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业火劫-《快穿:黑莲花闺蜜教我驯养疯批》

  他骤然转身,袈裟翻涌如血浪,红眸深处裂开一道近乎痛楚的缝隙。

  “穆琯玉。”

  他嗓音嘶哑,

  “你错了。”

  指尖抬起,却悬在她颊边一寸,不敢触碰。

  “你不是恶鬼……”

  夜风卷着未散的血气拂过,他忽然轻笑一声,眉间朱砂艳得刺目。

  “你是连菩萨都渡不了的劫。”

  她不该留在这里。

  这念头如业火灼心,烧得他指尖发颤。

  他见过太多人堕入黑暗,可穆琯玉……她该是佛前那盏不灭的莲灯,而非他血海中的倒影。

  他攥紧禅杖,九环震响如亡魂呜咽。

  若她留下……

  她会与他共罪。

  她会染上他的血,会学会他的狠,会像他一样,在杀戮与救赎间永世挣扎。

  而他竟可耻地期待过。

  他期待她与他一同沉沦,期待她笑着说“地狱我也去”,甚至……期待她比他更疯,好让他不必独自背负这罪孽。

  可当她真站在血狱前,眼中映着漫天猩红却毫不退缩时。

  他怕了。

  不是怕她逃,而是怕她不逃。

  怕她终有一日会像他一样,跪在佛前忏悔,却发现连忏悔的资格都已失去。

  他松开钳制她的手,任袈裟被夜风撕扯。

  她是光,是劫,是他穷尽一生不敢触碰的妄念。

  他宁愿她恨他、厌他、最终远离他,也好过……

  为他这样的恶鬼,脏了她的手。

  穆琯玉的瞳孔微微扩大,呼吸在那一瞬间凝滞。

  她看着玄霄悬在空中的手,看着他红眸里破碎的光,忽然明白。

  “原来如此。”

  她的指尖先一步动了,轻轻贴上他停滞的手背,带着他冰凉的掌心覆上自己脸颊。

  “所以统领现在要怎么办?”

  血珠从她眼尾滑下,像一滴迟来的泪,却浸着笑。

  “杀了我这个‘劫’……”

  她引着他的手扼住自己咽喉,脉搏在他掌心跳动。

  “还是……”

  “被我拉下莲台?”

  她的脉搏在他掌下跳动,鲜活、脆弱,像一只被他捏住翅膀的蝶。

  他该松手的。

  他的道是血海,是业障,是永世不得超生的修罗路。

  而她该站在光里,干干净净地活着,哪怕……没有他。

  “穆琯玉。”

  他声音低哑,指腹摩挲过她颈侧,力道轻得近乎温柔。

  却在这一瞬,催动内力震开她的桎梏。

  “你错了。”

  他后退一步,袈裟翻涌如隔世的血浪,红眸里凝着近乎悲悯的决绝。

  “我不渡你……”

  “是因为你不该来这地狱。”

  穆琯玉的瞳孔骤然收缩,随即迸发出更炽烈的光。

  她突然欺身上前,在玄霄退开的瞬间一把攥住他的袈裟前襟。

  “玄霄。”

  她声音轻得发颤,却带着刀锋般的锐利。

  “你以为的光明是什么?”

  她拽着他被迫俯身,鼻尖几乎相触。

  那滴悬在眼尾的血泪终于坠落,砸在他手背上。

  “是让我像个傻子一样活在虚假的净土里?”

  她冷笑。

  “还是说……”

  她突然抓起他的手,狠狠按在自己心口。

  隔着衣料,他能感受到那道尚未愈合的伤口在发烫。

  “你打算用余生超度每一个靠近我的人,好维持你所谓的‘光明’?”

  她的心跳透过掌心传来,又快又重,像战鼓擂在他灵魂最脆弱的裂缝上。

  “看清楚。”

  她一字一顿。

  “这里早就染过血了,我的血,你的血,那些因我而死的人的血。”

  玄霄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却没能抽离。

  她的温度透过层层衣料灼烧着他,比任何业火都要滚烫。

  “你以为的莲台……”

  她忽然笑了,那笑意艳丽如刀。

  “下面埋的都是尸骨。”

  她松开他的手,后退半步,当着他的面舔去唇角的血痕。

  “现在,统领还要坚持你那可笑的‘道’吗?”

  夜风卷起她散落的发丝,身后是尚未散尽的血雾。

  她就站在那里,不是佛前的莲,而是业火中淬炼出的刃。

  “要么现在杀了我……”

  她张开双臂,眼中跳动着疯狂的火焰。

  “要么,就承认你的道根本渡不了我。”

  她的声音忽然轻了下来,带着蛊惑般的温柔。

  “因为从始至终……我都是来渡你的啊。”

  玄霄的呼吸骤然停滞。

  他看着她,看着她眼尾的血,看着她唇角的伤,看着她张开双臂时衣袂翻飞,像一只焚不尽的蝶。

  她早已不是他幻想中该活在光里的那个人了。

  她比他更疯,比他更狠,比他更……

  执迷不悟。

  “穆琯玉。”

  他忽然抬手,一把扣住她的后颈,将她狠狠按进怀里。

  他的力道大得几乎让她骨骼生疼,可他的声音却低哑得近乎破碎。

  “够了。”

  “我不需要你渡。”

  “不需要你救。”

  更不需要你……陪我下地狱。

  他的唇贴在她耳畔,呼吸灼热,字字如烙。

  “你只要活着……”

  “活得好好的。”

  “就够了。”

  他的道仍在,他的杀孽仍在,他的罪仍在。

  可她的命,必须比这一切都干净。

  穆琯玉在他怀里猛地一颤。

  她先是僵住,随后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的哽咽。

  “玄霄啊玄霄……”

  她揪紧他的袈裟,指尖几乎要刺破衣料。

  “你说这种话……不觉得可笑吗?”

  她的额头抵在他胸口,声音闷得发疼。

  “我早就不是干干净净的人了。”

  她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分明。

  “从遇见你那天起……”

  “从你第一次用禅杖沾血开始……”

  “从我看透你那些自欺欺人的'道'起……”

  她的指甲掐进他手臂,一字一顿。

  “我就没想过要什么‘好好的’!”

  一滴滚烫的泪砸在他手背上,她却笑得艳丽如刀。

  “你以为这是在护着我?”

  她拽着他的手按向自己心口。

  “可这里,早就是你的形状了。”

  她喘息着,像只濒死的兽。

  “要么带我一起下地狱……”

  “要么……”

  她突然咬破他的指尖,鲜血染红她的唇。

  “现在就超度了我。”

  夜风卷起两人的衣袂,她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玄霄,你选。”

  玄霄的呼吸骤然一滞。

  他看着她,看着她眼底的执拗,看着她唇上染着他的血,看着她明明在颤抖却仍固执地不肯退让。

  她怎么能这样?

  怎么能这样……让他心疼到连呼吸都发颤。

  他忽然抬手,指腹轻轻擦过她染血的唇,力道温柔得不像话。

  “穆琯玉。”

  他低声唤她,嗓音沙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你听好了。”

  他捧起她的脸,红眸直视着她,一字一顿,像是要把这句话刻进她的骨血里。

  “你从来都是最好的。”

  “不管杀过人,还是染过血。”

  “不管是在光里,还是在地狱。”

  “不管有没有我……”

  他的拇指摩挲过她的眼尾,拭去那滴未落的泪。

  “你都是最好的。”

  夜风拂过,他的袈裟翻涌如血浪,可他的眼神却温柔得近乎虔诚。

  “所以……”

  他低头,额头抵住她的,呼吸交缠间,声音轻得像是叹息。

  “别哭了。”

  “我心疼。”

  【玄霄好感度 10%,目前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