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道法自然-《HP纯血少爷他口嫌体正直》

  德拉科唇角勾起一抹轻蔑。

  鼻腔里发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啧”。

  装神弄鬼。

  这就是他对那个东方怪胎此刻行为的唯一评价。

  所有人都手忙脚乱,就连格兰杰那个泥巴种都失败了。

  他以为这次还像昨天那样可以蒙混过关?

  德拉科强行压下那股没来由的烦躁,将全部心神重新集中在自己手中的银针上。

  黏液已经剥离了三分之二。

  很快,他就会是全场唯一一个,完美完成这项高难度任务的人。

  他要让斯内普教授看到谁才是斯莱特林真正的骄傲。

  至于那个沙菲克,就让他像个白痴一样,继续保持那个愚蠢的姿势,直到被教授的恶咒轰下座位!

  周围的窃笑声越来越响,潘西·帕金森的嘲讽更是尖锐刺耳。

  德拉科的心情因此愉悦了几分。

  然而艾德里安对这一切恍若未闻。

  当他并拢手指的那一刻,整个嘈杂阴暗的地窖便已从他的感知中彻底褪去。

  他的意识沉入了一片绝对的宁静。

  眼前浮现的是母亲袁茉在青城山巅,处理一块通体剔透的“清心玉髓”的画面。

  “至柔至纯之物,其内灵气充沛,却也脆弱如婴孩魂魄。”

  母亲的声音清冷,如山间玉石相击。

  “任何外力,无论是咒法还是器物,都会损伤其本源。故而,不可‘破’,不可‘分’,唯有‘引’。”

  如何引?

  “万物皆有气场。污秽之气,其性阴浊;灵秀之气,其性阳清。阴阳相斥,乃天地至理。你只需以自身纯阳之气,在玉髓之外,构建一个微小的斥力场。浊气遇阳,如冬雪遇烈日,自会退避三舍。”

  母亲当时的动作就如此刻一般。

  简单却蕴含着天地的至理。

  艾德里安的指尖,一缕比蛛丝更纤细的金芒悄然溢出。

  那缕金芒细若无物,在地窖的昏暗中无影无形。

  如一缕无害的暖风,无声地注入到那玻璃器皿内的空气之中。

  金色的“气”在卵的周围,以一种肉眼无法洞悉的玄奥规律,迅速扩散、编织。

  一个基于“同性相斥”原理的微型能量场,瞬间构建完成!

  这是一个至纯至阳的领域。

  一个不容任何阴晦污浊之物存在的绝对空间!

  下一秒器皿内发生了让时间都为之凝固的一幕!

  那层原本顽固包裹着卵壳的、黏腻腥臭的灰黑色黏液,猛地一颤!

  它不再是死物,而是活了过来,像是活物般感到了极致的恐惧!

  它开始主动地、疯狂地从格林迪洛卵光洁的表面上退缩、剥离!

  起初,那只是极其轻微的蠕动。

  但随着斥力场的彻底稳定,那股退缩的力量变得狂暴起来!

  黏液的剥离速度越来越快,它们争先恐后地逃离那个散发着无形威压的中心,像退潮时的海水,汹涌地涌向器皿的边缘!

  整个过程无声无息。

  没有魔咒的光芒。

  没有杖尖的挥动。

  甚至没有任何可以被感知的魔力波动!

  “梅林的胡子……”

  赫敏·格兰杰是第一个注意到这边异状的人。

  她刚刚还在懊恼自己的失败,试图从《中级魔药制作》里寻找理论依据。

  可旁边那诡异到极点的安静,让她忍不住抬起了头。

  然后,她看到了那匪夷所思的一幕。

  她猛地睁大了眼睛,似乎想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她那颗装满了各种魔咒原理和材料属性的大脑,在这一刻彻底死机。

  这不符合任何一条她所知道的魔法定律!

  赫敏的失态马上引起了连锁反应。

  德拉科正进行到最关键的收尾步骤,他能感觉到周围的目光正从他身上移开,投向别处。

  一股强烈的不悦从他心底炸开。

  他手上精细的魔力输出,因为这丝分心而出现了一丝致命的波动。

  他引以为傲的银针,险些失控划破卵壳!

  他愤怒地抬起头,准备用眼神杀死那个胆敢抢走他风头的混蛋!

  然后他看见了什么?

  那个东方怪胎依旧保持着那个可笑的姿势。

  但他面前的器皿里,那层该死的黏液,正在……自己动?!

  它们像拥有了生命一样主动从卵上逃开!

  这不可能!

  德拉科手上的动作彻底僵死。

  地窖里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声瞬间消失。

  潘西夸张的嗤笑僵在脸上。

  高尔和克拉布愚钝的脑子,根本无法处理这超出理解范围的信息。

  罗恩停止了擦拭桌上的恶心汁液,哈利也忘记了对斯内普的恐惧。

  全班所有小巫师,都像被集体施了石化咒,停下了手中的一切动作。

  他们的目光死死汇聚在同一个焦点上——

  斯莱特林长桌的角落里,那个安静的东方少年,和他面前那个正在上演神迹的玻璃器皿!

  就在这死一般的寂静中,最后一丝灰黑色的黏液,也恋恋不舍地从卵壳顶端剥离,汇入边缘那滩污秽之中。

  整个过程,从艾德里安睁开眼到结束,甚至不到十秒钟。

  一颗完美无瑕、晶莹剔透的格林迪洛卵,静静地躺在器皿的正中央。

  它表面的薄膜完好无损,甚至因彻底摆脱了污秽的侵蚀,而散发出一层淡淡的、充满生命力的柔和光晕。

  它像一颗被洗净的宝石。

  与周围那一圈退散的、肮脏的黏液,形成了触目惊心的对比。

  神圣与污秽。

  泾渭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