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证据链断裂!绝境中的惊天反击-《名义:让你整改,你气疯达康书记》

  侯亮平猛地坐直。

  他对司机吼道:“掉头!去月牙湖!”

  车子在空旷马路上划出刺耳弧线。

  轮胎摩擦冒烟。

  车内气压瞬间转变。

  死寂被滚烫的张力取代。

  赵东来在后排稳住身形:“我的人核实过,刘新建说的疗养院只是幌子,常年荒废。真正核心,是后面一个伪装成泵站的废弃仓库!”

  “金蝉脱壳。”

  侯亮平嘴角勾起冷笑。

  “祁同伟,我倒要看看,你的壳有多硬。”

  半小时后。

  三辆不起眼的地方牌照轿车悄无声息驶入月牙湖景区深处。

  绕过荒草丛生的所谓疗养院。

  一个孤零零的砖石建筑出现在车灯尽头。

  墙皮大面积剥落。

  门口铁牌上依稀可见“三号泵站”字样。

  这里比芦苇荡回收点还要偏僻。

  周围是密不透风的树林。

  只有一条泥泞小路通向这里。

  赵东来的人早已控制外围。

  几名精干警员迅速破开锈死铁门。

  一股混合着霉味、焦糊味和化学试剂的怪异气味扑面而来。

  仓库内部比想象中更大。

  也更空旷。

  地上散落着废弃办公用品和包装箱。

  正中央有一片明显被清理过的圆形空地。

  地面被熏得漆黑。

  旁边还有一个被烧得变形的铁桶。

  “搜!”

  侯亮平一声令下。

  调查组成员们戴上手套和口罩,散开。

  这里显然是祁同伟他们处理非法账目和资料的秘密据点。

  大部分证据已被销毁。

  但太过匆忙的“二次清扫”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侯局,这里有发现!”

  一名技术人员在墙角通风管道里,发现几块被烧得扭曲的电脑硬盘。

  “侯局,看这边!”

  另一名警员在烧黑的铁桶底部,用镊子夹起几片炭化的纸张残骸。

  所有希望都聚焦在陆亦可身上。

  她接过那几片比蝉翼还要脆弱的纸片。

  神情专注得像在修复稀世国宝。

  她将残骸放在专用玻璃板上。

  打开高亮度冷光灯。

  用放大镜一寸寸检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仓库里只剩下众人的呼吸声。

  “有数字。”

  陆亦可终于开口,声音沙哑。

  “像是银行转账金额,数额很大。还有日期,看格式,是十年前的。”

  她换了个角度。

  用探针轻轻拨动纸灰。

  “这里……好像是个'瑞'字的一半。”

  侯亮平心跳停滞。

  赵瑞龙!

  但仅凭这些,根本无法形成完整证据链。

  这些碎片就像魔鬼的嘲笑。

  让你看见地狱轮廓,却永远抓不住实体。

  侯亮平走到仓库门口,点燃一支烟。

  他看着外面沉沉夜色。

  敌人太狡猾了。

  每一步都算计得精准狠辣。

  把所有能指向核心的物证都处理得干干净净。

  与此同时,远在数千公里之外的彩云之南。

  某个古镇的观景台上。

  孙连城正惬意地靠在躺椅上。

  戴着他的“静默耳塞”。

  手里捧着一本线装版《周易》。

  远处是苍山洱海,云卷云舒。

  耳边是古典音乐。

  世界一片祥和。

  他最近对“无痕轨迹”道具产生浓厚兴趣。

  并由此延伸出一套全新理论。

  他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郑重其事地写下标题:

  《论“咸鱼悖论”及其在干部队伍建设中的非线性作用》

  他在下面写下思考:

  当一个主体(干部)越是主动寻求边缘化,放弃对权力的追逐(躺平),他就越是脱离既定的博弈棋盘。

  这种脱离,使其行动轨迹变得不可预测。

  从而在客观上,成为影响整个棋局的最大不确定变量。

  “我称之为'权力场'中的量子态。”

  孙连城喝了一口普洱,脸上露出智者微笑。

  “你不去观测它,它就处于一种'既躺平又不躺平'的叠加状态。

  一旦你去查岗、去定位,这种叠加态就会坍缩,反而暴露了观测者自身的意图和焦虑。”

  他觉得自己的思想,在摸鱼道路上,已经升华到哲学层面。

  祁同伟的办公室里。

  气氛降到冰点。

  “你说什么?他们找到了月牙湖的仓库?”

  他把电话吼进听筒里。

  “是的厅长,赵东来的人封锁了现场。我们的人……没来得及把所有东西都清理干净。”

  程度声音里透着恐慌。

  祁同伟一把将手机摔在墙上。

  手机四分五裂。

  他心头一阵冰凉。

  他派人去做的“二次清扫”,现在看来,反而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铁证。

  高育良的书房里。

  那盆兰花被精心照料过,但依然显得萎靡。

  他通过自己的渠道,已经知道了刘新建招供和月牙湖仓库被查的事情。

  沙瑞金将核心信息封锁得密不透风。

  他只能从政法系统内部一些人员的调动和汇报流程的改变中,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

  他第一次感觉,自己不是在下棋。

  而是在一片流沙上。

  脚下的根基正在被一点点掏空。

  几天后。

  一场由沙瑞金亲自主持的省纪委、组织部、政法委联席会议,在省委小礼堂召开。

  “同志们,近期发生的一些案件,暴露了我们在国有资产监管上存在巨大漏洞!”

  沙瑞金目光如电,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所有涉及国资流失的线索,无论牵扯到谁,无论过去多少年,都要给我一寸不让,一查到底!”

  会场内,一片肃杀。

  而京州市委。

  李达康则在另一场会议上,对孙连城的工作作风大加赞赏。

  “同志们,都看看,孙连城同志报上来的这份考察报告,路线横跨三省,调研四个项目,出差半个月,所有费用加起来,比一个人去趟维也纳的机票钱还便宜!”

  李达康用力敲着桌子。

  脸上是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

  “这叫什么?这就叫'孙氏效率'!我们要学习这种精神,把每一分财政资金都用在刀刃上!市委办要立刻总结推广,以后所有公务出差,都要以'孙氏效率'为标准,进行成本和效益的双重评估!”

  台下干部们面面相觑。

  感觉认知受到强烈冲击。

  月牙湖的废弃仓库里。

  清晨微光透过破败窗户,照在侯亮平脸上。

  他看着证物袋里那些可怜的碎片。

  一夜未眠。

  他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误区。

  祁同伟和高育良就像狡猾的章鱼,不断喷出墨汁,制造迷雾,销毁痕迹,引导他去追逐那些早已被处理干净的物证。

  再这么追下去,只会被活活耗死。

  他掐灭烟头。

  眼神变得锐利而冷静。

  纸是死的。

  人是活的。

  既然物证的链条被斩断了,那就必须从人身上打开缺口。

  他转过身,看着同样熬了一夜,眼中布满血丝的陆亦可和赵东来。

  “我们不能再跟着他们的节奏,在垃圾堆里找证据了。”

  侯亮平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

  “直接的证据,都藏在一个人的脑子里,也藏在她的恐惧里。”

  他顿了顿。

  目光投向远方京州城区的方向。

  那里,山水集团的大楼依稀可见。

  “我们得想个办法,和高小琴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