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戒不掉-《快穿:黑莲花闺蜜教我驯养疯批》

  寒无咎走后,穆琯玉走出药堂,就看到了玄霄。

  她笑道。

  “统领是在监视我吗?”

  “还是担心我会突然离开,舍不得?”

  玄霄冷着脸听完她的挑衅,红眸深处暗光一闪,忽然抬手扣住她的手腕。

  “既然你精力旺盛……”

  他嗓音低沉,指腹摩挲过她腕间脉搏,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挣脱不得。

  “不如陪贫僧去个地方。”

  穆琯玉眉梢微挑。

  “哦?统领这是要带我私奔?”

  他嗤笑一声,懒得回应她的戏谑,直接拽着她往外走。

  袈裟翻涌如血浪,步伐又快又稳,丝毫不管她是否跟得上。

  夜风掠过西境荒原,枯草簌簌作响。

  穆琯玉踉跄两步,故意拖慢速度。

  “统领,我伤还没好,走不快。”

  玄霄脚步一顿,侧首瞥她一眼,眼神冷冽,却终究放慢了速度。

  “麻烦。”

  他低嗤,却仍没松手。

  她轻笑,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挠。

  “原来统领也会心疼人?”

  他指节蓦地收紧,警告般捏了她一下。

  “再废话,就把你扔去喂狼。”

  穆琯玉不以为意,反而顺势贴近,肩头蹭过他的臂膀。

  “可狼哪有统领可怕?”

  玄霄没再说话,只是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像是无声的宣告她逃不掉。

  远处,西境东郊的轮廓在月色下逐渐清晰。

  枯树、残雪、破败的庙宇。

  那是他年少时藏过饴糖的地方,也是他第一次学会杀人的荒原。

  而现在,他正亲手带她踏入这片禁忌之地。

  像献祭,又像救赎。

  夜色如墨,西境东郊的风裹挟着细碎的雪粒,刮过枯朽的树梢,发出呜咽般的低鸣。

  破败的庙宇半掩在荒草之中,残垣断壁上爬满干枯的藤蔓,像是被岁月遗忘的伤痕。

  庙内,腐朽的梁木斜斜横亘,月光从坍塌的屋顶缝隙漏下,斑驳地映在斑驳的佛像上。

  那佛像低垂的眉眼早已模糊,却仍透着一股悲悯的冷意。

  香炉倾倒在地,香灰散尽,只剩一层薄薄的尘埃。

  玄霄静跪在佛前,袈裟垂落,指尖的血珀佛珠早已散尽,只剩腕间一道浅淡的红痕。

  他闭目低诵,唇间溢出的不是经文,而是一桩桩血债。

  “罗萨国北城,三十七人。”

  “西境叛军,一百零八个孩童。”

  ……

  每念一句,他的指节便绷紧一分,像是要将那些亡魂的名字刻进骨血里。

  穆琯玉指尖抚过庙墙的裂痕,触手冰凉粗粝,像是触摸到了某种被尘封的过往。

  这里是他的“罪证陈列之地”。

  她忽然明白了。

  玄霄带她来,不是要她见证他的虔诚,而是要她直面他的罪孽。

  他在试探。

  试探她是否会在知晓一切后,仍敢靠近。

  试探她是否会在触碰到他最肮脏的伤口时,依然不退缩。

  若你见过地狱,还敢伸手吗?

  这就是他要问的问题。

  他跪在那里,不是忏悔,而是等待判决。

  等她露出厌恶、恐惧,或是虚伪的怜悯,那样,他就能彻底掐灭心底那点可笑的动摇,继续做他的“恶鬼”。

  可她偏偏……

  轻笑了一声。

  在死寂的庙宇里,那笑声轻得几乎像幻觉。

  她抬脚,踢开一块挡路的碎石,径直走向他。

  “玄霄。”

  她蹲下身,与他平视,指尖点上他眉心的朱砂。

  “你带我来这儿……”

  “是想吓跑我,还是……”

  “想让我拉你出去?”

  玄霄拉住她作乱的手,力道几乎要碾碎她的腕骨。

  “穆琯玉。”

  他嗓音沙哑,猩红的眸底翻涌着某种近乎暴戾的情绪。

  “贫僧说过,你已经是共犯了。”

  她疼得轻吸一口气,却仍笑着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

  “所以呢?统领是要我陪你跪,还是……”

  指尖暧昧地划过他紧绷的下颌。

  “……陪你疯?”

  佛堂死寂,月光将两人的影子交叠投在斑驳的墙上,像纠缠的恶鬼与飞蛾。

  他突然拽着她狠狠撞向身后的供桌。

  腐朽的木架轰然倒塌,香灰扬了漫天,而她被他抵在残破的佛像前,脊背紧贴着冰冷的石座。

  “你既然敢踏进这里……”

  他低头,呼吸灼热地喷在她颈侧。

  “就别妄想干干净净地出去。”

  她仰头看他,眼底映着细碎的月光,竟带着几分挑衅的笑意。

  “谁说我想走了?”

  她的指尖从怀中掠过,再抬起时,指间已拈着一颗琥珀色的饴糖。

  那是今早她去厨房找来的,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那么快就用上了。

  月光下,糖块晶莹剔透,像一滴凝固的光。

  她当着他的面,将糖含入口中,舌尖轻舔过唇角,而后……

  踮脚吻了上去。

  他的唇冰冷而紧绷,却在触碰的瞬间微微一颤。

  饴糖的甜香在唇齿间化开,混合着铁锈般的血腥气。

  那是他唇角伤口再次裂开,也是她故意让他尝到的、属于她的气息。

  “玄霄。”

  她稍稍退开,呼吸灼热地拂过他染血的唇角。

  “糖是甜的,血是腥的……”

  指尖抚上他喉结,感受那里剧烈的滚动。

  “……可你尝到的我,是什么味道?”

  是救赎,是沉沦,还是另一种更致命的毒?

  他猛地掐住她的腰,将她彻底按进怀里,回答她的是一记几乎撕咬般的吻。

  “苦的。”

  他沙哑道。

  “……像贫僧这辈子咽下的所有业障。”

  可他的动作却温柔了下来,指腹擦过她唇角,像在确认某种真实。

  “……偏偏戒不掉。”

  【玄霄好感度 10%,目前50%】

  【恭喜宿主!进度已过半,获得奖励:入梦(能进入任意一人的梦境,一次)】

  穆琯玉轻笑一声,指尖拉住他的袈裟,将他拉得更近。

  “那正好……”

  她的声音带着餍足的狡黠。

  “我这儿还有一辈子的糖,够你慢慢戒。”

  然后她吻了回去,比方才更热烈、更放肆。

  她的唇舌缠上他的,像是要将他所有的苦涩都吞尽,只留下甜。

  指尖划过他的后颈,感受他瞬间绷紧的肌肉,又恶作剧般轻轻一挠。

  “唔……”

  他闷哼一声,扣着她腰的手猛然收紧,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破庙外,风雪渐起。

  而佛堂内,只剩下交错的呼吸,和那颗早已融化在唇齿间的饴糖。

  苦的,甜的,腥的,烈的。

  全都混在了一起,再也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