的,就只有陪葬这一条路。

  哪还有命去享用那些富贵呢。

  哼。

  简直想屁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