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大秦:改写历史,拓万里江土》

  \"要大哥同去!\"

  \"好,都依你。你们先去备马,我去知会清秋。\"

  \"嫂嫂也去么?\"诗曼拽着扶稣袖角来回摇晃。她最喜与清秋共乘一骑。

  \"且去问问。\"

  扶稣穿过后园九曲回廊,轻叩雕花门扇:\"秋儿?\"

  推门却见锦被隆起山峦,只露半张赧红俏脸。枕上青丝如瀑,衾间暗香浮动。

  \"怎么大白天卧榻?诗曼嚷着要逛西市......\"他斟了盏云雾茶,氤氲水汽模糊了眉目。

  \"原以为...是政务......\"锦被下传来闷闷的鼻音。

  \"老七那性子你还不清楚?父王昨日还说他......\"茶盏突然一顿,\"身子不适?我瞧瞧。\"

  \"别!\"被中倏地探出藕臂,霜雪般的肩颈一晃而逝。

  扶稣瞳仁骤缩,茶汤泼湿前襟竟浑然不觉。

  \"夫人这是在......候我?\"

  锦被突然裹成蚕茧,传出羞极的嗔怪:\"夫君快出去!\"

  他指尖刚触到被角,忽闻银铃脆响:\"大哥!孔雀笼子卡住我裙带了!\"

  诗曼提着五彩裙摆闯进来,身后跟着拦不住的老嬷嬷。

  被窝里急出声:\"你们快走呀!\"

  \"嫂嫂病得很重么?\"小姑娘踮脚张望。

  扶稣挡在榻前干咳:\"你嫂嫂需静养,改日......\"话未说完,被中突然飞出一个绣枕。

  好的,我将按照要求\"诗曼,别担心我,嫂子没事的。你们去吧,我今天不能陪你了。\"被窝里传来清秋的声音。

  扶稣轻轻拍了拍被子,里面的人儿微微一颤,细声说:\"讨厌~\"

  \"媳妇,我和诗曼先出门了,你好好休息等我回来。\"扶稣起身拉着诗曼往外走。

  \"嫂子保重身体,诗曼把大哥借走啦,别生我气哦!\"

  \"怎么会生气呢,玩得开心点。\"

  走出房门后,诗曼仰头问道:\"大哥,为什么嫂子要躲在被子里不让我们看呀?\"

  \"她害羞。\"

  \"为什么会害羞?\"

  \"因为生病了不好意思。\"

  \"为什么生病会......\"

  \"诗曼,你问题怎么这么多,大哥也不知道了。\"

  \"可大哥不是说自己学识渊博吗?\"

  \"这......\"

  \"老七,出发了!\"

  \"来啦,大哥!\"

  \"诗曼,走!\"扶稣故意提高音量,让被子里的清秋能听见。

  确定人都离开后,清秋慢慢从被窝里探出头,确认四下无人才坐起身来,露出白皙的肩膀。想到刚才的事,她满脸通红,捂着脸小声嘀咕:

  \"太羞人了!王清秋啊王清秋,你怎么能这么大胆......\"她在床上轻轻踢着腿,想起扶稣的神情,又羞又喜。

  \"那个坏蛋,还乱摸......\"想起扶稣临走时的话,她脸上又泛起红晕。

  一行人离开府邸时,明处有自家护卫,暗处还有王宫禁卫暗中保护。秦王虽然对儿子们严厉,但对女儿们格外宠爱,特别是小公主外出时,总会安排人手暗中守护。

  夕阳西下,咸阳城的街巷逐渐染上金色。诗曼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宫墙外,酉时的钟声敲响时,几位公子公主已在城中最为奢华的太一楼落座。

  将闾持着鎏金菜单,手指在昂贵的菜品间来回游走。鲈鱼脍、鹿脯炙、猩唇豹胎,每道菜名都让扶稣的眼皮跳了跳。店家认出两位公子的身份,腰弯得几乎贴到地上,殷勤的模样活像见了蜜的蜂。

  \"七弟...\"扶稣不动声色地挪近,\"你可曾带足银钱?\"

  酒过三巡的将闾突然瞪圆了眼睛:\"长兄这话说的,不是您做东么?若非如此,臣弟哪敢点这些珍馐?\"酒樽在他手中晃出危险的弧度。

  扶稣额角青筋若隐若现:\"你可知这顿饭要耗费多少?怕是抵得上四个月的俸禄!\"

  将闾的醉意顿时醒了大半。店家适时在旁提醒:\"本店概不赊欠。\"这话让两位公子同时变了脸色。想到父王近日频繁的训斥,将闾的指尖开始发凉。

  \"快清点钱囊。\"扶稣低声催促。

  将闾摸出瘪瘪的荷包:\"长兄您知道的,咸阳的乐坊酒肆哪处不要花费...\"

  \"早知如此便不该由着你胡来!\"扶稣咬牙,\"这太一楼背后是宗室产业,专为六国使节设的局。\"

  \"您既知晓——\"

  \"我也未曾料到如此昂贵!\"

  诗曼全然不觉兄长们的窘迫,正专心对付着水晶盘里的蜜饯。将闾忽然凑近扶稣耳语:\"不若改日邀几位世家子弟...\"

  扶稣会意地眯起眼睛:\"听说李斯家的幼子出手阔绰?\"

  暮色渐深时,扶稣站在太一楼的金字匾额下,夜风也吹不散心头郁结。楼内传来的编钟声此刻听着,倒像是钱币坠地的叮当响。

  行走在繁华的街道上,扶稣接连遇见几位富家公子,不禁暗自思忖:这些人的钱财从何而来?连我这大秦长公子都难得享用几顿珍馐,他们却能日日挥霍。看来得留意这些人的家世背景,说不定能查出些端倪。

  转过街角,一座装饰华丽的府邸映入眼帘。这是陈驰的新宅,据说是父王所赐。如今他官位晋升,正好借此机会举办乔迁之宴,可谓双喜临门。

  宴会刚开席,陈大人身着崭新官服,正在门前迎客。宾客们纷纷捧着贺礼入内,扶稣这才想起自己两手空空。正犹豫是否该回府准备时,忽见巷子里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

  \"参见公子!\"王犊子快步上前。

  \"夫人料到公子匆忙出门,定会忘记准备贺礼,特意命我在此等候。\"

  扶稣心头一暖:\"夫人真是周到。\"

  来到府门前,陈驰热情相迎。

  \"恭贺陈大人高升!冒昧叨扰了。\"

  \"公子能来是下官的荣幸。方才见公子...\"

  \"说来惭愧,差点忘了贺礼之事。幸好夫人提前准备妥当。\"

  \"公子太见外了。\"

  \"礼数不可废。\"扶稣正色道,随即吩咐侍从将贺礼送入。

  步入厅堂,满座宾客纷纷行礼。扶稣目光扫过,发现丞相隗状、御书大夫冯去疾等重臣皆在座,更有诸多儒学和诸子百家的学者济济一堂。

  陈驰朗声道:\"多谢诸位赏光,今日就当是好友小聚,还望各位尽兴。\"

  扶稣微微蹙眉:\"陈大人,今日汇聚如此多朝臣,未免太过招摇。\"御史中丞身负监察之责,陈驰新官上任便这般行事,若被有心人视作结党营私,后果不堪设想。

  陈驰抚须而笑:\"公子多虑。若非大朝会刚毕,臣断不敢行此险招。各方利益交割,总要私下商议——法家众人不也正在密议?我儒家若不相聚谋划,如何应对来日 ?\"他压低声音,\"王上虽擢升我儒家子弟,却未明言倾向哪家学说。这平衡之术,我们更要心中有数。\"

  厅内烛火摇曳,陈驰环视众人:\"今日只强调一事——呈递典籍务必慎之又慎!\"他目光如电,\"那些主张分封制、旧礼法的言论,万万不可再现。当以《论语》为基,辅以亚圣仁政、荀子礼法并重之说。\"

  扶稣向几位大儒郑重行礼:\"儒家复兴来之不易,望诸位先生以大局为重。\"他特意走近几位守旧派,生怕这些老学士一时糊涂,坏了大事。

  \"公子放心。\"大儒们纷纷还礼。御书院院长捋须道:\"老朽自当严加督促。\"

  正说话间,侍从近前低语:\"那位新任治粟内史许慎,想与公子单独叙话。\"

  \"农家许慎?\"扶稣目光越过人群,恰与那位青袍官员四目相对。对方颔首致意,袖中露出半卷竹简。

  陈驰会意笑道:\"公子且去。宴会本是掩护,正事要紧。\"

  \"这岂非失礼......\"

  \"大人!\"门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王宫使节到!\"

  448章

  “王宫来人了?”

  陈驰转头看向扶稣,扶稣同样摇头,表示不知情。

  “父王总不会特意派人来给陈大人贺喜吧?”

  “公子这话,可真是折煞我了!”

  这时,王宫使者迈步踏入大堂。

  “长公子,可算找到您了!”

  “找我?”

  “对,王上有口谕!”

  “大秦长公子扶稣,即刻起全权负责登基大典一应事务。现军械司有紧急要务,接令后须立即前往协助公输落!这是两块军械司通行令牌,请公子速速启程,王宫禁卫已在府外等候!”

  “现在就走?”

  “刻不容缓!”

  “可我之前的事务……”

  “长公子,事分轻重,登基大典乃重中之重!若有差池,无人担得起责!还请公子速速动身!”

  说完,使者不由分说将令牌塞进扶稣手中。

  ……

  (登基就登基,塞一堆事给我算怎么回事?我今晚还有要事啊喂!)

  扶稣满心郁闷。

  望着手中令牌,扶稣一阵头疼。原本的事务已堆积如山,如今又添一项登基大典的重任。

  他觉得自己哪是什么公子,分明是当牛做马,既当牛又做马!

  原本计划今日之后去检阅大秦骑军,找出需改进之处,再审核教学典籍,如今全得推迟。这些倒无妨,干活而已,小事一桩。

  可连家都不让回,未免太过分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结果自己这东风又得开溜。下午气氛都烘起来了,晚上却要失约?

  “必须立刻出发?能否先回府一趟,交代些事情?”

  “可以,但请公子务必速去速回!”

  “行,知道了!”

  他转身向众人拱手:“诸位,扶稣先告辞了,王命在身,不容耽搁。”

  “理应如此!”众人纷纷附和。

  扶稣点头,随即走到治粟内史许慎身旁。

  “许大人,你我投缘,我对农家学说亦有涉猎。今日之事不必言谢,才华出众者自不会被埋没。关于农家,我还有些想法,待手头事务了结再详谈。相信不会让许大人失望。”

  “公子先忙,待闲暇时,许某定当登门请教。”

  “好,告辞!”

  扶稣匆匆离开陈府,果然见门外数百王宫禁卫列队等候。见他现身,众人齐声行礼。

  “参见公子!”

  “尔等先去城外等候,本公子回府一趟,随后便至。”

  “诺!”

  一挥手,扶稣带着自家护卫策马疾驰,王宫禁卫则径直朝城外而去。

  \"秋儿——\"

  声声呼唤在内室回荡。

  \"公子?\"清秋的声音从厢房传来,\"怎这般早归?\"

  扶稣掀帘而入,烛光里但见妻子正对镜理红妆。他挥退左右侍婢,指尖划过茜色衣袖。

  \"贺礼...\"

  话音未落,清秋已被纳入温暖的怀抱。她仰头望见丈夫眼底的惊艳,那袭嫁衣般的红裳映得芙蓉面越发娇艳。

  \"咸阳急诏。\"扶稣声音发紧,\"军械司要务,登基大典诸事......\"

  怀中人儿明显僵住,却又很快放松:\"臣妾为公子更衣?\"

  窗外更漏声声催。清秋忽地踮脚,朱唇轻触丈夫的嘴角。这是她生平头回主动——茜纱与玄衣在灯下交叠,宛若当年洞房花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