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三国之我乃诸葛大兄》

  上游漂来几片碎木,孔明忽然轻叩羽扇。众人目光刺破江雾处,空荡荡的只余潋滟波光。江陵城投诚的豪强们开始交头接耳,忽见糜竺袖中落出半卷名册,恰是北迁世族的谱谍。

  对岸传来渔歌,惊起白鹭掠过马良的冠缨。子龙按住剑柄的瞬间,魏延突然踢飞了脚边陶片——那陶片打着旋儿沉入江水,原是曹军遗留的炊具残骸。庞统笑得像只夜枭,顺手 ** 葫芦递给伊籍。

  刘表在世时那般掌控荆州局势的野心,如今已成泡影。

  曹操的举动反倒成全了刘备。

  让他意外获得了一个\"清爽\"的荆州。

  至少无需再被世家大族牵制。

  那些及早归附刘备的小家族算是押对了宝,战后自然能分一杯羹。

  至于那些曾暗中投靠曹操、却来不及北迁的家族……

  刘备不追究已是他们的造化。

  此刻迎候的队伍里,不乏这类\"族长\"的身影。

  他们不请自来。

  想借徐庶北返之机,在荆州新主面前露个脸。

  若能将这位前途无量、尚未婚配的刘备旧部招为乘龙快婿。

  不仅可抵消赤壁之战前站错队的过失,或许还能让家族在刘备麾下更上一层楼。

  当然,若是能钓到诸葛川这条大鱼更好!

  比起徐庶,这位才是真正的金龟婿!

  但他们心知肚明。

  诸葛川绝非他们能高攀的,其背后站着诸葛亮与黄氏家族。

  即便娶亲,最次也会选黄家女子。

  相较之下,徐庶就单纯多了。

  孤身一人的徐庶要名望有名望,要能力有能力,唯一欠缺的,不正是仕途上需要家族支持吗?

  而这些站错队又急于寻找靠山的家族,正是徐庶的最佳选择。

  双方合作,各取所需。

  ......

  队伍最前方。

  刘备无暇顾及身后这些族长的心思。

  即便知晓,也不会在意。

  因为。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西边江面,生怕错过徐庶和诸葛川出现的瞬间。

  “孔明,士元,元直和伯治为何迟迟未到?”

  刘备左手平摊,右手握拳,不断敲击掌心,步伐急促如待产的丈夫在门外踱步。

  “不如我们再往前迎一段!”

  “再行五里如何?”刘备提议。

  诸葛亮与庞统相视苦笑。

  “主公,原先说好出城二十里相迎,现已增至三十里。”

  “若再向前,恐要踏入巴东永安地界。”诸葛亮含笑劝阻。

  庞统静立不语,望着官道尽头,胸中翻涌着酸涩——徐元直与诸葛伯治竟能得主公这般隆遇。

  出城三十里亲迎!

  他庞士元此生若得此殊荣,纵死无憾。

  思绪翻腾间,挚友孔明的从容、侄辈诸葛川的才名、旧交徐庶的北归功绩,如同三重山岳压得他呼吸凝滞。

  “凤雏”雅号此刻显得如此苍白。

  “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若再不建功,这乱世何须他庞统来平定?

  他暗自攥紧袖中的竹简。

  待云长率军入益州时,定要 ** 随军参谋。荆州闲居的日子,该结束了。

  “大哥,”关羽抚过长髯,“徐军师虽重要,也不必这般急切。”

  “且看我与翼德——”

  《情义难消》

  “谁不想念元直?可大伙儿谁不是按捺着性子?”

  关羽指尖掠过长须,丹凤眼望向江心。那个亦文亦侠的身影,终究是他生平第一个倾心折服的谋士。纵是卧龙凤雏,也未曾给过这般肝胆相照的快意。

  “元直……”

  “可还识得关某?”

  张飞铜铃般的嗓门突然炸响:“二哥说得在理!大哥您急啥?徐军师难道还能长翅膀飞了?”突然话锋一转,“孔明先生!听说伯治侄儿还未定亲?俺家星彩——”

  “好个张翼德!”诸葛亮羽扇轻摇,“原来探望故友是假,算计犬子是真!”

  刘备扶额苦笑,眼中却掠过深思。许都归来的两个女儿,或许……

  “来了!徐军师来了!”江岸忽然响起欢呼。

  (

  战后荆州局势对世家大族的影响下,庞统绝无可能留驻荆襄!论徐元直回归后的权位升降!

  # \"快瞧!是徐军师的船!\"

  人丛中突然爆出这声呼喊。

  转眼间。

  欢腾的声浪此起彼伏。

  \"哈哈哈,果真是元直兄!\"

  \"主公,军师归来矣!\"张飞兴奋得手舞足蹈。

  正伸臂遥指。

  整个人已蹦跳起来,朝着江心商船拼命挥舞双臂。

  关羽原本微阖的丹凤眼骤然睁开。

  \"兄长,确是元直无误!\"

  关羽收回捋须的左手,目光如炬锁定江心。

  \"明公!明公!徐军师归来了!\"

  简雍激动得语无伦次,连声向刘备报喜。

  列队相迎的荆州各族耆老,此刻都不由自主地踮脚张望。

  仿佛这样就能将徐庶看得更真切些。

  不同于刘备旧部对徐庶的熟稔,这些世家大族皆是初睹真容。

  当年徐庶在荆襄游学时,不过是个无名之辈。

  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

  待闻其威名时。

  徐庶早已身在许昌。

  须臾之间。

  当众人望见甲板上那个青衫佩剑的中年文士时,眼中俱是惊诧。

  徐庶的样貌,竟比想象中年轻许多。

  年岁似乎仅比诸葛、庞统年长几许。

  这个发现。

  顿时让各族族长心头暗喜。

  年少才好啊!

  他们家闺女嫁过去,至少不必担心早早守寡。

  若他日皇叔真能 ** 汉室,有徐庶这般年富力强的重臣庇佑,家族方可长盛不衰。

  转眼间。

  各族族长已在心中将徐庶内定为东床快婿。

  不过,这种心绪并未在各大家族族长心中停留太久。

  很快,一道打着哈欠出现的身影,将众人的目光完全吸引了过去——

  **诸葛川!!!**

  看着站在徐庶身旁的翩翩公子,再瞧瞧徐庶本人,各大家族族长又望向队伍前方怔愣的刘备……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浮现同一个念头——

  **刘玄德麾下,谋国之才何其多也!**

  ……

  队伍前方,张飞见大哥愣在原地毫无反应,连忙推了推他的胳膊:

  “大哥!大哥!你还发什么呆?徐军师回来了!”

  “诶?伯治这小子怎么才露面?”

  激动万分的刘备这才回过神来,连声道:“对对对!元直回来了!我们快往前迎几步,元直……元直……”

  此时的刘备,已然失态,口中不停地呼唤着徐庶的名字。

  另一边,商船甲板上。

  诸葛川与徐庶也看到了江畔的刘备、诸葛亮、赵云、关羽、张飞等人。

  “咦?江陵离这儿少说也有四五十里吧?”

  “徐伯父,看来刘伯父对您极为看重啊。”

  “出迎五十里,这待遇都快赶上当年三顾茅庐请我父亲出山了。”

  诸葛川半开玩笑地说完,转头对身旁闻声赶来的关平、张苞等人吩咐:

  “加快速度,尽快靠岸,别让刘伯父他们久等!”

  不到半刻钟,船只“咚”的一声靠岸停下。

  船夫刚放下踏板,还未等船上的人行动,刘备已急步登船而来。

  风卷残阳,江涛拍岸,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划破长空。

  \"元直——!!\"

  玄德踉跄奔至渡口,衣袖翻飞间已将那青衫文士紧紧拥入怀中。热泪滚落衣襟,哽咽不能成语:\"想煞...想煞我也...\"

  徐庶身形微僵,待辨明来人,猛然挣脱退步,俯首长拜:\"主公厚恩!庶...归矣!\"尾音颤抖,显是情难自禁。

  船首处,白衣羽扇的卧龙伸手拦住欲动的黄忠。众人会意,皆驻足远观,任那对君臣在落日余晖中倾诉离情。

  忽见两名少女自船舷转出。长女娴静如兰,次女灵动似鹿。玄德瞳孔剧震,喉头滚动:\"可是莹儿...玉儿?\"

  话音未落,两道身影已扑入怀中。父亲粗糙的大掌轻抚女儿发顶,三人衣袂在江风中纠缠成一幅丹青。

  待情绪稍平,玄德整顿衣冠,向着银须老将深施一礼:\"汉升老当益壮!曹洪授首,夏侯伏诛,此等奇功,当浮三大白!\"

  且看这段

  黄忠尚未回神,刘备已俯身行礼。

  老将慌忙搀扶:\"主公使不得!斩将杀敌原是末将分内之事!若不能为君分忧,黄忠有何面目立于天地间?\"

  刘备朗声大笑:\"汉升过谦了。待返回江陵,定要与你痛饮三杯。\"

  待黄忠退至一旁,刘备目光转向此战首功之臣诸葛川。细细端详片刻,突然开怀笑道:\"伯治果然没让你刘伯父失望!这趟关中之行,做得漂亮!\"

  没有繁文缛节,没有溢美之词。简简单单一句夸赞,却令在场文武官员与士族首领们暗自心惊。谁都明白,唯有视若子侄,刘备才会如此不拘礼数。

  \"没丢脸就好!要是灰溜溜回来,伯父和我爹还不得打断我的腿?\"诸葛川这话引得刘备怔住,周围众人更是心头一震。此子与主公竟亲近至此!

  在场众人不约而同暗叹:刘皇叔帐下年轻俊杰,当以此子为冠。这般亲厚,来日前程不可限量。

  东风拂柳岸,众宾欢聚时。

  大舟泊浅处,笑语起涟漪。

  玄德执子手,邀见众故知。

  \"便随我同行,莫使君候迟!\"

  城外三十里,旌旗蔽晴空。

  云长捋美髯,子龙按剑锋。

  孔明摇羽扇,翼德声如钟。

  故人重相见,执手话别衷。

  酒盏映华灯,觥筹交错声。

  少年忽举目,见父举杯迎。

  琥珀光潋滟,饮尽父子情。

  此夜江陵月,犹照汉家营。

  忽忆茅台液,不如此间醇。

  万里南疆外,惊涛拍礁石。

  道人独坐处,潮生复潮辞。

  霎时间。

  他猛然睁眼,

  目光如电,直射荆州方向。

  \"紫微星动,西南有异象!\"

  \"汉室气运自荆州冲天而起,一扫往日衰微之态。\"

  \"莫非刘氏江山...\"

  \"要重现光武中兴之局?\"

  这般想着,

  老道整了整衣袍:

  \"贫道也该下山走一趟了。\"

  \"既要劝诫张鲁莫要与真龙为敌,更要会一会那位刘玄德!\"

  ...

  夜深人静,

  郡守府内依旧灯火通明。

  张飞硬拽着黄忠来到关羽、赵云、魏延等人身旁,

  众人一边痛骂曹操,

  一边拉着黄忠畅饮。

  后来嫌酒案碍事,

  索性直接撤去,

  将酒菜摆在地上,

  学着塞外游牧的做派,

  围坐畅饮。

  这般肆意放纵,

  却无人敢说半句不是——

  没看见主公刘备正拉着徐庶倾诉离情吗?

  倒是苦了关平、张苞两个晚辈。

  本该享受功臣待遇,

  却被自家父亲呼来喝去,

  沦为了斟酒侍从。

  连带着与张苞交好的郭淮也没能幸免。

  不过,

  不同于关平、张苞的满腹委屈,

  新降的郭淮却甘之如饴——

  能侍奉这些天下名将,

  何尝不是一种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