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蜜刃-《快穿:黑莲花闺蜜教我驯养疯批》

  晨雾未散,檐角的风铃被风吹得轻响。

  穆琯玉拉开门时,晨光正斜斜地落在那人肩头。

  玄霄一袭玄色云纹常服,腰间悬一枚青玉禁步,墨发以玉冠高束,褪去袈裟后,整个人如出鞘的剑,凌厉又清贵。

  那双红眸依旧妖异,却在日光下显出几分琉璃般的通透,见她愣神,他唇角微扬。

  “准备好了吗?”

  她微微眯眼。

  “统领今日蛮特别的。”

  他抬手,指尖拂过她鬓边一缕散落的发,动作熟稔得像做过千百回。

  “今日不是统领。”

  “是玄霄。”

  他向她伸出手,掌心朝上。

  没有禅杖,没有佛珠,只有那只摊开的手掌。

  “走吧,琯琯……”

  她的呼吸微微一滞。

  晨光里,他修长的手指悬在咫尺之间,没有杀伐气,没有血腥味,干净得像是从未沾染过那些罪孽。

  “……”

  她突然抬手,却不是搭上他的掌心,而是直接拽住他手腕往前一扯。

  “少废话。”

  力道大得让他踉跄半步,她却已擦着他肩膀走出去,发梢扫过他下颌,留下一缕若有似无的药香。

  “集市要收摊了。”

  可她的指尖却松松勾着他的袖口,像某种心照不宣的妥协。

  玄霄低头看着那片被攥出褶皱的衣袖,红眸微眯。

  后来她始终没承认,那一刻她其实想说的是。

  玄霄,你这样……

  还挺好看的。

  西境的集市像一幅被风沙浸染的古老画卷,粗犷而鲜活。

  黄土夯实的街道两侧,商贩支起彩条纹的麻布棚,摊位上摆着大周少见的玩意儿。

  鎏金铜壶里煮着加了沙漠香料的奶茶,热气混着肉桂与茴香的气息蒸腾。

  陶罐中腌着风干的沙棘果,蜜色果脯上沾着晶莹的盐粒。

  玄霄走在她身侧半步之处,玄色衣袖拂过拥挤的人潮,不动声色地为她隔开所有可能的碰撞。

  他的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

  看她指尖掠过一串骨雕铃铛,看她鼻尖微动嗅着烤馕坑里飘出的芝麻焦香,看她眯起眼打量卖蛇人竹篓里盘踞的金鳞小蛇。

  “要试么?”

  他突然开口,下颌朝不远处一点。

  一个白发老妪的摊子上,琉璃盏盛着琥珀色的糖浆,正往模具里浇出梅子形状的饴糖。

  她的目光从糖摊移向他的侧脸。

  晨光描摹着他的轮廓,褪去杀伐气的玄霄,眉目间竟有几分少年般的干净。

  她忽然明白过来。

  这不是单纯的“买糖”。

  这是他血海浮沉前,曾想守护的人间烟火。

  是他袈裟之下,最柔软的那根骨头。

  而现在,他要分给她。

  “啧,幼稚。”

  她嘴上嫌弃,却已经朝糖摊走去。

  白发老妪笑呵呵递来一支梅子饴,糖晶在阳光下剔透如琥珀。

  可当糖块抵在唇间时。

  甜味化开的瞬间,她突然僵住。

  ……这个味道。

  和浅浅最后一次答应要给她带的拿破仑酥,夹层里的杏酱……

  一模一样。

  玄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很轻。

  “西境的梅子,用的是雪山融水浇灌。”

  “所以甜里……”

  “会带一点苦。”

  她的指尖无意识收紧,糖块咔嚓一声裂开细纹。

  “难吃死了。”

  她恶狠狠地咬碎剩下的糖,却把糖渣攥在手心没扔。

  转身时,玄霄正望着远处卖糖人的孩童,红眸里映着世间百态,温柔得不可思议。

  ……疯子。

  她突然拽住他前襟,将最后半块糖塞进他嘴里。

  “自己尝。”

  甜与苦在唇齿间纠缠时,她盯着他骤然放大的瞳孔,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下次……”

  “我要更苦的。”

  玄霄喉结随着糖块的甜苦滋味滚动了一下。

  他忽然扣住她欲撤回的手腕,就着她指尖残留的糖渣,低头舔过她的指腹。

  “好。”

  他的嗓音被糖浆染得低哑,红眸里翻涌着她熟悉的疯意,却又比往日更稠,更烫。

  “明年开春,带你去雪山。”

  “亲手摘的梅子……”

  他忽然逼近,唇间还带着糖的余温,若有似无地擦过她耳垂。

  “最苦。”

  穆琯玉耳尖一热,猛地抽回手,指尖指向飘着酒旗的摊位。

  “……我喜欢那个。”

  玄霄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

  粗陶酒坛堆成小山,胡商正舀出琥珀色的液体,浓烈酒香混着沙漠香料的气息扑面而来。

  “想我破戒?”

  他低沉的嗓音裹着蜜糖般的哑,指尖不知何时已挑开怀中玉瓶,沾了晶莹的蜜酿。

  冰凉的指尖忽然贴上她的唇。

  “天山蜜酿……”

  他缓缓摩挲过她的下唇,将甜腻的蜜色染在她唇瓣。

  “比酒更醉人。”

  穆琯玉呼吸一滞。

  他的指腹还压在她唇上,带着薄茧的触感,又痒又麻。

  她下意识伸出舌尖,轻轻舔过那点甜味,却连他的指尖一并卷入唇间。

  玄霄的呼吸骤然乱了。

  他看着她湿润的唇,红眸深得像是要把人吞没。

  “……甜么?”

  “太甜了……”

  她嗓音带着蜜酿的黏稠,指尖却突然抵住他喉结。

  “不过……”

  “阿霄指尖的檀香味……”

  “倒是比蜜更醉人。”

  玄霄的呼吸骤然停滞。

  她指尖下的喉结重重滚动,带着灼人的温度。

  他忽然扣住她作乱的手,将她整个掌心按在自己脖颈。

  “闻清楚了?”

  带着薄茧的拇指撬开她齿关,将残余的蜜酿抹回她舌尖。

  “这里……”

  他引着她的手指划过自己脉搏,每寸肌肤都烫得惊人。

  “还藏着更醉人的。”

  既然要醉。

  不如醉死在彼此的气息里。

  “……”

  呼吸突然乱了节奏,她下意识要抽手,却被他更用力地按在颈侧。

  掌心下跳动的脉搏像团野火,烫得她指尖发麻。

  ……骗子。

  这哪是什么蜜酿?

  分明是……

  “阿霄。”

  “你这种喝法……会死人的。”

  他既然敢把命脉送到她面前……

  那她就要尝尝,这坛“酒”到底有多醉人。

  玄霄低笑一声,突然带着她的手狠狠按向心口。

  “早该死了。”

  她的掌心重重撞上他心口,心跳声震得她指尖发麻。

  果真……太甜了……

  又太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