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白巫师的偏爱-《HP纯血少爷他口嫌体正直》

  地窖的阴冷钻进骨头缝。

  缩身药剂那股烂洋葱混合着死老鼠的气味,在教室里弥漫。

  德拉科·马尔福的银匕首悬在雏菊根上,停住了。

  他的视线越过几排脑袋,刀一样钉在教室角落。

  艾德里安·沙菲克正将一只毛毛虫切成均匀的小段,他的侧脸在坩埚升腾的绿雾中显得格外安静,仿佛自成一个世界。

  昨晚那团诡异的铂金色烟雾,教父之前的失态,这个沙菲克到底会些什么?

  德拉科靠近沙菲克,端起了他那口盛着半成品药剂的锡制坩埚。

  他动了。

  “砰——!”

  巨响和滚烫液体的泼溅声同时炸开。

  德拉科精准地“撞”上艾德里安的课桌,沸腾的绿色药剂泼洒而出,嘶嘶地腐蚀着坚硬的石板地面。

  “格兰芬多扣十分!为你们影响马尔福先生操作的愚蠢买单!”

  斯内普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甚至头都未抬。

  格兰芬多那边传来一片愤怒压抑的吸气声,却无一人敢出声反驳。

  这理由荒谬至极,却又无比“斯内普”,德拉科也充耳不闻。

  他借着混乱俯身,轻声说道

  “昨晚。”

  “那股魔力,怎么回事?”

  艾德里安捡起被药剂溅湿的课本,依旧面无表情。

  他甚至没看德拉科一眼,用那种半生不熟的、慢吞吞的语调回答。

  “一个……实验。”

  实验?

  不是“失败的家庭作业”,而是“实验”?

  这个词轻飘飘的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傲慢,瞬间引爆了德拉科的怒火。

  德拉科靠近沙菲克,几乎是贴着艾德里安的额头。

  他笑了,标志性的拖长腔调里满是威胁。

  “哦?什么实验,需要把羊皮纸烧成金色的灰?”

  他停顿了一下,每一个字都像蛇的毒牙。

  “我猜,平斯夫人会很想见识你的‘成果’,禁书区也许能给你留个专属座位。”

  艾德里安收拾东西的动作,出现了一刹那的停顿。

  就在这时,一团黑色的阴影笼罩过来。

  斯内普停在他们桌边,那双漆黑的眼睛越过德拉科,像两口深不见底的井,死死锁着沉默的艾德里安。

  那目光里没有责备,只有一种更深沉、更危险的审视。

  德拉科心中的怀疑,在这一刻彻底化为确信。

  原来教父一直都观察着沙菲克。

  午餐时分,斯莱特林长桌的气氛紧绷如弓弦。

  德拉科用刀尖切割着盘中的牛排,银质刀叉与白瓷盘摩擦,发出刺耳的悲鸣,像是在宣泄着主人压抑的怒火。

  他的动作优雅依旧,但每一个关节都绷得死紧。

  邻座的布雷斯·扎比尼正慢条斯理地喝着南瓜汁,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德拉科,那张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洞察一切的、看好戏的微笑。

  “布雷斯。”

  德拉科没有抬头,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冷气。

  布雷斯放下高脚杯,用餐巾轻轻擦拭了一下嘴角,好整以暇地回应。

  “嗯?”

  “你不好奇吗?”德拉?终于抬眼,灰蓝色的眸子里翻滚着某种晦暗不明的情绪,“一个沙菲克,我们这位神秘的东方朋友,他到底在图书馆里寻找什么。”

  他刻意将“朋友”这个词咬得很重,带着浓浓的讽刺。

  布雷斯深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了然的兴味。

  “我的确对未知的知识,抱有相当的敬意。”布雷斯微微颔首,嘴角的弧度扩大了些,“我会留意的。”

  德拉科满意地移开视线,转向另一侧满脸写着期待的潘西·帕金森。

  他对潘西的语气则少了那份拐弯抹角的试探,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亲近。

  “潘西。”

  “我在,德拉科!”潘西立刻挺直了背,像一只得到主人垂青的波斯猫。

  “米里森特她们太粗心了。”德拉科的声音放缓,带着一丝诱哄的意味,“只有你最细心,我需要一双眼睛,一双能看清我们那位‘客人’所有小动作的眼睛。”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潘西精心打理的服装师上。

  “他在公共休息室和寝室里摆弄的那些瓶瓶罐罐,还有那些鬼画符……我不希望斯莱特林的地盘上,出现任何我们无法掌控的东西。”

  “这关乎我们所有人的荣誉,你明白吗?”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潘西的虚荣心和使命感。

  她感觉自己的重要性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肯定。

  “放心,德拉科!”她压低声音,眼神狂热地承诺,“我保证!他就算掉一根头发,我都会知道是什么颜色!”

  德拉科没再说话,只是轻轻颔首,重新将注意力放回那块被切割得七零八落的牛排上。

  潘西立刻挺直了背,脸上是领命的狂热。

  “放心,德拉科!我保证他就算掉根头发,我都知道是什么颜色!”

  德拉科没再说话。

  ***

  午后阳光穿过彩绘玻璃,在走廊投下破碎的光斑。

  艾德里安正走向图书馆。

  他需要查阅关于“魔力排异性”的资料,昨晚的失败根源在于两种能量体系在法则层面的冲突。

  一个拐角处,一道身影仿佛从阳光中析出,挡住了他的去路。

  银白色的长胡子,半月形的眼镜,星月图案的长袍。

  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

  而在走廊另一端的拐角,石柱的阴影里,一抹铂金色悄无声息地隐没。

  德拉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他看见了。

  他看见邓布利多脸上挂着那种招牌式的、温和得令人火大的笑容,从口袋里摸出了什么东西,递了过去。

  是糖果。

  那种他只给最喜欢的学生的柠檬雪宝。

  艾德里安那个怪胎,居然接了过去。

  邓布利多又说了些什么,脸上甚至带着一种……欣赏和鼓励的神色?

  他甚至还拍了拍艾德里安的肩膀!

  凭什么?

  那个连话都说不清楚的东方怪胎,那个在魔药课上只会切毛毛虫的哑巴,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凭什么能得到邓布利多的另眼相看!

  当晚一只属于马尔福家族的雄鹰雕鸮,带着一个加急的包裹,无声地降落在斯莱特林的窗台。

  德拉科屏退所有人,独自拆开那个沉甸甸的盒子。

  天鹅绒的衬垫上,静静躺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圆形罗盘。

  罗盘通体由纯银打造,表面没有任何刻度,中心盘踞着一条栩栩如生的蛇。

  他伸出手指,触碰银蛇。

  蛇眼中,两点细小的红宝石闪过一丝血光。

  罗盘的指针,开始不安地震颤。

  这件炼金奇物,专门用来探查那些未被魔法部记录的、最原始的“野生魔力”,这个可和达芙妮家的罗盘不一样,达芙妮家的的能做到来源的探查,他们家的可是能做到分析的。

  德拉科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志在必得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