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老对头联手下黑手,一粒文米引爆商战!-《诗词显圣,死囚逆天改命!》

  张万金把玩玉胆的动作没有停,但速度却慢了下来。

  他斜了管家一眼。

  “青阳李家?就是那个靠着贩卖私盐起家,后来洗白上岸的李绍元?”

  “正是那家。”管家躬身回答,“听说李家在青阳县吃了大亏,儿子李承风被那个林凡压得抬不起头,两家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张万金手里的玉胆,终于彻底停下。

  他将玉胆放在桌上,发出“叩”的一声轻响。

  书房里的气氛,似乎也跟着凝重了几分。

  一个乡下穷小子的胡闹,他可以不放在心上。

  但如果这胡闹,恰好能成为一件趁手的工具,用来敲打一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有趣多了。

  他讨厌林凡,不是因为那几首诗,而是因为林凡让他的儿子张云飞,在冯同知面前丢了脸。

  这让他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

  “有点意思。”张万金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商人的精明与算计,“一个想报仇,一个想出气。倒是能凑到一块儿去。”

  他重新拿起那封密信,这次看得仔仔细细。

  “农商社……文米……浸润文气……”

  他每念一个词,脸上的讥讽就浓一分。

  “真是异想天开。”

  他将信纸丢在桌上,吩咐道:“备一份厚礼,派个得力的人,立刻去一趟青阳县,见一见这位李家家主。”

  “告诉他,府城张家,很乐意交他这个朋友。”

  “再告诉他,想让那所谓的‘文米’变成一堆无人问津的垃圾,办法有很多种。最简单的,就是釜底抽薪。”

  管家心领神会,躬身退下。

  书房里,张万金重新拿起玉胆,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他仿佛已经看到,那个叫林凡的少年,在府城举目无亲,而他的根基,却在青阳县被连根拔起时的绝望模样。

  ……

  青阳县。

  “青阳农商社”成立的仪式,办得极为隆重。

  县衙前的广场上,人山人海。

  王丞哲亲自出面,当着全县百姓的面,宣布了这个集官、民、商三方之力的新机构的诞生。

  钱德发作为商会代表,激动得满面红光。

  城西大营派出的几个工头代表,更是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他们这些昨日还食不果腹的流民,今日竟能与县令大人、与县里最大的富商站在一起,共谋大事,这简直像做梦一样。

  “本官宣布!”王丞哲声音洪亮,“农商社产出的第一批‘青阳文米’,三日后,将在县内各大粮行,正式开售!”

  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百姓们不懂什么复杂的经营模式,但他们听懂了。

  林凡林案首,又想出了一个让大家伙儿有饭吃,有钱赚的好法子!

  李家府邸内,李绍元听着外面传来的欢呼声,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面前的地上,跪着一个从府城快马加鞭赶来的,张家的管事。

  “张老爷的意思是……”李绍元的声音沙哑,压抑着怒火。

  那管事不卑不亢,将张万金的原话复述了一遍。

  “我家老爷说,对付这种虚头巴脑的东西,无需与他争辩道理。百姓最认什么?认的是便宜,是实惠。”

  “他卖‘文米’,咱们就卖‘状元米’。”

  “他一石米卖一两银子,咱们就卖五百文。他要是敢降价,咱们就卖三百文,二百文!”

  “我家老爷已经调拨了十万两白银,不求赚钱,只求把这个‘文米’的名声,彻底砸烂,砸臭!”

  十万两白银!

  李绍元倒吸一口凉气。

  这手笔,太大了!

  这已经不是商战,这是用银子,活生生地把人砸死!

  他心中的最后一丝犹豫,也随之烟消云散。

  “好!”李绍元一掌拍在桌上,“请回复张老爷,他这个朋友,我李绍元交定了!我李家在青阳县的所有粮铺,全力配合!我倒要看看,他王丞哲和那个小杂种,拿什么来填这个无底洞!”

  一场针对“青阳文米”的绞杀战,在看不见的层面,悄然拉开了序幕。

  三日后。

  钱德发起了个大早,亲自坐镇在自己旗下最大的粮行“德源昌”里。

  店铺被伙计们装点一新,门口挂上了巨大的横幅,上面写着“青阳文米,独家发售,学子福音,状元之选!”

  伙计们将一袋袋包装精美的“文米”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那米粒确实饱满,晶莹剔透,与寻常米粮截然不同。

  按照商社的统一定价,一斗“文米”,售价五百文,比市面上最好的精米,还要贵上三成。

  钱德发信心满满。

  凭着林凡和县令大人的名头,凭着这“文米”的噱头,他不愁卖。

  开门的时辰到了。

  预想中百姓蜂拥而至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街上的人流,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径直绕过了他的店铺,朝着街对面的另一家粮行走去。

  那是李家名下的“丰年记”。

  “丰年记”门口,同样人山人海,比他这里热闹百倍。

  一面更大的横幅,高高挂起。

  “贺新店开张!状元米大酬宾!原价八百文,现价二百文一斗!童叟无欺!”

  二百文一斗!

  钱德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个价格,比他们从乡下收糙米的价格还要低!

  这哪里是卖米,这分明是在撒钱!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本该来买“文米”的百姓,毫不犹豫地涌进了“丰年记”,争先恐后地抢购着那便宜得不可思议的“状元米”。

  “掌柜的,这……这可怎么办?”伙计慌了神。

  钱德发脸色铁青,他强作镇定。

  “慌什么!他们这是亏本赚吆喝,长久不了!我们卖的是‘文米’,是噱头,是念想!买他们米的人,跟我们的不是一路人!”

  话是这么说,可他的心,却一点点沉了下去。

  一个时辰过去。

  “德源昌”门口,依旧冷冷清清。

  而对面的“丰年记”,已经卖空了十几车大米,补货的马车,还在源源不断地从后巷运来。

  不仅是“丰年记”。

  很快,消息传来。

  城东的“李氏粮行”,城西的“大丰仓”,城南的“满囤号”……

  一夜之间,青阳县冒出了七八家新开的粮铺,无一例外,全都在用低于成本价的价格,疯狂倾销着所谓的“状元米”。

  整个青阳县的米价,被硬生生砸穿了地表。

  百姓们都疯了,到处都是抢购大米的人潮。

  谁还记得什么“文米”?

  在绝对的便宜面前,任何噱头,都显得苍白无力。

  钱德发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冰凉。

  他终于明白,这不是什么商业竞争。

  这是一场预谋已久的,必欲置人于死地的绞杀!

  他想到了林凡,想到了王丞哲,想到了农商社那美好的蓝图。

  这一切,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备马!”

  钱德发猛地站起身,声音嘶哑。

  “去县衙!”

  他踉踉跄跄地冲出店铺,翻身上马,朝着县衙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必须把这个消息,立刻告诉林凡!

  此刻,林凡正在县衙后院,与陈望夫子做着最后的告别,行囊已经备好,明日一早,便要动身前往府城。

  就在这时,院门被“砰”的一声撞开。

  钱德发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哆嗦着,话都说不完整。

  “林……林教习!完了……全完了!”

  “我们的米……一粒都没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