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王若弗的惊讶-《影视:肆意人生》

  秋日的阳光,带着几分慵懒,洒落在汴京的大街小巷。

  华兰坐在马车厢内,伸出手,指尖透着丝丝凉意,轻轻搭上千阙递过来的温暖有力的右手,缓缓从车厢内迈出。

  抬眼望去,盛府的大门映入眼帘,门上方高悬的匾额,在秋阳的照耀下,仿佛被镀上了一层薄金,熠熠生辉。

  她深吸一口气,鼻腔里顿时充斥着汴京独有的气息,那是微尘的干燥与车辙碾过青石路面后留下的淡淡土腥味儿。

  盛府门前,盛纮与王若弗并肩而立,长柏、长枫、墨兰、如兰和明兰在他俩身边站着,俨然一幅合家迎归的体面画卷。

  盛纮捻着胡须,脸上挂着微笑,可那眼底深处,却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激动,仿佛多年未见的珍宝即将失而复得。

  而王若弗,手中紧紧攥着帕子,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她内心的急切,那眼神中满是对女儿的思念与关切。

  千阙紧紧拉着华兰的手,稳步走到众人面前。

  他先是恭敬地向盛纮和王若弗躬身问好,言辞间尽显谦逊与敬重。

  随后,又转过身,面带微笑地朝盛家的弟弟妹妹们一一寒暄,亲切的话语如同暖阳,瞬间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寒暄过后,王若弗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思念,迫不及待地轻轻拉住华兰的手,

  将她往葳蕤轩的方向带去,嘴里念叨着,三日不见,她有好多体己话要跟女儿诉说。

  华兰回首匆匆一瞥,只见千阙已被盛纮笑容满面地带着,引向了书房的方向。

  而几个年纪尚小的弟妹,早被父亲一个严厉的眼神扫过,

  顿时像被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头耷脑地由仆妇领着,不情不愿地往庄学究所在的私塾走去。

  书房内,墨香袅袅,却压不住盛纮话语间喷薄的热情。

  千阙端坐在他的面前,成了他难得能诉说的对象。

  因千阙再过几个月就要参加春闱了,盛纮顿时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对他讲起春闱的各种注意事项。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从春闱的时间安排、贡院的规矩禁忌,到一些答题的技巧要点,事无巨细,一一阐述。

  那模样,仿佛恨不得将自己多年来积累的所有经验,都一股脑儿地塞进千阙的脑袋里。

  盛纮说得眉飞色舞,好不容易逮到个能炫耀自己学识和经验的人,他的嘴就像开了闸的洪水,根本停不下来。

  随后,千阙应盛纮之邀,看了看他写的字帖。

  只见那字帖上的字,笔锋刚劲有力,却又不失圆润流畅,每一笔每一划都彰显着深厚的书法功底。

  不禁赞叹:“岳父的字写得确实精妙,堪称一绝。”

  看过字帖之后,盛纮又兴致勃勃地说起了他的为官之道。

  他神情严肃,目光坚定地说道:“为官者,当持身中正,谨言慎行。”

  说白了,就是在朝廷的纷争中不轻易站队。

  不过,盛纮的不站队,与顾堰开那种谁是皇上就忠于谁的皇党有着本质的不同。

  他这个不站队,完全是怂的原因,如今,汴京城内局势风云变幻,二王夺嫡之争愈演愈烈,

  兖王和邕王两个王爷实力旗鼓相当,难分伯仲,谁都无法预测最终哪个王爷能登上皇位。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盛纮心中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生怕站错队给自己和家族带来灭顶之灾,所以才不敢在这两个王爷之间选边站。

  正因如此,当盛纮在扬州通判的任期结束时,按照常理,以他的能力和资历,

  再加上当初来汴京,找他的岳父王老太爷的门生故吏走的关系,

  调回汴京后本可以被调进一个实权部门,然而,盛纮生性谨小慎微,

  在汴京城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下,在储位之争的巨大阴影笼罩下,他生怕因卷入其中而给自己和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就连给华兰找亲事,也只敢找宁远侯府这个同样不站队两个王爷的皇党。

  于是,拒绝了原本的实权部门,而是谋得了一个尚书台的从六品的承值郎。

  这个职位虽然也算体面,其实就是个虚职,与那些实权部门相比,无疑是远离了权力核心,也避开了暗流涌动的储位之争。

  一直听盛纮讲了半个时辰,最后,他送了一些自己曾经用过的做了一些笔记的旧书,这才放过了千阙。

  ………………

  葳蕤轩内,

  “什么?!华儿,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王若弗坐在华兰对面,眼睛瞪得滚圆,满脸的震惊之色,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华兰无奈地轻轻一笑,眼中透着几分复杂,缓缓点了点头,说道,

  “母亲,女儿怎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我说的自然是真的。

  那林噙霜和卫恕意,如今就住在夫君的外公送给夫君的那处府邸呢。”

  王若弗听闻,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刚刚特意支走了刘妈妈她们。

  倘若这事儿传扬出去,那可真是要掀起一场惊涛骇浪,成为汴京城里人人热议的炸裂新闻了。

  “真是没想到啊,林噙霜和卫恕意这两个女人,运气还真是好。

  当初她俩被人从扬州城掳走,本以为她们在劫难逃,谁能想到竟被姑爷给救了。”

  王若弗喃喃自语,说到这儿,她不禁有些踌躇起来,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思索。

  她看向华兰,开口道,

  “华儿,你说这事儿,到底要不要跟你父亲提一提呢?

  毕竟,林噙霜和卫恕意说到底曾经也是你父亲的小妾啊,

  而且,她们俩还分别是长枫、墨兰和明兰的小娘呢。”

  华兰轻轻摇了摇头,神情认真地说道,

  “母亲,这件事儿,还是不要跟父亲说了,林噙霜和卫恕意跟在夫君身边已然一年多了,

  这一年多的朝夕相处,如今对夫君也有了感情,就算父亲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她们已经与夫君相伴这么久,若不是夫君有心,说不定孩子都已经生下来了,

  父亲他一向好面子,如此局面,他又怎么能轻易接受这个事实呢?”

  王若弗听了华兰的话,沉思片刻,觉得似乎确实如此。

  自家主君的性格,自己相伴多年,又岂会不了解,盛纮一直以来都是林小娘是他真爱的人设,

  虽说口口声声是真爱,可当初自己把卫恕意买进门的时候,他不也没有丝毫拒绝吗?这不,明兰就是这么出生了。

  呸,渣男!

  王若弗稍稍缓了缓神,又满脸关切地看向华兰,继续问道,

  “华儿啊,娘可担心你受委屈,你跟娘说实话,这四个妾室,

  有没有仗着姑爷的宠爱,恃宠而骄,不把你这个正室放在眼里的?

  娘可跟你说,你如今是正室大娘子,一定要有当家主母的威严,压得住下面那些妾室,

  尤其是林噙霜那个小妖精,心眼子多得跟蜂窝似的,你可千万要小心提防着她。”

  提及林噙霜,王若弗的眼神就像是猫遇到了老鼠,狗遇到了粑粑,

  想当年,她被盛老太太逼着喝下了怀着身孕的林噙霜的妾室茶,

  自那以后,王若弗便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整治林噙霜,将针对她当成了人生中的一项重要任务。

  结果呢,盛纮对那个惯会伪装的林噙霜偏心得厉害,在这盛府之中,林噙霜始终压王若弗一头。

  盛纮则是像被勾了魂儿似的,经常被林噙霜迷在林栖阁,一待就是十天半个月。

  即便偶尔来葳蕤轩,对待王若弗也是敷衍至极,房事上更是草草了事。

  很多时候,王若弗才刚有了些感觉,盛纮就已经结束,这让王若弗心中的怨气愈发深重。

  于是,一年前,林噙霜和卫恕意失踪了之后,王若弗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可是好好地发泄了一番,

  而如今的盛纮,枸杞随身带,想到了就往嘴里塞一把,别说再纳小妾了,

  他就是连逛青楼的念头都没得了,别问,问就是调养身体。

  华兰听到母亲这番关切询问,脸上顿时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她微微低下头,小声地说道,

  “母亲,您就别为女儿担心啦,夫君的妾室对我都极为恭敬,

  那林噙霜与一年前相比,性子也平和了许多。”

  说到这儿,华兰顿了顿,声音愈发轻柔,带着一丝娇嗔与羞涩,

  “况且,夫君……夫君他实在是威猛,女儿一人实在是有些难以招架,

  有这几位妹妹分担,女儿身上的压力也能减轻不少,倒也觉得自在许多。”

  她的脸颊绯红如霞,眼中满是娇羞之意,好似想起了自家夫君在床笫之间的威猛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