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记得是四天前，阮侍郎因毒蛇所伤而殒命，上报了朝廷。看来就是那两个夜行女子所为。对了，老四，你既然发现了她们的行踪，为何不拿下她们？若能拿下她们，好好拷问，说不好我们便有了银环蛇可操控，还能在大将军面前立下大功。”
“大哥，我也想啊。但是，我不敢。你是知道的，我天生便怕蛇，见到蛇就眩晕，唯恐避之不及。若那两个夜行女子放出蛇，未待她们杀我，我怕是早就吓死了。”老四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音儿。
“哼——，胆小鬼！”老大颇为不满地哼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此间事了，我们弟兄暗自留心，一定要捉住那两个夜行女子，逼问出驱蛇之术，留下那些银环蛇。好了，办正事要紧。老四，务必机灵点儿，但凡有风吹草动，第一时间知会我们四人。行动吧。”
“好吧。大哥，你们千万注意安全。如果点子扎手，事有不成，千万不要搭上我们哥几个的卿卿性命。”那个老四郑重说道。
“聒噪。”老大不耐烦地说。然后，四个黑影向张祥的府邸迂回而去。
李凌霄听完他们的对话，不由对那两个夜行女子也心生好奇。不由暗自寻思：“他们的对话，与吕夫人所说正好吻合。看来毒蛇伤人是有预谋的。投蛇之人，莫不是石敬瑭或耶律德光派来的？目的是惑乱人心？若果真如此，我亦应多加留意，想办法擒下那两个夜行女子。”想到此处，他莫名地又想到了蛇窟与蛇女。
看到四个人的身影隐没在阮府，李凌霄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他们只留下老四一人，他有把握可以生擒此人。
待那四人彻底进了阮府，李凌霄便蹑足潜踪，从那河洛老四藏身处的后面悄悄靠近。北风虽不劲烈，但仍能掩人耳目，便于他靠近，不会被轻易发觉。此刻，他的手里捏着那颗“袖珠”。他想尝试一下，“袖珠”近距离攻敌的效果。自打在桃花坞得到这颗“袖珠”以来，他从未用过。他曾暗暗想过，这颗“袖珠”不能轻易示人，如遇到大敌当前、大难临头之时，可以作为保命的一个后手。他一直谨记师傅的话：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强中自有强中手。江湖之事，稍有差池，受伤事小，丢了性命事大。今晚，正好自己一人，对方也是一人，可以尝试一下“袖珠”打穴的效果。
距离河洛老四越来越近。忽然，河洛老四猛地回过头来，正好看到靠近的李凌霄。看到李凌霄，河洛老四吃惊不小，先是低声“啊”了一声。然后低声喝问：“你是何人？鬼鬼祟祟的。”语气里有着一丝惊恐。
李凌霄心里同样一惊。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功力。即便北风中，河洛老四的耳力还是相当聪敏。听到对方低声喝问，李凌霄心里又是一喜。因为他发现，对方也不敢声张，担心被人发现。这样最好，省得河洛老四向同伴示警。
“大哥，我刚从鸣翠巷回来，途径此地，实无冒犯之意。”李凌霄急中生智，恶作剧式地撒了一个谎。语气里还刻意掺杂了一丝慌张和恐惧。但是，声音却是不高不低。
“妈的，小点儿声。一看这身臭皮囊，就是一个风流成性的公子哥儿，不怕掏空了身子。快滚，别碍老子的事儿。”河洛老四低声嘲讽着。看来他还真相信了李凌霄的话。
“好，好，好。不打扰您，不打扰您。”李凌霄演足了害怕的样子，不迭声说着。与此同时，他就像受惊的兔子般，磕磕绊绊地向前猛跑几步，更像似很害怕，很着急。当他与河洛老四错身之时，手里的“袖珠”直接飞了出去，稳准狠地打在了河洛老四后脖颈的哑穴。一击即中之后，未等他回过神来，李凌霄迅捷地高高跃起，点中了河洛老四的百会穴。河洛老四瞬间委顿于地。好巧不巧，就在这时，一队巡夜的官兵提着灯笼行来。李凌霄赶紧将河洛老四拖到了黑暗的纵深处，暂时躲了起来。
这对巡夜官兵二十人，走路拖拖沓沓、无精打采的样子。
“头儿，你听说了吗？刚才，大将军府传出消息，说谁若是发现李凌霄与那两个女刺客的踪迹，赏银一千两。若是逮到一个，赏银五万两啊。啧啧啧，如果让我逮到了，就是天降财神啊！赵公明财神爷，你老人家若是圣明，就赐给俺这个发财的机会吧。”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祈祷着。
“我呸，大夜里的，作你妈的白日梦啊。我看你是财迷转向，想银子想疯了吧。李二公子身边那多么的保镖，个个身手了得，都没保护下他，就你？三脚猫的功夫都没有，还想逮到那三个刺客？怕是刺客站在你面前，你吓都要吓尿裤子了，更别说逮人了。我看啊，你先不要紧着祈求财神爷赐财了，还是求着关二爷保命吧。”一个粗旷是声音讥讽道，引来其余官兵的一阵哄笑。
李凌霄不觉暗自苦笑，心想：原来我与漪茜姑娘、晓雯姑娘三人这么值钱啊。
“想都不让想嘛。”那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似委屈地嘟囔一句。忽然，那声音惊叫一声：“蛇？”
“在哪儿？在哪儿？”几个惊恐的声音七嘴八舌地问道。脚步声一阵杂乱。
“就在哪儿，就在哪儿。”那个稚嫩的声音惊恐地喊着。
李凌霄心想：“难道是真的？”一开始，他心里是有些讥笑这些巡夜的官兵，不相信这大冬天的会有蛇。猛然间，他想到了最近被毒蛇伤害的那些官宦人家，还有刚才“河洛五杰”的谈话，不由相信了那些官兵的惊慌失措。
他悄悄探出头，看向那一队巡夜官兵。灯笼火把的照射下，他看到那些官兵正纷纷向后避退，似很害怕的样子。蛇应该就在他们的前方。
“不对啊，那蛇怎么一动不动啊？”那个粗旷的声音犹疑地说道。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官兵举着灯笼，扯着一个身材略显单薄的官兵，从避退的队伍中走了出来。
“头儿，你干嘛拽我？”那身材略显单薄的官兵惊恐地问。
“你先发现的，随我过去看看。”那身材魁梧的官兵说道。
刚才便是这二人的对话。
说着，那个头儿强拉硬拽着身材单薄的官兵向前走去。那身材单薄的官兵一直向后退缩，不敢向前。却架不住身材单薄，还是被硬行拽着，走两步退一步地向前走去。
当二人走近，忽然，那个头儿大骂一声：“混账！”然后，一个嘴巴子抽了过去。
“头儿，你干嘛打我？”身材单薄的官兵惊问。
“我看你就该打。你看这是什么？”那个头儿弯腰捡起一个东西，拎在手中。
李凌霄远远看过去，确实像一条蛇。
“原来是绳头啊，可是吓死我了。”身材单薄的官兵似如释重负般说道，也不再计较嘴巴子的事。
“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个王八犊子又没被蛇咬过，害怕个屁。”那头儿训斥道。
“头儿，难道你不怕吗？现在洛阳全城人人谈蛇色变，哪个不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那头儿顿时无言。
此时，那些避退的官兵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笑骂身材单薄的官兵。
“兄弟们，虽然是虚惊一场，但是，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眼下京城不太平。昨日夜里，上官府的老夫人又被毒蛇所伤，一命归西了。刺客难防，毒蛇更难防，都给我机灵着点儿。”那个头儿命令着，但声音听起来似有着一丝丝惧意。
“头儿，大冬天的，蛇都冬眠了，怎么会有那么多出来伤人？”又是身材单薄的官兵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那个头儿揶揄一声。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行去，继续开始巡夜。
李凌霄心想：若果真是那两个夜行女子放蛇伤人，为了惊扰人心，那么，她们的目的达到了。想到这儿，他回头看了看身边河洛老四，暗自思忖：关于那两个夜行女子的情形，待会儿需仔细问上一问这个河洛老四。
待那些巡夜官兵走远以后，为稳妥起见，李凌霄又点了河洛老四的肩井穴，然后，将他的百会穴解开。
河洛老四幽幽醒来。但是，当他看到李凌霄的一刹那，双眼露出无比惊恐之色。
“我点了你的哑穴和肩井穴。现在，我有话要问你。你必须如实答我，否则，立时便将你毙于此地。你如果听清楚了，就点点头。”李凌霄冷冷说道。
河洛老四拼命地点着头。于是，李凌霄解开了他的哑穴。
“你是李凌霄，李盟主？”刚刚解开穴道，河洛老四瞪大眼睛，颤着声音问道。
“你认识我？”李凌霄倒是颇为不解。眼前之人，他从未见过。
“整个洛阳城都张贴着你的画像。虽然你易过容，但还是能够辨认得出来。还有，你被押解到将军府之时，我就在将军府，看到过的身影。”那人怯怯说道。
“是，我是李凌霄。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必须如实答我。”
“是是是，李盟主。”那人不迭声地喏喏迎着。眼前这人是谁？可是中原武林盟盟主啊。自己虽不在中原武林盟盟籍，但终归是中原武林中人，岂敢得罪中原武林盟盟主。若是得罪了眼前这位盟主，自己就不要在中原武林混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李凌霄明知故问。
“我们是‘河洛五杰’，来这里是李大将军，不不，是李元硕派我们来刺杀张国舅的。”河洛老四如实回答。
“你们‘河洛五杰’是哪里人士？”
“我们都是孟津人士，磕头拜把子的兄弟。”
提到孟津，李凌霄第一意识便想到了孟津黑虎堂，还有九儿。
“既然你是孟津人士，可知黑虎堂？”
“知道，知道，那是孟津一带最大的帮派。但我们五弟兄没有加入黑虎堂，也没有加入任何帮派。”
李凌霄明白了，这是无门无派的散修。
“你们在李元硕府上具体做什么？”他没有问河洛五杰为什么来刺杀张祥，这与他无关。
“我们就是给将军府看家护院，兼着给李大将军——。不不，是李元硕，给他做保镖。”
“还有其他人吗？”
“有，还有不少人。李元硕财大气粗，花银子雇了不少武林好手。”
“你具体说说，到底有哪些门派？”
“来头最大，武功最好的，当属天竺派。”
“天竺派是什么来头？”李凌霄故意问道，是想试探河洛老四是否有所欺瞒。
“李盟主，您难道不知道天竺派？”河洛老四不由惊诧地问道。
被他这一问，李凌霄不由心里笑了，暗自埋怨自己画蛇添足，多此一问。他可是中原武林盟盟主啊，怎得会不知道天竺派？既然多此一问了，便冷声说道：“哪那多废话，问你便答。”
“是是是，李盟主，我答。天竺派是秦岭天竺山上的一大门派，弟子众多，实力不俗。他们是李元硕最倚仗和信赖的。今晚刺杀的行动，便没有派他们出手，而是在将军府镇守，保护李元硕的周全。据说，李元硕马上要带着他们前去潞州，抗击石敬瑭的叛军。”
这倒是出乎李凌霄的意外。他听冯道提起过，李元硕一直找各种借口，就是不想去前敌厮杀。没想到，这要马上便去潞州了。
“将军府还有哪些门派？”李凌霄追问道。
“其次，就属我们‘河洛五杰’武功最好。再其次，就是‘河西三鬼’门的弟子。还有——”
“等等——”李凌霄打断了河洛老四的话：“‘河西三鬼’门是什么来头？我怎么从没有听说过。”
“‘河西三鬼’，那都是三、四十年前的名号。现在，就剩下大鬼一人了。但是，他顾念旧情，成立了一个‘河西三鬼’门。现在，门内弟子不多，就三个，都被雇来将军府做保镖。但大鬼来没来，我们不知晓。来的三个弟子，在将军府，我们都取笑他们，叫他们河西小鬼。”
“他们因何叫‘河西三鬼’门？难道在洛水西岸的某个地方？”李凌霄继续追问。
“大哥，我也想啊。但是，我不敢。你是知道的，我天生便怕蛇，见到蛇就眩晕，唯恐避之不及。若那两个夜行女子放出蛇，未待她们杀我，我怕是早就吓死了。”老四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音儿。
“哼——，胆小鬼！”老大颇为不满地哼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此间事了，我们弟兄暗自留心，一定要捉住那两个夜行女子，逼问出驱蛇之术，留下那些银环蛇。好了，办正事要紧。老四，务必机灵点儿，但凡有风吹草动，第一时间知会我们四人。行动吧。”
“好吧。大哥，你们千万注意安全。如果点子扎手，事有不成，千万不要搭上我们哥几个的卿卿性命。”那个老四郑重说道。
“聒噪。”老大不耐烦地说。然后，四个黑影向张祥的府邸迂回而去。
李凌霄听完他们的对话，不由对那两个夜行女子也心生好奇。不由暗自寻思：“他们的对话，与吕夫人所说正好吻合。看来毒蛇伤人是有预谋的。投蛇之人，莫不是石敬瑭或耶律德光派来的？目的是惑乱人心？若果真如此，我亦应多加留意，想办法擒下那两个夜行女子。”想到此处，他莫名地又想到了蛇窟与蛇女。
看到四个人的身影隐没在阮府，李凌霄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他们只留下老四一人，他有把握可以生擒此人。
待那四人彻底进了阮府，李凌霄便蹑足潜踪，从那河洛老四藏身处的后面悄悄靠近。北风虽不劲烈，但仍能掩人耳目，便于他靠近，不会被轻易发觉。此刻，他的手里捏着那颗“袖珠”。他想尝试一下，“袖珠”近距离攻敌的效果。自打在桃花坞得到这颗“袖珠”以来，他从未用过。他曾暗暗想过，这颗“袖珠”不能轻易示人，如遇到大敌当前、大难临头之时，可以作为保命的一个后手。他一直谨记师傅的话：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强中自有强中手。江湖之事，稍有差池，受伤事小，丢了性命事大。今晚，正好自己一人，对方也是一人，可以尝试一下“袖珠”打穴的效果。
距离河洛老四越来越近。忽然，河洛老四猛地回过头来，正好看到靠近的李凌霄。看到李凌霄，河洛老四吃惊不小，先是低声“啊”了一声。然后低声喝问：“你是何人？鬼鬼祟祟的。”语气里有着一丝惊恐。
李凌霄心里同样一惊。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对方的功力。即便北风中，河洛老四的耳力还是相当聪敏。听到对方低声喝问，李凌霄心里又是一喜。因为他发现，对方也不敢声张，担心被人发现。这样最好，省得河洛老四向同伴示警。
“大哥，我刚从鸣翠巷回来，途径此地，实无冒犯之意。”李凌霄急中生智，恶作剧式地撒了一个谎。语气里还刻意掺杂了一丝慌张和恐惧。但是，声音却是不高不低。
“妈的，小点儿声。一看这身臭皮囊，就是一个风流成性的公子哥儿，不怕掏空了身子。快滚，别碍老子的事儿。”河洛老四低声嘲讽着。看来他还真相信了李凌霄的话。
“好，好，好。不打扰您，不打扰您。”李凌霄演足了害怕的样子，不迭声说着。与此同时，他就像受惊的兔子般，磕磕绊绊地向前猛跑几步，更像似很害怕，很着急。当他与河洛老四错身之时，手里的“袖珠”直接飞了出去，稳准狠地打在了河洛老四后脖颈的哑穴。一击即中之后，未等他回过神来，李凌霄迅捷地高高跃起，点中了河洛老四的百会穴。河洛老四瞬间委顿于地。好巧不巧，就在这时，一队巡夜的官兵提着灯笼行来。李凌霄赶紧将河洛老四拖到了黑暗的纵深处，暂时躲了起来。
这对巡夜官兵二十人，走路拖拖沓沓、无精打采的样子。
“头儿，你听说了吗？刚才，大将军府传出消息，说谁若是发现李凌霄与那两个女刺客的踪迹，赏银一千两。若是逮到一个，赏银五万两啊。啧啧啧，如果让我逮到了，就是天降财神啊！赵公明财神爷，你老人家若是圣明，就赐给俺这个发财的机会吧。”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祈祷着。
“我呸，大夜里的，作你妈的白日梦啊。我看你是财迷转向，想银子想疯了吧。李二公子身边那多么的保镖，个个身手了得，都没保护下他，就你？三脚猫的功夫都没有，还想逮到那三个刺客？怕是刺客站在你面前，你吓都要吓尿裤子了，更别说逮人了。我看啊，你先不要紧着祈求财神爷赐财了，还是求着关二爷保命吧。”一个粗旷是声音讥讽道，引来其余官兵的一阵哄笑。
李凌霄不觉暗自苦笑，心想：原来我与漪茜姑娘、晓雯姑娘三人这么值钱啊。
“想都不让想嘛。”那个略显稚嫩的声音似委屈地嘟囔一句。忽然，那声音惊叫一声：“蛇？”
“在哪儿？在哪儿？”几个惊恐的声音七嘴八舌地问道。脚步声一阵杂乱。
“就在哪儿，就在哪儿。”那个稚嫩的声音惊恐地喊着。
李凌霄心想：“难道是真的？”一开始，他心里是有些讥笑这些巡夜的官兵，不相信这大冬天的会有蛇。猛然间，他想到了最近被毒蛇伤害的那些官宦人家，还有刚才“河洛五杰”的谈话，不由相信了那些官兵的惊慌失措。
他悄悄探出头，看向那一队巡夜官兵。灯笼火把的照射下，他看到那些官兵正纷纷向后避退，似很害怕的样子。蛇应该就在他们的前方。
“不对啊，那蛇怎么一动不动啊？”那个粗旷的声音犹疑地说道。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官兵举着灯笼，扯着一个身材略显单薄的官兵，从避退的队伍中走了出来。
“头儿，你干嘛拽我？”那身材略显单薄的官兵惊恐地问。
“你先发现的，随我过去看看。”那身材魁梧的官兵说道。
刚才便是这二人的对话。
说着，那个头儿强拉硬拽着身材单薄的官兵向前走去。那身材单薄的官兵一直向后退缩，不敢向前。却架不住身材单薄，还是被硬行拽着，走两步退一步地向前走去。
当二人走近，忽然，那个头儿大骂一声：“混账！”然后，一个嘴巴子抽了过去。
“头儿，你干嘛打我？”身材单薄的官兵惊问。
“我看你就该打。你看这是什么？”那个头儿弯腰捡起一个东西，拎在手中。
李凌霄远远看过去，确实像一条蛇。
“原来是绳头啊，可是吓死我了。”身材单薄的官兵似如释重负般说道，也不再计较嘴巴子的事。
“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个王八犊子又没被蛇咬过，害怕个屁。”那头儿训斥道。
“头儿，难道你不怕吗？现在洛阳全城人人谈蛇色变，哪个不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那头儿顿时无言。
此时，那些避退的官兵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笑骂身材单薄的官兵。
“兄弟们，虽然是虚惊一场，但是，都给我打起精神来，眼下京城不太平。昨日夜里，上官府的老夫人又被毒蛇所伤，一命归西了。刺客难防，毒蛇更难防，都给我机灵着点儿。”那个头儿命令着，但声音听起来似有着一丝丝惧意。
“头儿，大冬天的，蛇都冬眠了，怎么会有那么多出来伤人？”又是身材单薄的官兵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那个头儿揶揄一声。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行去，继续开始巡夜。
李凌霄心想：若果真是那两个夜行女子放蛇伤人，为了惊扰人心，那么，她们的目的达到了。想到这儿，他回头看了看身边河洛老四，暗自思忖：关于那两个夜行女子的情形，待会儿需仔细问上一问这个河洛老四。
待那些巡夜官兵走远以后，为稳妥起见，李凌霄又点了河洛老四的肩井穴，然后，将他的百会穴解开。
河洛老四幽幽醒来。但是，当他看到李凌霄的一刹那，双眼露出无比惊恐之色。
“我点了你的哑穴和肩井穴。现在，我有话要问你。你必须如实答我，否则，立时便将你毙于此地。你如果听清楚了，就点点头。”李凌霄冷冷说道。
河洛老四拼命地点着头。于是，李凌霄解开了他的哑穴。
“你是李凌霄，李盟主？”刚刚解开穴道，河洛老四瞪大眼睛，颤着声音问道。
“你认识我？”李凌霄倒是颇为不解。眼前之人，他从未见过。
“整个洛阳城都张贴着你的画像。虽然你易过容，但还是能够辨认得出来。还有，你被押解到将军府之时，我就在将军府，看到过的身影。”那人怯怯说道。
“是，我是李凌霄。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必须如实答我。”
“是是是，李盟主。”那人不迭声地喏喏迎着。眼前这人是谁？可是中原武林盟盟主啊。自己虽不在中原武林盟盟籍，但终归是中原武林中人，岂敢得罪中原武林盟盟主。若是得罪了眼前这位盟主，自己就不要在中原武林混了。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此？”李凌霄明知故问。
“我们是‘河洛五杰’，来这里是李大将军，不不，是李元硕派我们来刺杀张国舅的。”河洛老四如实回答。
“你们‘河洛五杰’是哪里人士？”
“我们都是孟津人士，磕头拜把子的兄弟。”
提到孟津，李凌霄第一意识便想到了孟津黑虎堂，还有九儿。
“既然你是孟津人士，可知黑虎堂？”
“知道，知道，那是孟津一带最大的帮派。但我们五弟兄没有加入黑虎堂，也没有加入任何帮派。”
李凌霄明白了，这是无门无派的散修。
“你们在李元硕府上具体做什么？”他没有问河洛五杰为什么来刺杀张祥，这与他无关。
“我们就是给将军府看家护院，兼着给李大将军——。不不，是李元硕，给他做保镖。”
“还有其他人吗？”
“有，还有不少人。李元硕财大气粗，花银子雇了不少武林好手。”
“你具体说说，到底有哪些门派？”
“来头最大，武功最好的，当属天竺派。”
“天竺派是什么来头？”李凌霄故意问道，是想试探河洛老四是否有所欺瞒。
“李盟主，您难道不知道天竺派？”河洛老四不由惊诧地问道。
被他这一问，李凌霄不由心里笑了，暗自埋怨自己画蛇添足，多此一问。他可是中原武林盟盟主啊，怎得会不知道天竺派？既然多此一问了，便冷声说道：“哪那多废话，问你便答。”
“是是是，李盟主，我答。天竺派是秦岭天竺山上的一大门派，弟子众多，实力不俗。他们是李元硕最倚仗和信赖的。今晚刺杀的行动，便没有派他们出手，而是在将军府镇守，保护李元硕的周全。据说，李元硕马上要带着他们前去潞州，抗击石敬瑭的叛军。”
这倒是出乎李凌霄的意外。他听冯道提起过，李元硕一直找各种借口，就是不想去前敌厮杀。没想到，这要马上便去潞州了。
“将军府还有哪些门派？”李凌霄追问道。
“其次，就属我们‘河洛五杰’武功最好。再其次，就是‘河西三鬼’门的弟子。还有——”
“等等——”李凌霄打断了河洛老四的话：“‘河西三鬼’门是什么来头？我怎么从没有听说过。”
“‘河西三鬼’，那都是三、四十年前的名号。现在，就剩下大鬼一人了。但是，他顾念旧情，成立了一个‘河西三鬼’门。现在，门内弟子不多，就三个，都被雇来将军府做保镖。但大鬼来没来，我们不知晓。来的三个弟子，在将军府，我们都取笑他们，叫他们河西小鬼。”
“他们因何叫‘河西三鬼’门？难道在洛水西岸的某个地方？”李凌霄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