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县令雷霆震怒,一夜清洗青阳!-《诗词显圣,死囚逆天改命!》

  天色未亮,晨雾未散。

  林凡并没有去县尉府,而是与陈望夫子一起,带着那两个半死不活的黑影,径直走向了县衙。

  与其自己去敲山震虎,不如将这把沾着血的刀,直接递到县令王丞哲的手上。

  由他这位一县之主,来亲自斩断这些盘根错节的烂根,才是名正言顺,雷霆万钧。

  县衙后堂,王丞哲一夜未眠。

  当亲信护卫通报林凡与陈望夫子求见时,他没有丝毫意外。

  书房里,炭盆的余温尚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的气息。

  王丞哲看着被护卫拖进来的两个黑衣人,一个昏死,一个瘫软如泥,他的眼皮重重地跳了一下。

  “这是……”

  “昨夜的访客。”林凡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将昨夜的刺杀,以及从活口中审问出的所有情报告知了王丞哲。

  每说出一个名字,王丞哲的脸色就阴沉一分。

  当林凡提到县尉张德彪,提到户房主簿,提到巡检司的头目,最后提到府城通判时,王丞哲的身体已经坐得笔直。

  他放在桌面上的手,缓缓攥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细微的“咯咯”声。

  整个书房的空气,仿佛都被抽干了。

  陈望夫子站在一旁,感受着王丞哲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森然官威,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这条由李家织就的大网,终于被林凡这个天外来客,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好,好一个李家!”

  王丞哲忽然笑了,那笑声低沉,却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

  他没有去质问林凡是如何制服这两名顶尖刺客的,也没有怀疑这份口供的真假。

  那两个被废掉修为的活口,就是最好的证据。

  他猛地站起身,抓起桌上的狼毫笔,蘸饱了墨,在一张白宣上飞快地写下了几个名字。

  每一个字,都力透纸背,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杀伐之气。

  他将那张名单拍在桌上,对着门外厉声喝道。

  “来人!”

  四名身披甲胄,气息彪悍的亲卫,快步走入,单膝跪地。

  “大人!”

  王丞哲拿起名单,眼神冷得像是腊月的寒冰。

  “传本官命令!”

  “命你二人,持我令牌,立刻前往县尉府,‘请’张德彪前来议事。他若有半分迟疑,或敢反抗,立斩不赦,格杀勿论!”

  “是!”两名护卫领命,没有一丝犹豫,转身便大步流星地离去。

  王丞哲的目光,又落在了另外两人身上。

  “你二人,立刻查封户房与县衙武库,将户房主簿刘成、巡检司副使王莽,就地拿下!封存所有账目文书,但有阻拦者,同罪并处!”

  “遵命!”

  最后的两名护卫也领命而去。

  一连串的命令,在短短十几个呼吸间下达,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整个县衙,这部平日里运转略显迟缓的机器,在王丞哲这位主官的意志下,瞬间变成了一台高效而冷酷的杀戮机器。

  林凡静静地看着,他能感觉到,王丞哲是真的动了真怒。

  这种怒,不仅仅是因为李家的挑衅,更是因为自己治下,竟被腐蚀到了如此地步的切肤之痛。

  “林凡。”王丞哲重新坐下,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几下,才渐渐平复。

  他看着眼前的少年,神情复杂。

  “本官,欠你一个人情。”

  “大人言重了。”林凡躬身,“学生只是在自保而已。唇亡齿寒,若是大人这棵大树倒了,学生这棵刚发芽的小草,也活不长久。”

  王丞哲闻言,再次露出一丝笑意,这次的笑,带了些许欣慰。

  他欣赏林凡的聪慧,更欣赏他的清醒。

  这少年,不仅能做事,更懂得审时度势,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什么时候该把功劳恰如其分地送出去。

  “你准备何时动身去府城?”

  “本想是今日,但现在看来,还是等县城安稳了再说。”林凡回答。

  “不。”王丞哲摆了摆手,“你今日就走,立刻就走。”

  他站起身,走到舆图前,目光投向了青阳县之外的广阔天地。

  “我在这里清洗烂根,李绍元那条老狗必然会狗急跳墙。他最大的依仗,不在青阳,而在府城。”

  “你去府城,不是去赴考,而是去作战。”

  王丞哲转过身,一字一句地叮嘱。

  “本官会修书一封,你带去给府学的山长。另外,到了府城,万事小心。通判的势力,远非一个县尉可比。你这把刀,要用在最关键的地方。”

  林凡心中一凛,郑重地点了点头。

  “学生明白。”

  ……

  县尉府。

  张德彪刚刚起身,正由美艳的侍妾伺候着穿衣,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人!不好了!县令大人的亲卫来了,说有紧急事务,请您立刻去县衙!”管家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慌什么!”张德彪不耐烦地斥了一句,整理了一下官服,“县令召见,去便是了。大惊小怪。”

  他心里,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么一大早,如此阵仗,不像是商议事务,倒像是……拿人。

  他走出府门,看到那两名面无表情的亲卫,和他身后杀气腾腾的甲士,心头猛地一沉。

  “二位兄弟,不知县令大人有何要事,竟劳动二位亲自前来?”他脸上挤出笑容,不动声色地从袖子里摸出两张银票。

  为首的亲卫,看都没看那银票一眼,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请吧。”

  张德彪的心,彻底凉了半截。

  他被半“请”半押地带到了县衙后堂。

  当他看到书房里站着的林凡,以及地上那两个被废掉的暗卫时,他的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完了。

  ……

  同一时间,李家府邸。

  李绍元坐在书房里,慢条斯理地品着早茶。

  他在等消息。

  等他派出去的暗卫,从林凡房中带回来的消息。

  也等城外探子,关于那两个伙计的进一步消息。

  然而,他等来的,却是一个让他手脚冰凉的噩耗。

  “家主!出大事了!”一名心腹管事,面无人色地冲了进来,声音都在发颤。

  “张县尉……张县尉被抓了!”

  “户房的刘主簿,巡检司的王副使……还有我们在衙门里的人,全都被抓了!县衙已经戒严了!”

  “哐当!”

  李绍元手中的名贵茶盏,失手滑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猛地站起,浑身的气血直冲头顶,眼前一阵发黑。

  完了!

  他苦心经营了十几年,渗透到县衙各个角落的关系网,竟然在一夜之间,被人连根拔起!

  他甚至不用想,就知道这一切是谁干的。

  王丞哲!

  林凡!

  “好……好一个王丞哲!好一个林凡!”

  李绍元咬牙切齿,一张老脸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再不复往日的沉稳。

  他输了,在青阳县的这盘棋上,他输得一败涂地。

  他不仅没能刨出林凡的根,反而被对方顺藤摸瓜,斩断了自己最重要的根须。

  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暴怒,在他胸中燃烧。

  他双目赤红,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

  突然,他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抹骇人的疯狂。

  “他以为这样就赢了?他以为拔掉我几颗牙,我就成了没牙的老虎?”

  李绍元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怨毒。

  “传我密令!”

  他对着角落的阴影,发出一声低吼。

  “启动‘死士’!不惜一切代价,在去往府城的路上,给我截杀林凡!”

  “我不仅要他死,还要他的头颅,挂在青阳县的城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