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献俘临安,海疆归心-《相父在手,天下我有》

  海风渐歇,残阳如血。

  归航的舰队破开碧波,千帆猎猎,旌旗上“大宋”二字在晚霞中熠熠生辉。

  甲板之下,囚舱铁门吱呀开启,冷光斜照进幽暗一角。

  藤原秀吉蜷缩在角落,衣衫焦黑,脸上布满烟熏火燎的裂痕,双眼失神地盯着地面一滩未干的血迹——那是他亲兵为救自己而被他亲手斩杀留下的。

  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道玄色身影立于栅栏外,逆着光,气度沉稳如山。

  赵构没有穿蟒袍,只披一件玄纹金边战氅,腰佩龙泉剑,眸光沉静如渊。

  他抬手,淡淡道:“打开。”

  皇城司应命而动,牢门洞开。

  “带他上去。”

  不多时,藤原被押至主舰甲板。眼前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数十艘救生艇正穿梭于燃烧殆尽的海域,宋军士卒跳入油污海水,将尚存气息的倭国士兵拖上船。

  医官跪地施针,民夫递来热粥。

  一名老汉商被抬上担架,泪流满面地高呼:“官家仁明!我等不死矣!”身旁孩童虽满脸烟灰,却挺直脊梁,清亮嗓音穿透硝烟: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歌声稚嫩却坚定,一句句《大宋正气歌》随风飘荡,响彻残海。

  藤原浑身颤抖,嘴唇翕动,喃喃自语:“你们……不该存在……这世道,怎会有如此仁义之师?胜者为何不屠?俘虏为何得活?”

  赵构缓步走近,立于舷窗畔,望着远方归鸟掠过火烧云,声音低而清晰:“不是我们不该存在,是你不肯看见——时代已变。”

  他转身,目光如刀锋扫过藤原:“你信神,便以为人皆当跪;你嗜杀,便以为天下唯力可取。可你错了。真正的力量,不在刀剑,而在人心所向。”

  七日后,临安城沸腾如潮。

  朱雀大街两侧万民云集,彩棚连绵十里,香花铺道,鼓乐震天。

  百姓扶老携幼,只为一睹凯旋将士风采。

  正午钟鸣九响,皇城南门徐启。

  赵构身披金鳞铠甲,外罩赤红战袍,骑赤焰驹而出。

  那马通体如焚,四蹄踏火,嘶鸣一声,惊起百鸟盘旋。

  身后岳飞、韩世忠、赵明远等将领列阵而行,人人甲胄鲜明,战旗猎猎,气势冲霄。

  而在他们之后,是一队沉重的囚车。

  藤原秀吉披枷戴锁,跪爬前行,每一步都磨出血痕。

  他身后囚车上,竖着一块烧焦木牌,上书“东皇复日”四字,旁侧还堆着几块刻有邪祭符文的残石骨片——皆是倭国秘密祭祀、图谋颠覆中原的罪证。

  人群怒吼如雷:“斩!斩!斩!”

  太庙前,黄土洒道,青烟袅袅。

  赵构翻身下马,执玉圭登台,朗声道:“倭逆藤原,勾结海寇,屠我商旅,毁我宗庙,妄图裂土分疆,乱我华夏纲常!今王师远征,犁庭扫穴,殄灭其国,以儆效尤!”

  言罢,他将檄文投入火盆。

  火焰腾空而起,映红半座皇城。

  “斩!”

  刽子手钢刀挥落,伪旗应声断裂,化作灰烬随风飘散。

  刹那间,万人齐呼“万岁”,声浪如怒涛席卷九重宫阙。

  孩童抛撒花瓣,老人含泪叩首,就连街角乞丐也拄杖高呼:“官家威武!”

  这一刻,不只是胜利的欢呼,更是尊严的回归。

  夜宴未启,朝议先开。

  南洋总督林文昭率使团入殿,身后一人身披孔雀翎斗篷,肤色古铜,双膝触地不起。

  正是苏玛王子。

  他双手捧出一把弯刀,猛然折断,铿然落地。

  “臣父曾言:宁为野狼,不作汉奴。”苏玛低头,声音哽咽,“然今日见天朝仁政如日,兵威若雷,始知何谓文明之邦。愿率三百部落,纳土归化,永为帝国藩屏。”

  群臣动容。

  唯有赵构不动声色。

  他踱步阶下,凝视苏玛:“你可知你族百姓,三年来被倭人强征多少稻米?夺走几许女儿?有多少孩童饿死田埂,多少妇人沦为军妓?”

  苏玛浑身剧震,冷汗涔涔而下,伏地不能言。

  “朕不怪你。”赵构伸手扶起,“罪在藤原,不在尔等。乱世之中,弱者求存,情有可原。”

  他环视群臣,朗声道:“朕允你自治,但须行均田制,使耕者有其田;设学堂,教子弟识汉字、诵经典;废私兵,编户籍,统一度量衡。”

  顿了顿,他取出一方鎏金印玺,亲自递上:“赐爵‘归义侯’,授南洋安抚使,掌诸岛民政,听枢密院节制。”

  苏玛双手接过,热泪盈眶,重重叩首:“谢陛下恩!自此以后,南洋血脉,尽属大宋!”

  殿外月明星稀,海波不兴。

  赵构负手立于丹墀之上,望向浩瀚苍穹,心中默念:相父,这一次,朕不止守住了江山,更把汉家旌旗,插向了从未有人踏足的彼岸。

  就在此时——

  脑海深处,一道久违的机械音悄然响起:

  【叮——】

  【主线任务“远征之光”完成度检测中……】

  【判定:达成条件全部满足】

  【国运值 300】

  【万物兴邦系统开始升维……】

  【系统升维】

  临安皇城,紫宸殿内灯火通明,丝竹盈耳。

  庆功宴尚未开席,酒香已随夜风漫过宫墙。

  文武百官列坐两厢,觥筹交错间尽是豪言壮语,岳飞与韩世忠对饮三大盏,笑谈海外奇险;赵明远身披新赐银甲,腰悬御剑,眉宇间英气勃发,引得众将频频侧目。

  而高居龙座之上的赵构,却在喧嚣中悄然闭目。

  刹那——

  【叮!主线任务“远征之光”完成度检测完毕】

  【判定:倭国覆灭、海疆肃清、南洋归附,三项核心目标全部达成】

  【万物兴邦系统升至“巅峰 1级”】

  【解锁全新模块:跨海治理模板】

  一股浩瀚信息流涌入脑海,如星河倒灌,赵构指尖微颤,眸底骤然掠过一道炽光。

  海岛屯田法:可于珊瑚沙地、火山岛礁上开垦良田,配合系统改良的耐盐碱稻种,三年内实现驻军自给自足;

  夷汉共治律:设立双轨政体,土酋掌族务,汉官理刑名赋税,既保稳定又推教化;

  巡海都护府建制方案:仿汉唐都护旧制,设海军常备舰队、海上驿站、灯塔导航网,统辖万里海疆,令帝国之眼永不闭合!

  赵构缓缓睁开眼,唇角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成了。

  以往跨海征战,终究是“打下来就走”,如今,朕终于握住了扎根大洋的钥匙。

  他不动声色扫视殿中群臣,心中已有决断:林文昭为总督,主屯田与民政;赵明远率皇城司巡海司,监察诸岛异动;再从军工坊调拨五百匠人,随船南下,建造第一批海上补给要塞。

  这不止是胜利,更是帝国海洋时代的开端。

  他端起金杯,起身朗声道:“此战扬我国威于四海,然朕所念者,非仅一役之胜!”

  满殿骤静。

  赵构目光如炬:“自今日起,南洋非‘外藩’,乃我大宋之南疆!朕要让每一座孤岛,都有汉家炊烟;每一条航路,皆插大宋旌旗!”

  话音落,群臣震颤。

  有人热血沸腾,有人暗自咋舌——这哪还是当年那个怯懦畏金的赵官家?

  分明是执剑问海、气吞八荒的千古帝王!

  唯有赵鼎坐在角落,执壶静听,眼中温润如水,却又藏着一丝欣慰到极致的痛楚。

  【灯下新图】

  夜深,万籁俱寂。

  御书房烛火未熄,赵构独坐案前,手中摊开一幅宽三尺、长逾丈的绢帛地图——正是林文昭亲绘的《南洋群岛详图》。

  墨线精细,山川岛屿历历在目,更有朱笔标注的洋流、季风、暗礁与淡水泉眼。

  他的手指缓缓滑过东南方一片空白海域,那里只写着四个小字:“黑潮以东,无考”。

  没有名字,没有记载,连渔民都避之不及。

  传说那里的海面终年雾锁,船只一旦误入,便再无归期。

  “相父说得对……朕的心,从来就不该停在临安。”他低声自语,举手将琉璃灯提近。

  灯火摇曳,光影投在图上,恰好落在那片未知之海。

  忽然,灯焰一跳。

  那一瞬,赵构仿佛看见,那片虚无的海域中,浮现出无数细密如蛛网的红线,纵横交错,竟隐隐构成一座巨大阵图的轮廓——

  他瞳孔微缩。

  这不是幻觉。

  这是系统首次在现实地图上投射出未解锁区域的预兆影像!

  “原来……真正的南洋,还藏在迷雾之后。”他指尖轻点那片光斑,声音低沉如誓,“等朕把根扎下去,下一程,便是穿雾破浪,踏天尽头。”

  窗外,雨丝悄落,无声浸湿宫檐青瓦。

  某一卷奏报静静堆在案角,纸页边缘,隐约透出一丝极淡、极诡的暗红纹路,宛如血丝渗入宣纸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