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谁在驯谁-《快穿:黑莲花闺蜜教我驯养疯批》

  回雪映糖阁的路上,姚浅凝走在前面,萧景珂的玄色外袍松松垮垮地披在她肩头,衣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

  “姐姐,我今晚能留在你这吗?”

  少年清朗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姚浅凝倏地停住脚步,转身指尖抚过萧景珂的下巴,然后顺着他的脖颈缓缓下滑。

  “想留下?”

  指尖在他喉结处暧昧地打着转。

  “那先回答我……\"

  话音未落,她突然收拢五指,力道恰到好处地让他呼吸一滞。

  月光下,她看见他因窒息而泛红的眼尾,却依然倔强地凝视着她。

  “今晚若我让你跪着……你肯吗?”

  她松开手,轻笑着转身继续前行,仿佛方才的威胁只是场游戏。

  萧景珂急促地喘息着,眼底暗流涌动。

  “……求之不得。”

  寝室内,烛火摇曳。

  姚浅凝脱下外袍随手搭在屏风上,像只慵懒的猫儿般钻进锦被。

  萧景珂跪坐在床榻边。

  “不绑着我吗?”

  “……我会忍不住碰你。”

  姚浅凝侧卧着打量他。

  “你还太小了……”

  萧景珂指节捏得发白,却笑得危险。

  “……姐姐是嫌我哪里‘小’?”

  “四年前你也是这样。”

  她轻笑着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尖。

  “阿景今年十五了吧?”

  他突然倾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垂。

  “十五岁,能领兵、能杀人……大周律例里,都能娶妻了。”

  他模仿着她当年的语调,一字一顿道。

  “‘等你长大了,我再好好检验’,姐姐说的话,怎么自己先忘了?”

  姚浅凝眸色一暗,突然勾住他的里衣将人拉近。

  两人呼吸交融,她指尖在他腰腹处流连,

  “检验?好啊……”

  就在萧景珂呼吸紊乱之际,她猛地将人推开。

  “……可惜,你连让我检验的资格都没有。”

  转身背对着他。

  “睡吧,小疯子。”

  听到他还要争辩,她冷冷道。

  “别让我说第二遍。”

  他不再争辩,只是死死盯着她的背影,手指攥紧被单又松开,最终缓缓躺下。

  手臂环住她的腰,力道不轻不重,既像禁锢,又像祈求。

  “你可以推开我,但我不放手。”

  呼吸灼热地喷在她后颈,刻意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却又不敢再进一步。

  与此同时的清雨阁。

  “公主殿下,柳帮主他受伤了。”

  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跑进内室,额角还挂着细密的汗珠。

  “伤在何处?可严重?”

  ”奴婢只听说伤在手上,具体情况……”

  话音未落,萧云韶已疾步走向药柜,指尖微颤地取出那盒御赐的金疮药。

  上次他受伤是在战乱中被箭射中,她寸步不离地守在他床前整整一天一夜。

  而他醒来看到她时,只是冷淡地说。

  “别多管闲事。”

  “嗯,我就是闲得无聊。”

  她当时勉强挤出的笑容,想必比哭还难看。

  但眼下她顾不得多想,咬了咬下唇,提着裙摆冲出殿门。

  廊上的侍女们惊诧地看着素来端庄的公主拿着药盒飞奔,发间的珠钗都散落了几支。

  萧云韶却顾不得这些,脑海中全是上次他苍白的面容。

  “无痕?”

  她停在半开的房门前,血腥味扑面而来。

  透过门缝,只见柳无痕斜倚在床榻,右臂无力垂落,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汇成暗红的小洼。

  她轻手轻脚地靠近。

  “让我帮你……”

  她声音发颤,指尖刚触及那方染血的手帕,突然被一股蛮力掀翻在地。

  \"别碰!\"

  柳无痕声音嘶哑。

  萧云韶跌坐在地,泪水模糊了视线。

  “公主受惊了。”

  苏清荷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温润的嗓音如常。

  他扶起萧云韶,指尖在她腕间不着痕迹地搭了搭脉。

  “伤口交给我吧。”

  萧云韶最后望了一眼沉默的柳无痕,转身时珠泪砸在地上。

  待脚步声远去,苏清荷才解开染血的手帕。

  “见到她了?”

  “我究竟忘了什么?”

  苏清荷正低头为他包扎伤口,闻言指尖微顿。

  “这只有你自己知道,也许是和她的过往。”

  柳无痕突然攥紧那条染血的手帕,声音支离破碎。

  “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我感觉心里像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块。”

  他低笑起来,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

  “呵……可是我连发疯的资格都没有。”

  月光在他眉骨投下深深的阴影,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藏在黑暗里。

  “萧云韶很担心你。”

  苏清荷系好纱布,抬头看见他唇角讥诮的弧度。

  “担心?”

  “她该担心的是她自己。”

  “一个被硬塞给我的女人,也配谈担心?”

  停顿片刻,他声音陡然低哑下来。

  “真正该担心我的人……现在正躺在别人怀里。“

  他仰头望着那轮冷月,喉间溢出压抑的哽咽。

  “可我他妈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无痕,或许……”

  苏清荷望着他这副模样,眼前忽然闪过穆琯玉温婉的眉眼,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

  “你可以和姚姑娘静下心来谈谈。”

  “谈?”

  柳无痕猛地抬头,眼底血丝狰狞,

  “谈她怎么在我忘记的四年里,和萧景琰夜夜笙歌?”

  “谈她怎么在我大婚那日,和别的男人……”

  话音戛然而止。

  他忽然抬手按住太阳穴,指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那些记忆碎片像淬毒的刀子,在脑中翻搅却拼不出完整画面。

  “清荷……”

  “我到底……忘了多少?”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哀求。

  “没多少,也就两日的过往而已。”

  柳无痕突然低笑起来。

  “两日?”

  “就为了那该死的两日,我像个疯子一样在这里……”

  “两日……”

  他喃喃重复着。

  “可为什么……我这里……”

  手死死按住心口,声音轻得仿佛随时会消散在风里。

  “……痛得像少了半辈子?”

  苏清荷收起药箱起身。

  “已经处理好了,别碰水。”

  他看了眼柳无痕被月光浸透的侧脸。

  “明日……需要我找人来吗?”

  柳无痕垂眸看着那染血的手帕,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弧度。

  “……嗯。”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耳坠,鹤羽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银光。

  “找个……像她的。”

  他忽然闭了闭眼。

  “但别太像我怕我会疯。”

  夜风掠过庭院,卷起他散落的发丝。

  最后一句话消散在风里,只剩下月光静静照着那个斜倚床榻的身影,和地上那滩渐渐凝固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