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残酒缚红痕-《快穿:黑莲花闺蜜教我驯养疯批》

  姚浅凝冲出房间,脚步凌乱地在长廊上奔跑。

  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跃出胸腔,耳边仍回荡着萧景琰那句”姚姚……这四年……”的低哑嗓音。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逃,只是本能地感到,若再多停留一刻,看到他痛苦自伤的模样,自己一定会心软。

  可眼下,那样的事情发生得实在太快了……

  “怎么会这样……”

  她指尖不自觉地抚上红肿的唇瓣。

  萧景琰方才的亲吻带着四年积压的思念,几乎要将她揉碎。

  从突如其来的重逢,到策马疾驰被抵在门板上,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得让她来不及思考。

  那个\"她\"和萧景琰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冰凉的手背蹭过发烫的唇,姚浅凝刻意避开走动的下人。

  此刻她衣衫不整、眼尾泛红的模样,实在不宜被人看见。

  这清雨阁怎么这么大……

  她扶着朱漆廊柱喘息,已经绕了三圈却仍在主阁楼打转。

  正当她懊恼时,庭院里一抹青色身影蓦地闯入视线。

  柳无痕斜倚在凉亭朱柱旁,衣袍半敞,露出精致的锁骨线条。

  他仰头灌下一口烈酒,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琥珀色的酒液从唇角溢出,顺着锋利的下颌线滑落,最终滴在青石板上绽开细碎的光点。

  夜风轻拂,他左耳垂挂的银丝鹤羽耳坠微微晃动,羽尖沾染的酒气在皎洁月华下折射出冷冽的寒芒。

  那双微醺的绿眸半阖着,似醉非醉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清醒,目光所及之处,连温柔的月光都染上三分凌厉的戾气。

  姚浅凝心头一紧,不由想起先前唤他“阿痕”时,他那双骤然变得狠厉的眼睛。

  四年光阴流转,他应该早已将她遗忘。

  更何况如今他已娶妻成家,她更没有理由再与他有任何牵扯。

  这样想着,她悄然转身欲走,却猝不及防撞进一个带着酒香的怀抱。

  姚浅凝惊愕抬头,正对上那双半眯的、泛着危险寒光的绿眸。

  她瞳孔骤然收缩,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之人。

  方才还在凉亭独饮的身影,此刻竟悄无声息地拦住了她的去路。

  “柳帮主……”

  她强撑着挤出一丝笑容。

  柳无痕本以为是刺客,抬手运气准备一击毙命,却在看清是姚浅凝的瞬间,条件反射般闪到她身后。

  当她撞入怀中时,他的心脏猛地一窒,仿佛被人狠狠攥住,连呼吸都为之一滞。

  直到她抬眸。

  衣衫凌乱、眼尾泛红、唇瓣微肿,颈间暧昧的红痕刺得他眼底生疼。

  脑中轰然炸开无数画面。

  是谁?萧景琰?还是别人?

  听到她生疏的称呼,怒意翻涌。

  为什么不叫“阿痕”了?

  他忽然俯身,带着酒气的呼吸灼烧着她的耳畔,嗓音却冷得刺骨。

  “姚姑娘这是……刚从哪个野男人榻上滚下来?”

  指尖轻佻地挑起她一缕散落的发丝,却在瞥见红痕时猛地收紧。

  “啧,连衣裳都来不及穿好,就急着投怀送抱?”

  “什么投怀送抱?分明是……”

  他突然掐住她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杀意翻涌的绿眸。

  “你说,若我现在杀了你……那个弄脏你的杂种,会不会疯?”

  ”柳无痕!你发什么疯!”

  姚浅凝现代人的脾气上来,扬手就是一记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在夜色中格外响亮。

  这一掌打得他偏过头去,左颊火辣辣地疼。

  记忆碎片突然闪现,甲板上她也曾这样打他、骂他,然后……然后呢?

  心脏仿佛被尖锐碎片刺穿,疼得他呼吸一滞。

  “我这分明是在逃!什么弄脏?你思想怎么这么龌龊!本姑娘清清白白!”

  他舌尖抵了抵发麻的腮帮,低笑出声,眼底却暗潮汹涌。

  ”逃?衣衫不整、眼尾泛红地逃?”

  他死死盯着她,想找出撒谎的痕迹,却只看到愤怒与倔强。

  “这……这是有原因的……而且我的私事与你何干?看在旧识份上,送我回雪映糖阁吧。”

  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私事?

  与他无关?

  这句话比那一巴掌更锋利,狠狠扎进心口。

  绿眸骤然收缩,她竟敢用这样疏离的语气,将他们划得干干净净?

  可那句软下来的“送我回雪映糖阁吧”,又让他胸口发闷。

  “是不是萧景琰……”

  他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

  看着他受伤的眼神,姚浅凝心软了,他怎么还是和四年前一样……

  她轻叹一声,取出怀中手帕,轻柔地为他包扎手上的伤。

  她本打算视而不见的。

  “柳无痕,既然你已娶了萧云韶,就代表我当初的承诺作废了,我们……做朋友可好?”

  承诺?

  什么承诺,他到底忘了什么!

  他喉结艰难滚动,死死盯着她为自己包扎的手。

  她的指尖那么温暖,动作那么轻柔,说出的话却像刀子。

  她在意他娶了萧云韶吗?

  他迫切想要证明什么。

  “怎么?你很在意萧云韶?”

  他冷笑,无意识地摩挲着染血的手帕。

  “嗯……曾经在意过,现在释怀了。”

  “释怀”二字生生剜进他心口最柔软的血肉。

  柳无痕指节骤然发紧,攥着的手帕被伤口渗出的鲜血浸透,在素白绢面上绽开刺目的红。

  他嘴角扯出讥诮的弧度,嗓音里凝着冰。

  ”倒是大方。”

  可剧烈起伏的胸膛和眼底翻涌的暗潮彻底出卖了他,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反应和答案。

  他突然拽过她纤细的手腕按在自己左胸,掌下心跳快得惊人,仿佛要撞碎肋骨跳进她手里。

  “那现在该谁在意?萧景琰?”

  ”要不要我教教你……怎么让男人发疯?”

  姚浅凝用力抽回手,指尖还残留着他胸膛灼人的温度。

  “派人送我回去……”

  她声音很轻,那双杏眼里没有惧怕,反而盛着令他窒息的怜悯。

  她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他?

  就像在看一条被雨淋湿的野狗,看一个走投无路的可怜虫。

  这个认知让柳无痕彻底失控。

  他突然拽过她抵在朱红廊柱上,染血的掌心“砰”地撑在她耳侧,震得檐角铜铃叮当作响。

  带着杜康酒气的呼吸粗重地拂过她轻颤的睫毛。

  “可怜我?”

  目光落在她微微张开的唇上。

  “那不如可怜到底……”

  却在即将触碰时猛地偏头,发狠地咬破自己下唇。

  鲜血混着铁锈味在口腔蔓延,他松开钳制踉跄后退两步,突然放声大笑。

  他到底做什么!

  她提到“承诺作废”,语气平静得近乎残忍。

  四年前,或许他们之间真的有过什么约定,但他忘了,而她……已经向前走了。

  萧景琰能光明正大地吻她,而他只能像个疯子一样在暗处发狂。

  他意识到,执念再深,也改变不了她已经选择萧景琰的事实。

  继续下去,只会让两个人都痛苦。

  “来人!送姚姑娘……”

  笑声戛然而止,他抬手抹去唇边血渍。

  “记住,这是最后一次。”

  当她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柳无痕低头看着手上崩裂的伤口。

  有个声音在脑海尖叫着盘旋不去:你明明可以留住她。

  不对!

  他留不住她……

  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可是……为什么……那么疼。

  夜风卷着残酒掠过他散乱的衣襟,左耳的银丝鹤羽耳坠叮咚撞在锁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