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错第19章随意撩了撩头发:禹州府到的,就是这么快-《她东厂九千岁,多点夫君又如何?》

  天光。

  橘黄从云母菱形车窗朦胧透进来。

  感受到光源。

  桑晚晚眼皮颤抖起来。

  趴在她脚边睡觉的容拾柒,察觉到,抬眸悄悄看她。

  见她快要睁开眼,连忙轻手轻脚朝后挪,爬上了软榻,装作假寐。

  桑晚晚在末世里,哪里都睡过,并不挑剔。

  在这里她明面身份是太监,更是奴才。

  为了不被人诟病,她在马车角落睡。

  每次她睡着之后,容拾柒会悄悄下了软榻,凑到她脚边。

  蜷缩着,拽着她的衣角,一起睡。

  又在她醒来前,回到软榻上。

  容拾柒第一次靠近,是想凑到桑晚晚怀里。

  察觉到她反应极快,蹙眉,睫毛轻眨,疑似要醒来。

  这才退而求其次。

  在她脚边或身旁,隔着距离,却又能轻易拽着她衣角,这般入睡。

  末世里,桑晚晚没有睡过一场安稳觉。

  哪怕在基地里,也保持警惕。

  毕竟各种异能者的异能,层出不穷,没有安全地方。

  来到这里,第一夜其实也不太安稳。

  容拾柒一旦走动,她便能察觉到,警惕起来。

  但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气味,知道是他,又能安心下来。

  第二夜便习惯了。

  知道容拾柒过来,在她附近睡下,反而睡的更安稳。

  那夜桑晚晚救了顾允执之后。

  这两日,她与容拾柒在队伍里待遇提升。

  再没了冷嘲热讽,热水干粮送的及时,时不时还能闲聊几句。

  就几句,不能多。

  否则顾允执会幽幽询问,跟桑晚晚闲聊那位,“你很闲?”

  这两天,反复如此。

  大家有了共识和默契。

  中郎将对桑公公感恩戴德。

  太过感激救命之恩,将桑公公看顾的很紧。

  多说几句话,都怕桑公公累着。

  大家也察觉到了,这位传闻中的安国太子,不但不是暴戾之人,还很乖顺。

  下了马车,不会乱走,乖乖坐在路边。

  从不嫌弃脏与不脏。

  什么都不嫌弃。

  给干粮,就慢慢啃着。

  有人问什么,抬眸,双眼含笑,安静看着对方。

  长得好看不说,那双眼睛好似会说话。

  时而少年气般笑起来。

  任由谁,也没办法把他跟传言联系到一起。

  反而人人将他当成弟弟般。

  安国太子不惹事,顾允执很心急。

  车队哪怕损失了马匹,两人一骑,赶路速度也不慢。

  这两日一入夜,桑晚晚待在马车上,面都不露。

  顾允执催着兄弟们紧赶慢赶。

  用了两日,终于抵达禹州府。

  看见城门时,他不断转头去看马车。

  跟在他身边的宋立,正在说着正事,“安国驿站大多没了。

  中郎将,咱们是包个客栈还是院子?毕竟宝石的事泄露出去了。

  受伤的马匹,咱们是卖掉,还是继续牵着带回去?

  这损失,恐怕……”

  说到这里,他终于察觉到他家中郎将,心不在焉,不停转头。

  跟着转头看了几眼,“中郎将看什么呢?”

  顾允执想着桑晚晚的承诺,心花怒放,坐立难安。

  轻咳两声,摇摇头,“无碍,说到哪里了?”

  “咱们入客栈还是找院子?还有受伤的马匹?”

  “安国驿站毁的七七八八,若是遇见州府补充物资,皆包客栈。

  如今已到禹州府,稍后补充马匹和物资。

  受伤的马匹,带回去吧,也算有个交代。”

  “可银钱……”

  “宋立,此事因我而起,他们冲着我来,兄弟战死,马匹受伤,银钱方面,我会负责。”

  “中郎将。”

  “不必多说,一切有我。”

  “喏!”

  安国的城门守卫,形同虚设。

  两个士兵站在角落,抱着生锈的长枪闲聊。

  偶尔遇见稍好一些的马车或挑着担子的百姓,会询问一番。

  至于为何询问。

  看他们空着伸手,满着收回,便能得知。

  顾允执一行人,身穿启国金吾卫便装,统一配发军刀。

  骑着高头大马。

  身后还跟着套着四匹马的豪华马车。

  一看便惹不起。

  令牌还没拿出来,两个守卫已点头哈腰,不断朝里伸手。

  示意请大爷们赶紧进入。

  顾允执叹息着摇摇头,一扯缰绳,昂首挺胸,放缓速度,领着他们进入禹州府。

  禹州府比想象中,破旧一些。

  这可是安国的州府,按理说,应当繁华,却看不出一丝热闹来。

  周围有些萧条。

  来往的百姓也不算多。

  有店铺,客人不多,铺子陈旧。

  更别提街道的石板,残破不堪。

  尚不如启国一个县城。

  宋立来回看,脸上流露出嫌弃。

  倒是顾允执不太在意周围,吩咐他,“今夜在此歇息,稍后找到客栈安顿,你带几个人去购买马匹,补充物资。”

  “是,属下定会办妥。中郎将伤可还好?

  您在客栈好好休息,好好养伤。

  咱们也好早日赶到成国与陈长史汇合。”

  顾允执唇角带笑,轻点头,“稍后我带安国太子走走,看看他还需要什么,给他买一些。”

  “传闻果然离奇,这安国太子如稚子般纯善,也不知何人心思如何歹毒,这般污蔑他。”

  “好了,就前方这个客栈吧。”

  顾允执无视周围打量的百姓,看向街角的客栈。

  若是在启国,这般破旧客栈,饶是他一个侯府庶子也看不上。

  但出门在外。

  更何况……

  顾允执再次回头看向马车,恨不得立刻入夜。

  秘药的副作用又在蠢蠢欲动。

  他压根没心思挑选,看见第一间客栈,就满脑子消除副作用的事儿。

  顾允执此次出门,身上带着的银两,比安国皇帝给容拾叁的还多。

  这客栈生意萧条到一个入住客人也无。

  小二与掌柜一起坐在桌边,长吁短叹。

  顾允执没花多少钱,包下了整间客栈。

  掌柜听出顾允执一行人说话的启国口音,更是态度热情。

  让小二带着宋立出门购买马匹,补充物资。

  更在容拾柒和桑晚晚下马车时,回避一旁。

  不敢唐突了贵人。

  顾允执将他们三人的客房安排在三楼,一人一间,并排一起。

  桑晚晚在中间。

  顾允执在左侧,靠近楼梯。

  容拾柒在右侧。

  说是安排在一起,实则是顾允执与桑晚晚的房间靠在一起。

  容拾柒的房间与他们相隔了两间,在最里侧。

  上楼时,顾允执边指房间,边瞅桑晚晚,满脸写着:我们房间很近,你懂吧?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