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全场懵逼,这死囚临死还加戏?-《诗词显圣,死囚逆天改命!》

  这一声怒吼,嘶哑,却又充满了不屈的生命力,仿佛一道惊雷,硬生生劈开了菜市口喧嚣嘈杂的氛围。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那把高高举起、即将饮血的鬼头刀,在距离林凡后颈不足三寸的地方,硬生生地停住了。

  刽子手魁梧的身躯一僵,握刀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暴喝给惊得不轻。

  他有些茫然地看向监斩官李承风,等待着下一步的指令。

  台下,原本鼎沸的人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些伸长脖子、满脸幸灾乐祸的看客们,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像是被施了定身法。

  烂菜叶和臭鸡蛋的攻击也停了下来。

  整个菜市口,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了那个跪在行刑台上,衣衫褴褛、浑身污秽,却挺直了脊梁的囚犯身上。

  “这……这小子想干嘛?”

  “死到临头了,还能喊这么大声,有力气没处使了?”

  “拖延时间罢了,有什么用?早死晚死,不都得死。”

  短暂的死寂过后,人群中爆发出更加嘈杂的议论声,只是这一次,声音里夹杂了些许的困惑和惊奇。

  李承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好整以暇的看戏姿态被打破,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

  他迈步上前,重新走到林凡面前,眼中的戏谑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厌恶。

  “林凡,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死前的哀嚎吗?真是难看。”

  林凡没有理会他的嘲讽。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刚才那一声吼,几乎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那绝境之中,抓住救命稻草后的亢奋!

  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那首尘封的诗句,正在记忆的深处变得越来越清晰,每一个字都仿佛要烙印进他的灵魂。

  这个世界,文道为尊。

  诗词,可以引动天地之力!

  这是原主记忆里最深刻的东西,也是他现在唯一的赌注!

  “怎么,没话说了?”

  李承风见他不语,脸上的轻蔑更甚,“以为喊一声,就能免死?天真!刽子手,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斩!”

  “是!”

  刽子手精神一凛,再次举起了鬼头刀。

  “我有一诗,欲请诸位品鉴!”

  林凡猛地抬起头,用尽力气,再次吼出了一句话。

  这一次,他的声音虽然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菜市口的每一个角落。

  “噗……”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笑了出来,随后,嘲笑声便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

  “哈哈哈哈!我没听错吧?一个贪墨犯,死到临头了,要吟诗?”

  “他以为自己是谁?大文豪吗?真是笑死人了!”

  “读了几年书,怕是把脑子读傻了!诗能当饭吃?还是能换他一条命?”

  “让他念!让他念!就当是听个笑话了!”

  各种讥讽和嘲弄的声音此起彼伏,比之前扔菜叶鸡蛋还要伤人。

  这些声音像尖锐的针,刺入林凡的耳中,但他此刻的心,却出奇地平静了下来。

  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成,则生。

  败,则死!

  李承风也笑了,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好,好,好!真是雅兴啊!”

  他拍着手,走到林凡身边,弯下腰,用充满恶意的声音低语:“本官就给你这个机会,让你死得体面一点。”

  “我倒要看看,你这穷酸书生,能念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玩意儿来!”

  “念完了,好安心上路!”

  他直起身,对着周围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嘲笑声渐渐平息,所有人都带着看小丑表演的心态,准备听这个死囚的“临终遗言”。

  刽子手也放下了刀,抱着膀子,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整个世界,似乎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

  林凡缓缓闭上了眼睛,将外界的一切嘈杂都隔绝开来。

  他屏蔽了李承风恶毒的嘴脸,屏蔽了周围人麻木的嘲讽,也屏蔽了头顶那把随时可能落下的屠刀。

  他的意识,沉入到了那个即将喷薄而出的诗篇意境之中。

  然而,就在这片充满恶意的喧嚣中,并非所有人都抱持着看戏的心态。

  在人群的后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站着一位身穿陈旧儒衫的老者。

  老者须发皆白,脸上布满了皱纹,但一双眼睛却并不浑浊。

  他从一开始就站在这里,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起哄,也没有扔东西,只是静静地看着,眉头紧锁。

  当听到林凡说要吟诗时,周围的人都在大笑,他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唉,痴儿……”

  他身边一个看起来像是他学生的中年人,忍不住低声问道:“老师,您认识此人?他……当真贪墨了赈灾粮款?”

  老者摇了摇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惋惜,也有无奈。

  “林家小子,老夫在县学时见过几面,是个有灵气的孩子,可惜……性子太直,不懂得官场的弯弯绕绕。”

  “那这案子……”

  “青阳县,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寒门书生来碰李家的粮仓了?”

  老者没有明说,但话里的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中年人面露惊色,压低了声音:“您的意思是,这是冤案?那县令大人……”

  “县令大人?”

  老者苦笑一声,望向了县衙的方向,“他自身都难保了,又能如何?李家在青阳县盘踞百年,根深蒂固,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中年人沉默了,看着台上那个孤独的身影,眼神里多了一丝同情。

  就在这时,行刑台上,一直闭着眼睛的林凡,猛地睁开了双眼。

  那一瞬间,他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

  如果说刚才的他,是一只被逼入绝境,只能发出不甘嘶吼的困兽。

  那么现在,他的身上,竟然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锋芒!

  那是一种挣脱了所有枷锁,即将冲破云霄的豪迈与狂放!

  他缓缓扫视了一圈台下那些嘲弄的面孔,最后,视线定格在了李承风那张志得意满的脸上。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中的所有屈辱、愤怒、不甘,以及对生的无限渴望,都在这一刻,尽数汇聚于喉间。

  李承风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冷哼一声,催促道:“怎么,想好了吗?要是念不出来,就别浪费大家时间了!”

  林凡没有回答。

  他只是缓缓地,一字一顿地,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声音,吐出了第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