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骄兵之计乱敌阵,毒士多疑终上钩/-《重生三国:吕布,一戟破万法》

  雨过三日,天色像一张被揉皱又抹平的纸,灰里透亮。

  丹水沿岸的芦苇被水折了腰,风一吹,尖梢齐齐点头,像一群在风里商量事的老者。并州军在南野扎下小营,旗不高举,鼓不乱击,白日练“角”,夜间入“静堂”,一切收束如绳。

  午后,陈宫收拢一卷沙盘草图,扇骨在指间轻轻叩着:“主公,能收,便也须会放。”

  吕布负戟立于松下,灰袍遮了甲,伤处布带薄得像一层风:“放什么?”

  “放‘骄’。”陈宫笑意极淡,“先以‘静’服其心,再以‘骄’乱其阵。人心最怕矛盾,先告诉他我们能忍,再告诉他我们会狂,让他在‘忍’与‘狂’之间自乱。毒士多疑,必选中策——既不全出,也不全守。他一取中策,便上我们的钩。”

  吕布点头:“骄,是演给谁看?”

  “给张绣看,让他手痒;给贾诩看,让他心痒。”陈宫将扇一阖,“——给宛城的鼓看,让它误节。”

  傍晚,小林外空地,三百“巧营”换了装束,身披狍皮与彩缨,背弓挂铃,远远看去像一群猎人。臧霸提着新接好的旗杆,旗上只写两个字:静、藏。他咧嘴:“宫师,这一回,让末将露一回脸?”

  “可。”陈宫朝他伸手一指,“但记住,一笑一骂,都要被城上看见。笑要大,骂要更大——让他们听见我们的‘骄’。”

  张辽捧起小鼓,鼓面涂过薄泥,声不亮却稳。高顺立于后列,盾成墙,墙后是“角”。吕布骑赤兔缓缓绕行,眼里那盏灯明而不炫。

  傍晚的风把声气往城那边推。城楼上,张绣与贾诩并肩,俯瞰南野。只见并州旗影忽高忽低,欢声笑语掺着酒气,臧霸把酒一仰,酒碗砸地,哈哈大笑;巧营一行人故意踩散了训练列,互相举杯,时不时有人拔刀在地上刻字——“某某必先登城”“某某今日醉倒也能赢”。鼓点不稳,偏又隔三差五有一两声“轰然”高鼓,象是不耐束缚的猛兽抖了抖筋骨。

  张绣握枪之手不觉收紧:“骄兵。”他冷笑,“趁夜,破之。”

  贾诩不言,狭长的眼里却映着南野那面只写了两个字的旗。他垂眼,折扇轻轻敲栏:“先看两样:其鼓,其火。鼓若散而不乱,火若闹而不飘,那就是演。”

  张绣定睛细看:鼓点虽杂,却能总归一处;火堆虽多,烟皆直上。城楼角上风向旗平平,贾诩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演。”

  “那便……”张绣迟疑,“不如明夜出四百,伏其右侧,趁其醉,斩其旗。”他不甘,枪尾在地上一顿,青石“嗒”的一声。

  “将军提议,是上策之‘伐’。”贾诩慢声道,“若他真醉,四百可覆其半;若他不醉,四百便入其局。下策,闭门坐看,任其于城外作戏,士心慢慢泄。中策——试而不尽。出‘探锋’,不出‘断腕’。探他所骄是真亦是假,探他之醉是酒亦是心。”

  张绣皱眉:“中策?”

  “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