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半黄的枫叶与木屋前的盼头-《一个中年男人的时空札记》

  陈建国决定去枫林场,不是逃避,是想找一点 “定心” 的力气。

  周日的早上,他起得很早,林慧已经去超市上班了,乐乐还在睡觉。他给乐乐留了张纸条:“乐乐,爸去枫林场看看爷爷,下午就回来,给你带枫叶回来。”

  他拿着怀表,走出家门,坐上了去枫林场的公交车。公交车很慢,摇摇晃晃的,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的风景,慢慢从城市变成乡村 —— 高楼变成了矮房,柏油路变成了土路,绿树变成了红枫。

  他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慌,不再像之前那样难过。他摸出怀表,打开表盖,看着爷爷的照片,爷爷的笑容很灿烂,像枫林场的阳光。

  “爷爷,我来看你了。” 他对着照片小声说。

  公交车走了两个小时,终于到了枫林场的路口。他下了车,沿着小路往枫林场走,路边的枫树越来越多,枫叶越来越红,风里带着枫叶的香味,暖得像爷爷的拥抱。

  张叔在小卖部门口看见他,笑着走过来:“建国,你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张叔,最近还好吗?” 陈建国笑着说,心里暖了点。

  “挺好的,就是想你爷爷了,以前他总来我这儿喝枫香茶。” 张叔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去你爷爷的老木屋看看,我给你留了枫香茶。”

  陈建国跟着张叔,走到爷爷的老木屋前。木屋还是老样子,屋顶盖着茅草,门口挂着爷爷以前的护林服,墙上贴着爷爷和他的合照,照片里的他才几岁,坐在爷爷的肩膀上,笑得很开心。

  “我每个月都来打扫一次,跟你爷爷在的时候一样。” 张叔说,“你爷爷种的那棵老枫树,就在屋后,红得可艳了。”

  陈建国走到屋后,看见那棵老枫树,比他小时候高了很多,枫叶红得像火,风一吹,枫叶落在地上,像铺了一层红地毯。他走过去,摸了摸枫树的树干,很粗,很结实,像爷爷的肩膀。

  “爷爷,我来看你了,你种的枫树,长得很好。” 他对着枫树小声说,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 他有很多话想跟爷爷说,有很多委屈想跟爷爷诉,可现在,却只能对着枫树说。

  张叔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枫香茶:“喝口茶,定心。你爷爷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喝这个茶。”

  陈建国接过茶,喝了一口,有点苦,却带着枫叶的香味,心里慢慢暖了起来。他和张叔坐在木屋前的石头上,聊着爷爷的事,聊着枫林场的事,聊着他小时候的事。

  “建国啊,我知道你最近遇到难事了,可别灰心。” 张叔说,“你爷爷以前总说,人这一辈子,就像枫叶,春天发芽,夏天长叶,秋天变红,冬天落叶,不管遇到什么,都要好好活着,都要活出自己的颜色。”

  陈建国点了点头,他知道张叔说得对 —— 他不能因为一点困难就放弃,他要像枫叶一样,活出自己的颜色。

  下午,他要走了,想给爷爷的坟前插支枫叶。他在老枫树下找了半天,只找到一片半黄的枫叶 —— 红的部分很少,黄的部分很多,像他现在的生活,有难,也有一点希望。

  “爷爷,对不起,没找到最红的枫叶,下次我来,一定给你带最红的。” 他把半黄的枫叶插在爷爷的坟前,对着坟说,“我会好好找工作,好好照顾林慧和乐乐,不会让你失望的。”

  张叔送他到路口,递给她一包枫香茶:“这个你拿着,想爷爷的时候,就泡一杯。要是遇到难事,就来枫林场,我陪你喝茶。”

  “谢谢张叔,我会的。” 陈建国接过枫香茶,转身走上公交车。

  公交车慢慢开了起来,他看着枫林场慢慢变小,最后消失在视线里。他摸出怀表,打开表盖,看着爷爷的照片,又看了看手里的半黄枫叶,心里突然有了一点盼头 —— 他知道,只要他不放弃,只要他一直努力,他的生活,总会像枫叶一样,慢慢变红,慢慢变好。

  回到家时,乐乐正在门口等他:“爸,你回来了,枫叶呢?”

  “给你,虽然不是最红的,但下次,爸给你带最红的。” 陈建国把半黄的枫叶递给乐乐。

  乐乐接过枫叶,笑着说:“谢谢爸,我会好好保存的。”

  林慧从屋里走出来,看着他手里的枫香茶:“这是枫香茶?你爷爷以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