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 记得帮我看看台湾的日出-《若曦情牵十四,与年氏甄嬛做闺蜜》

  回到恂亲王府,若曦正站在正厅等着,见他回来,她眼睛一亮,快步迎上来:“怎么样?”

  胤禵将她揽入怀中,带着一身寒气的怀抱却让她觉得无比安心:“没事。”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只是,我要去台湾了。”

  若曦一愣:“去台湾?做什么?”

  “皇阿玛让我带兵去清剿朱一贵的残部。”胤禵拉着她往里走,脚步轻快,“放心,很快就回来。”

  “那你要快点回来呢,我在京城无聊的紧。”

  “怎么这次我出征,我的福晋不担心了?”

  “那朱一贵不过是散兵游勇,连像样的兵器都凑不齐,说是溃不成军都抬举他们了。”

  她语气轻松,像在说街头巷尾的趣事:“这样的货色,还需要咱们大清的大将军王亲自出手?怕是派个参将去,都能把他们一锅端了。”

  胤禵挑了挑眉,故意板起脸:“听你这意思,是觉得皇阿玛派我去是大材小用了?”

  “我可没这么说。”若曦笑着摇头,指尖在他胸口轻轻一点,“皇阿玛这分明是把功劳往你手里送呢。”

  若曦凑近了些,声音压得低了些,带着几分狡黠:“朱一贵的主力早就被打散了,剩下的残部成不了气候。皇阿玛偏要让你带着精锐去,明着是清剿,实则是让你去摘现成的果子。到时候捷报传回京城,谁都知道是十四爷一锤定音,平定了台湾之乱。”

  胤禵不是没想过这层,只是被她这般直白地说出来,倒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这小脑袋瓜,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想些能让你少吃亏的事。”若曦拍掉他的手,眼底的笑意渐渐淡了些,“你四哥借着客家义军得了头功,皇阿玛心里明镜似的,自然要给你也安排些体面。仗,打得越漂亮,你在朝中的分量就越重。”

  康熙看似随意的安排都藏着深意,胤禛用文治稳住民心,再让十四用武功震慑宵小,一文一武,平衡了朝局,只是康熙究竟属意谁呢?

  “你这次去,天时地利人和占了个全,说白了就是去走趟顺顺当当的差事,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若曦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到了台湾,别总想着往前冲。你如今不是当年那个逞勇斗狠的少年将军了。那些残部掀不起大浪,你犯不着跟他们拼命。”

  “知道了。”胤禵点头,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似的,“都听你的。我一定安安分分的,等把那些乱党收拾干净,就立刻回来。”

  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又吻了吻她的唇角,动作温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若曦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钻了钻,把脸埋在他的颈窝。他身上是她最熟悉也最安心的味道。

  胤禵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时辰不早了,睡会儿吧。”

  若曦点点头,却不肯撒手。胤禵无奈,只好抱着她回了正房,轻柔得把若曦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烛火被他吹灭,帐内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胤禵,”若曦忽然开口,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台湾的日出,记得替我多看两眼。”

  “好。”胤禵握紧她的手,“等我回来,画给你看。”

  “嗯。”

  两人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依偎着。

  次日乾清宫的朝会结束,胤禛踏着满地霜白走出宫门,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唯有紧抿的唇角泄露了几分隐忍的愠怒,连一直紧随其后的苏培盛都识趣地放慢了脚步,不敢凑上前搭话。

  回到雍亲王府,胤禛径直走向书房,厚重的木门被他“砰”地一声甩上,书房内陈设极简,紫檀木案上堆着半尺高的奏折,镇纸下压着几张台湾舆图,站在案前,目光死死盯着舆图。

  “啪——”

  一声脆响划破寂静,胤禛抓起案头的镇纸,狠狠砸在地上。镇纸瞬间裂成数块,棱角锋利的碎片溅到墙角,此时的胤禛胸口剧烈起伏,今日康熙在朝堂上的话又在耳边回响,“胤禵有勇有谋,让他去台湾,朕放心”,那语气里的赞许,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明明是他的平叛策略,硬生生用客家义军撕开了朱一贵的防线。可到头来,皇阿玛却让胤禵去摘这最后的果子?

  “爷这是怎么了?”

  门外传来乌拉那拉氏的声音,她端着一盏燕窝,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巨响,没听到胤禛回话,苏培盛也是一脸恐惧的看着乌拉那拉氏。

  乌拉那拉氏壮了胆子推门而入,正看见胤禛背对着她站在窗前,地上散落着一地碎片。

  乌拉那拉氏低呼一声,连忙放下托盘想去收拾,指尖刚触到碎片就被划了道血痕,“这……这是怎么了?谁敢惹爷动这么大的气?”

  胤禛缓缓转过身,眼底的红血丝在晨光中格外醒目。没看地上的碎片,也没看她渗血的指尖,只是淡淡地问:“年氏呢?”

  乌拉那拉氏愣了愣,按住流血的手指道:“年妹妹一早就出去了,说是……说是跟十四福晋约了去上香了。”

  “上香?”胤禛冷笑一声,声音里淬着冰,“她倒有闲心。”

  “爷,您消消气。”乌拉那拉氏见他脸色愈发阴沉,“这是刚炖好燕窝,您喝口暖暖身子。”

  胤禛没接乌拉那拉氏的递过来的碗,目光落在她渗血的手指上,眉头皱了皱:“去叫下人来收拾,让府医给你看看手。”

  “欸。”乌拉那拉氏应声,不敢再多言,躬身退了出去。

  书房内再次陷入寂静。

  胤禵啊胤禵,你以为皇阿玛给你兵,给你粮草,你就能顺顺当当立下这功劳?台湾的水有多深,你怕是还不知道。

  放下朱笔,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既然皇阿玛偏要抬举他,那他不介意帮衬一把。

  窗外的日头渐渐升高,照进书房,胤禛走到案前,提笔写下一封密信,信封上没有署名,只画了一个小小的狼头。

  苏培盛在门外候着,听见里面半晌无声,终于松了口气。他知道,爷这是冷静下来了。

  连忙唤来小厮,低声吩咐道:“找几个手脚麻利的,把书房收拾干净,千万别让碎片伤着爷。”

  小厮们战战兢兢地进去收拾,谁也不敢多问一句。唯有乌拉那拉氏站在廊下,望着紧闭的书房门,轻轻叹了口气。

  她嫁入王府这么多年,很少见胤禛发这么大的火,想来这次的事,怕是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远处传来女子的娇笑,乌拉那拉氏回头看了一眼,见年世兰穿着一身娇艳的粉红旗装,正笑着跟颂芝说话,她心里暗叹一声,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这王府里的风波,怕是又要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