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贞洁牌坊-《红楼:逢冤?不,我是恶魔》

  荣国府的愁云,并未因时间的流逝而消散分毫。

  贾宝玉的下巴被太医接了回去,可那神魂,却像是丢了一半。

  整日里痴痴傻傻,抱着那块光泽黯淡的“假玉”,时而哭,时而笑,嘴里念叨着无人能懂的胡话。

  王夫人守着他,心如刀绞,眼泪都快流干了。

  贾政坐在书房里,听着内院传来的哭声与小厮们压抑的禀报,一张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将手中的青花瓷茶杯,重重地顿在紫檀木的桌案上。

  “岂有此理!”

  “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竟有此等恶徒行凶!”

  “这是在打宝玉的脸吗?”

  “这是在打我贾家的脸!”

  他霍然起身,整了整官袍。

  “备轿!”

  “我要亲自去一趟京兆府!”

  “我倒要看看,这神京城的父母官,是如何治理地方的!”

  贾政的轿子,在京兆府的大门前停下。

  大堂之上,贾政将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言辞间充满了愤怒与屈辱。

  “……此等暴徒,穷凶极恶,目无法纪!还望府尹大人能为我贾府做主,速速将凶手缉拿归案,明正典刑!”

  府尹姓吴,是个在官场上浸淫多年的老油条。

  他听着贾政的陈述,脸上满是义愤填膺,心里却在叫苦不迭。

  荣国府,这家在神京城是什么地位,他一清二楚。

  能招惹这家,还敢在官道上如此行事的,会是寻常的毛贼?

  “政老爷放心!”吴府尹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下官定会派出所有精锐,彻查此事!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这伙狂徒给您揪出来!”

  话虽说得漂亮,可接下来的调查,却陷入了一片迷雾。

  仵作验了伤,只说是棍棒所致,并无特殊之处。

  衙役们去那片芦苇荡勘察了数十遍,除了几滩早已干涸的血迹和杂乱的脚印,连一根凶器的木屑都没找到。

  唯一的目击者,那个叫茗烟的书童,醒来后只记得眼前一黑,什么都没看见。

  至于薛蟠,一听衙役要问话,就吓得浑身发抖,缩在被子里,嘴里翻来覆去只有一句“是恶鬼,是恶鬼索命来了”,再问不出半个有用的字。

  案子,就这么僵住了。

  吴府尹每日派人去荣国府通报一声“正在全力追查”,而后便将卷宗高高挂起,再不闻问。

  贾政催了几次,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答复。

  他坐在书房里,看着窗外凋零的冬景,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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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荣国府的阴霾不同,燕国公府的书房里,一如既往的温暖明亮。

  李纨又来了。

  她今日穿了一件素色的夹袄,依旧不施脂粉,但眉眼间,却比上次多了一丝难以言说的神采。

  贾兰跟在她身后,小脸上满是孺慕与崇敬。

  “国公爷。”

  李纨福了一福,声音比上次要清晰了些。

  “又来叨扰您了。”

  “大嫂子客气了。”

  冯渊从书案后起身,脸上挂着温煦的笑。

  他亲自给两人倒了茶,那自然熟稔的态度,让李纨原本有些紧张的心,又安定了几分。

  “兰儿,上次让你回去思索的文章,可有新的见解?”冯渊看向贾兰。

  贾兰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恭敬地递了过去。

  “回国公爷,侄儿回去后,又读了您说的那本地理图志,想了许久……”

  他将自己的想法,有些磕磕巴巴,却条理分明地说了出来。

  不再是空洞的仁义道德,而是多了几分对实际情况的考量。

  冯渊听着,不时地点头,眼中露出赞许。

  待贾兰说完,他才开口。

  “有长进。”

  他将册子放下,话锋一转。

  “只是,光有见地还不够。”

  “读书,是为了经世致用。若无一个好身板,读再多的书,若如你父亲一般,英年早逝,岂不可惜?”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入了李纨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贾珠的早逝,是她一生无法弥补的痛。

  她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贾兰也低下了头,小小的拳头握紧了。

  冯渊仿佛没有察觉到这母子二人的异样,继续说道。

  “大丈夫,当文能安邦,武能定国。”

  “一会儿,我再让我的亲卫,教你些拳脚功夫,锻炼筋骨。”

  他看向李纨,目光温和而有力。

  “大嫂子,你以为如何?”

  李纨能说什么?

  她站起身,再次对着冯渊,深深地福了下去。

  “国公爷为兰儿思虑至此,我们母子……我们母子……”

  她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去吧。”冯渊对贾兰挥了挥手,“我让猴三带你去后院的演武场,认认地方,也见见你的师傅。”

  贾兰兴奋地应了一声,对着冯渊和李纨行了礼,便跟着闻声进来的猴三,脚步轻快地跑了出去。

  书房的门,被轻轻关上。

  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冯渊和李纨两个人。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变得粘稠起来。

  李纨还保持着躬身的姿势,心中却突然生出一丝慌乱。

  她意识到,自己一个寡妇,此刻正和一个外男,独处一室。

  这是她嫁入贾府,丈夫去世后,从未有过的事情。

  “大嫂子,请坐。”

  冯渊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李纨直起身子,却不敢抬头看他,只是低着头,坐回了椅子上,双手紧紧地绞着衣角。

  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撞击着胸膛。

  “大嫂子这些年,辛苦了。”

  冯渊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她那口枯寂多年的古井。

  李纨的身子,微微一颤。

  辛苦。

  这两个字,她有多久没听人说过了?

  在贾府,所有人都觉得她守着儿子,安分度日,是理所应当。

  谁又知道她夜深人静之时,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中是何等的凄凉与孤寂。

  她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落了下来。

  “国公爷言重了,这都是……都是我分内之事。”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冯渊缓步走到她的面前。

  阴影,笼罩了她。

  李纨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一股淡淡的皂角香气,混合着一种极具侵略性的男子气息。

  她下意识地想往后缩。

  一只手,却轻轻地抬起了她的下颌。

  那手指温热,带着薄茧,触碰到她冰凉的肌肤,激起一阵战栗。

  "抬起头来。"

  冯渊的命令,不容置疑。

  李纨被迫抬起头,撞入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

  那双眼睛里,没有了方才教导贾兰时的温和,也没有了待客时的客气。

  有的,只是一种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欲望。

  像一头猛兽,在审视着自己的猎物。

  李纨彻底慌了。

  她想挣扎,想尖叫,可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大脑一片空白。

  “宫裁”

  “你这双眼睛,很美。”

  冯渊的声音,像是恶魔的低语。

  “藏在那副贞节牌坊后面,太可惜了。”

  “不……不要……”

  李纨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细弱得如同蚊蚋。

  她想推开他,可那只手却像铁钳一样,牢牢地控制着她。

  “你守着一座坟墓,活得像个影子。”

  冯渊的脸,缓缓靠近。

  “可你不是影子,你是活生生的人。”

  “你有血,有肉,有情,有欲。”

  “不……我没有……”

  李纨闭上眼睛,绝望地摇着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她感觉到了他的呼吸,温热地喷在她的脸上。

  下一刻,她的嘴唇,被一片温热柔软堵住。

  李纨的身体,猛地僵直。

  那触感,霸道,强势,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撬开了她的牙关,攻城掠地。

  她那颗早已枯死的心,在这一瞬间,被彻底击碎。

  无数的碎片,随着那滚烫的气息,被卷入了一场她从未经历过的,狂暴的漩涡之中。

  羞耻,恐惧,愤怒……

  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隐秘的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