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余波-《HP纯血少爷他口嫌体正直》

  掌声如炸雷般在大厅引爆。

  那株死而复生的植物花瓣流光,香气几乎是实体化的生命能量冲刷着每个人的神经。

  珀西瓦尔·克劳奇的面色说不出的难看。

  “演示……结束。”

  三个单词从克劳奇喉咙里干涩地挤出。

  他逃了,像被圣光灼伤的阴尸,快速离开了大厅,背后是无数道鄙夷、嘲弄和快意的目光。

  大厅的气氛在瞬间攀至顶点。

  欢呼,尖叫,议论声汇成洪流。

  而洪流中心的艾德里AN·沙菲克只是平静地站起身。他对着那株奇花微微躬身,像是在完成一个优雅的告别仪式。

  然后他收起地上的朱砂、毛笔和那张已经失去光泽的符纸。

  他转身走回了斯莱特林的长桌。

  沸腾的人群在他面前自动分开,像摩西分开红海。那些曾经的鄙夷和排斥,此刻全部化为敬畏与恐惧。

  德拉科·马尔福没有动。

  他站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上了头顶,心脏在肋骨下疯狂冲撞,每一次跳动都带着滚烫的灼痛。

  他看着艾德里安穿过人群,从容不迫。

  看着他坐回自己身边的位置。

  看着他拿起那杯只喝了一半的南瓜汁,继续慢条斯理地喝着。

  仿佛刚才那足以颠覆魔法界认知的一幕,真的与他无关。

  这种极致的强大,和极致的淡然深深地刺激到了德拉科。

  “他……他怎么做到的?”潘西·帕金森的声音颤抖着,打破了斯莱特林长桌诡异的死寂。

  德拉科猛地转身,椅子腿与石板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啸,瞬间压过了潘西的声音。

  “安静,帕金森。”

  德拉科的声音很低,但潘西却被他灰蓝色眸子里的寒意冻住,瞬间噤声。

  德拉科环视长桌,目光扫过每一张惊愕的脸。他用一种从未有过的、不容置喙的语气,一字一顿地砸下命令:

  “从今天起,不准再说沙菲克的任何一句闲话。”

  潘西的眼睛难以置信地瞪大。布雷斯·扎比尼挑起了眉。

  德拉科没有给他们任何反应时间,他向前倾身,双手撑在桌上,像一头宣告领地的幼兽,补上了最后一击。

  “他的魔法,就是斯莱特林的魔法。”

  他停顿了一下,每一个字都带着宣示所有权的烙印。

  “谁再有异议,就是与我,德拉科·马尔福为敌。”

  说完,他猛地坐下,拿起一块餐包狠狠撕开,却根本咽不下去。

  他的余光死死锁住身旁的少年。

  一个念头灼穿了他的大脑:这个人,这种力量,这份在绝境中绽放的荣耀……

  必须是我的。

  只能是我的。

  ******

  当晚,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壁炉的火光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扭曲而漫长。没人说话,所有目光都在暗中交错,最终汇集在休息室的两个焦点上。

  德拉科·马尔福,坐在主位的沙发上,脸色阴沉,周身的气压几乎让空气凝固。

  艾德里安·沙菲克,坐在角落的扶手椅里,用一块绒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根从禁林里捡来的、平平无奇的黑木棍。

  德拉科的视线几乎要在木棍上烧出两个洞。

  他受不了了。

  从大厅回来后,这个东方怪胎就没说过一个字。没有享受胜利,没有接受祝贺,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他所有的情绪,那份汹涌的、滚烫的占有欲,像一拳打在了一团虚无的空气上。

  被无视。

  这种感觉,比被克劳奇当众羞辱还要让他抓狂。

  德拉科猛地站起,靴子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巨响。

  他大步流星穿过整个休息室,径直走到艾德里安面前。

  所有偷窥的视线瞬间凝固。

  艾德里安擦拭木棍的动作停下,终于抬起了头,那双漆黑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

  下一秒,德拉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木棍看也不看地扔在地上。

  “擦!擦!擦!你就知道擦这根破木头!”

  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狮子,双手重重撑在扶手椅的两侧,将艾德里安完全困在自己和椅子之间,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囚笼。

  他俯下身,铂金色的发丝垂落,几乎要碰到艾德里安的额角,呼吸滚烫。

  “你今天……”他开口,声音因为极力压抑而沙哑得厉害,“……做得还行。”

  这句别扭的赞扬,比任何恶毒的诅咒都更让德拉科难受。

  艾德里安依旧看着他,不说话。

  那平静的眼神像一盆油,浇在了德拉科心头的火上。

  他咬紧牙关,用一种凶狠到极致的、命令式的口吻低吼:

  “但是!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再对任何人用那种魔法!听见没有?!”

  他死死盯着那双眼睛,试图在里面找到一丝一毫的畏惧或顺从。

  然而,什么都没有。

  就在德拉科的耐心即将告罄,准备用更粗暴的方式让他明白谁才是主导者时。

  艾德里安终于开口了。

  他的视线从德拉科的脸上,缓缓下移,落在了德拉科撑在扶手上、因用力而指节惨白的手上。

  “你的手,”他平静地问,声音清冷得像地窖里最深处的寒潭,“疼吗?”

  德拉科猛地一愣。

  他下意识低头看去。

  那只攥紧的拳头,掌心不知何时,已经被指甲掐出了几个深深的、渗着血丝的月牙印。

  他自己,竟然毫无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