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三章：薪火主殿 星塔秘辛
在骸骨族遗民绝望的目送下，舰队承载着沉重的气氛，终于驶出了危机四伏的“叹息回廊”。
之后的航程，在玄衍执事的指引下，虽也遭遇了几次小规模的虚空乱流和零散的堕落生物，但再无“噬界兽”或“观测信标”那等级别的威胁。或许是那条古老航路确实足够隐秘，又或许是“观测之眼”在“叹息回廊”深处投下的那一瞥后，暂时转移了注意力。
数月之后，历经艰险的“希望之星”号与“听雨梭”，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一片被无数璀璨星辰环绕、灵气氤氲如雾的宁静星域。星域中央，并非巨大的恒星，而是一块悬浮于虚空中的、广阔无垠的大陆！大陆之上，山川河流、湖泊森林一应俱全，更有一座座巍峨的宫殿群依山傍水而建，飞檐斗拱，流光溢彩，散发出古老而磅礴的气息。大陆外围，一层柔和却坚韧无比的七彩光罩如同蛋壳般将其笼罩，光罩之上，隐约可见九星环绕巨鼎的徽记缓缓流转。
这里，便是“薪火传承殿”的主殿所在——启明界！
与“微光之域”的破败绝望、“叹息回廊”的死寂凶险截然不同，启明界充满了生机与秩序，仿佛黑暗宇宙中一座宁静而强大的避风港。
舰队在接引使者的引导下，穿过七彩光罩，缓缓降落在主殿外围一座专门用于停靠外来星槎的巨大平台上。
早已收到玄衍执事传讯的“薪火传承殿”高层，已在此等候。为首的是一位身着玄色道袍、头戴星冠、面容清矍、眼神深邃如星空的老者，其气息渊深似海，竟是一位修为已达天仙巅峰的顶尖存在！在他身后，还跟着数位气息同样强大的长老，皆目光灼灼地望向从星槎中走出的张润。
“老夫玄明子，忝为‘薪火传承殿’当代殿主。”为首的老者上前一步，声音平和却自带威严，目光在张润身上扫过，尤其是在他体内那即便极力收敛、依旧无法完全掩盖的星辰塔气息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张润小友，一路辛苦了！玄衍师弟传回的消息，老夫已悉知。小友力抗‘寂灭主宰’，又于‘叹息回廊’深处……惊退未知凶险，护持我殿外门执事与众多遗民安然归来，此等功绩，恩情，我‘薪火传承殿’铭记于心！”
张润强压下体内依旧隐隐作痛的伤势，拱手还礼：“玄明殿主言重了，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他的态度不卑不亢，虽伤势未愈，气息萎靡，但那历经生死磨砺出的沉稳气度，以及骨子里那份不屈的坚韧，却让在场几位修为高深的长老都暗自点头。
“小友不必过谦。”玄明子殿主微微一笑，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此处非叙话之地，小友有伤在身，还请随老夫入殿，详谈。”
一行人穿过层层宫阙，沿途可见不少殿中弟子，皆气息纯正，修为不俗，见到殿主与诸位长老，纷纷恭敬行礼，同时对被簇拥在中心的张润投来好奇与探究的目光。
最终，众人来到主殿深处一间静谧的偏殿。殿内陈设古朴，四壁悬挂着描绘星辰运转、文明兴衰的古老画卷，空气中弥漫着宁神静气的檀香。
屏退左右，只留下玄明子殿主与三位核心长老，以及玄衍执事。
玄明子殿主亲手为张润斟上一杯氤氲着浓郁生机的灵茶，神色变得郑重起来：“张润小友，此地已布下隔绝结界，尽可畅所欲言。关于你体内的……周天星辰塔，以及你自身的经历，不知可否详告？此事关乎甚大，关乎对抗‘归寂’之局的根本。”
张润沉吟片刻。一路行来，玄衍执事与“薪火传承殿”的表现，让他对此地多了几分信任。而且，他确实需要借助此地的力量与知识来修复星辰塔，提升实力，应对未来的危机。
他不再过多隐瞒，将自己如何流落“星陨之墟”，如何得到混沌微尘与残破的周天星辰塔，如何修复、觉醒塔灵，以及之后遭遇“微光之域”、“冥河古舟”、“观测信标”，直至在“叹息回廊”深处亲眼目睹宇宙伤痕与上古星塔陨落之地等经历，择其要害，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遍。
当然，关于混沌源种的具体来历，以及他与“观测之眼”那超越维度的短暂对抗细节，他依旧有所保留。
饶是如此，他这番经历，也已让在座的玄明子殿主与几位长老听得心潮起伏，震撼不已！
“星陨之墟……混沌微尘……冥河古舟……宇宙伤痕……”一位身着赤袍、脾气似乎颇为火爆的长老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这些……这些大多都只是殿中古籍记载的传说，甚至有些连古籍都仅有只言片语！小友你……你竟亲身经历了这许多！”
玄明子殿主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目光灼灼地看向张润：“小友可知，你所承载的，是何等机缘，又是何等重任？”
他缓缓起身，走到一幅描绘着无数星塔构成壁垒、对抗无尽黑暗的古老壁画前，沉声道：“周天星辰塔，并非单一存在。在上古‘万星壁垒’时期，它乃是壁垒体系的核心主塔，统御万塔，引动周天星斗之力，是抵抗‘大寂灭’的最强战争兵器之一！其铸造之法，蕴含混沌与星辰之至高奥秘，早已失传。”
“据祖师留下的手札推测，周天星辰塔之所以崩毁，并非力不能敌，而是在最终之战中，为了封印某种……连‘大寂灭’本身都可能只是其表象的……更加恐怖的根源，而选择了自我牺牲，其塔身碎片散落诸天，塔灵沉寂。”
他转身，目光如炬地盯着张润：“小友所得的，不仅是塔身残骸，更是一份……封印的钥匙，或者说，是重启最终防御的……火种！而你体内的混沌之力，正是点燃这火种，驱动此塔的关键！”
张润心中剧震。封印？更加恐怖的根源？他回想起“叹息回廊”深处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伤痕，难道那并非“大寂灭”的全部？
“至于‘观测之眼’……”玄明子殿主语气变得更加凝重，“它们的存在，比‘万星壁垒’更加古老。殿中核心秘典推测，它们或许是某个早已超越我们理解维度的、逝去的超然文明留下的……自动化观测系统，负责维护宇宙某种底层的‘平衡’或‘实验协议’。‘归寂’之力，很可能只是其用于清理‘冗余’或‘错误变量’的工具之一。”
工具？张润想起冥河古舟的警告，想起那冰冷纯粹的“注视”，心底寒意更甚。若真如此，他们这些挣扎求存的生灵，在这些高高在上的“观测者”眼中，又算什么？
“它们之所以关注小友你，”玄明子看向张润，一字一句道，“正是因为你的存在，你体内的混沌与星塔，是超出了它们既定‘协议’的最大变数！是可能破坏其‘平衡’的异常点！”
殿内一片寂静。真相的残酷与宏大，远超想象。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张润沉声问道，眼神锐利。知道了敌人是谁，哪怕敌人再强大，也比茫然的恐惧要好。
玄明子殿主与几位长老对视一眼，最后由玄明子开口，声音带着决然：“应对之策，祖师们早已推演。其一，集齐散落的星塔碎片，重燃星炬，修复乃至超越上古的‘万星壁垒’！其二，寻找并联合所有尚存的抗争势力，汇聚诸天残存的文明之火！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他的目光落在张润身上，充满了期许：“……培养出能够真正掌控混沌、驾驭星塔，乃至……最终有能力直面那‘观测之眼’甚至其背后可能存在的‘超然文明遗产’的——‘启明之主’！”
启明之主！
张润心神一震。他回想起在“微光之域”时，那些幸存者对他的称呼，似乎就带有类似的意味。
“小友，”玄明子殿主走到张润面前，神情无比郑重，“你，便是目前我们所知的，最符合预言的人选！你的混沌星核，你与周天星辰塔的契合，你一路走来的经历与心性，无一不在印证这一点！”
“我‘薪火传承殿’，愿倾尽所有资源，助你修复星塔，提升修为！只望小友，能承此重任，为我诸天万界，亿万苍生，争那一线……超脱之机！”
说罢，玄明子殿主竟对着张润，躬身一拜！
他身后的几位长老，连同玄衍执事，也齐齐躬身！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重托与如此大礼，张润沉默了。
他知道，一旦接下，意味着他将彻底走上一条与未知恐怖为敌的荆棘之路，再无回头可能。
但他想起守墓人的牺牲，想起“微光之域”幸存者眼中的光，想起那座在寂灭中为他燃尽最后的无名星塔……
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梁，眼神中的迷茫尽去，只剩下如星辰般坚定的光芒。
他伸手，虚扶起玄明子殿主，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殿主与诸位前辈请起。”
“此身既承混沌，手持星塔，便已身在局中。”
“这‘启明之主’……我当了！”
在骸骨族遗民绝望的目送下，舰队承载着沉重的气氛，终于驶出了危机四伏的“叹息回廊”。
之后的航程，在玄衍执事的指引下，虽也遭遇了几次小规模的虚空乱流和零散的堕落生物，但再无“噬界兽”或“观测信标”那等级别的威胁。或许是那条古老航路确实足够隐秘，又或许是“观测之眼”在“叹息回廊”深处投下的那一瞥后，暂时转移了注意力。
数月之后，历经艰险的“希望之星”号与“听雨梭”，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一片被无数璀璨星辰环绕、灵气氤氲如雾的宁静星域。星域中央，并非巨大的恒星，而是一块悬浮于虚空中的、广阔无垠的大陆！大陆之上，山川河流、湖泊森林一应俱全，更有一座座巍峨的宫殿群依山傍水而建，飞檐斗拱，流光溢彩，散发出古老而磅礴的气息。大陆外围，一层柔和却坚韧无比的七彩光罩如同蛋壳般将其笼罩，光罩之上，隐约可见九星环绕巨鼎的徽记缓缓流转。
这里，便是“薪火传承殿”的主殿所在——启明界！
与“微光之域”的破败绝望、“叹息回廊”的死寂凶险截然不同，启明界充满了生机与秩序，仿佛黑暗宇宙中一座宁静而强大的避风港。
舰队在接引使者的引导下，穿过七彩光罩，缓缓降落在主殿外围一座专门用于停靠外来星槎的巨大平台上。
早已收到玄衍执事传讯的“薪火传承殿”高层，已在此等候。为首的是一位身着玄色道袍、头戴星冠、面容清矍、眼神深邃如星空的老者，其气息渊深似海，竟是一位修为已达天仙巅峰的顶尖存在！在他身后，还跟着数位气息同样强大的长老，皆目光灼灼地望向从星槎中走出的张润。
“老夫玄明子，忝为‘薪火传承殿’当代殿主。”为首的老者上前一步，声音平和却自带威严，目光在张润身上扫过，尤其是在他体内那即便极力收敛、依旧无法完全掩盖的星辰塔气息上停留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张润小友，一路辛苦了！玄衍师弟传回的消息，老夫已悉知。小友力抗‘寂灭主宰’，又于‘叹息回廊’深处……惊退未知凶险，护持我殿外门执事与众多遗民安然归来，此等功绩，恩情，我‘薪火传承殿’铭记于心！”
张润强压下体内依旧隐隐作痛的伤势，拱手还礼：“玄明殿主言重了，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他的态度不卑不亢，虽伤势未愈，气息萎靡，但那历经生死磨砺出的沉稳气度，以及骨子里那份不屈的坚韧，却让在场几位修为高深的长老都暗自点头。
“小友不必过谦。”玄明子殿主微微一笑，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此处非叙话之地，小友有伤在身，还请随老夫入殿，详谈。”
一行人穿过层层宫阙，沿途可见不少殿中弟子，皆气息纯正，修为不俗，见到殿主与诸位长老，纷纷恭敬行礼，同时对被簇拥在中心的张润投来好奇与探究的目光。
最终，众人来到主殿深处一间静谧的偏殿。殿内陈设古朴，四壁悬挂着描绘星辰运转、文明兴衰的古老画卷，空气中弥漫着宁神静气的檀香。
屏退左右，只留下玄明子殿主与三位核心长老，以及玄衍执事。
玄明子殿主亲手为张润斟上一杯氤氲着浓郁生机的灵茶，神色变得郑重起来：“张润小友，此地已布下隔绝结界，尽可畅所欲言。关于你体内的……周天星辰塔，以及你自身的经历，不知可否详告？此事关乎甚大，关乎对抗‘归寂’之局的根本。”
张润沉吟片刻。一路行来，玄衍执事与“薪火传承殿”的表现，让他对此地多了几分信任。而且，他确实需要借助此地的力量与知识来修复星辰塔，提升实力，应对未来的危机。
他不再过多隐瞒，将自己如何流落“星陨之墟”，如何得到混沌微尘与残破的周天星辰塔，如何修复、觉醒塔灵，以及之后遭遇“微光之域”、“冥河古舟”、“观测信标”，直至在“叹息回廊”深处亲眼目睹宇宙伤痕与上古星塔陨落之地等经历，择其要害，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遍。
当然，关于混沌源种的具体来历，以及他与“观测之眼”那超越维度的短暂对抗细节，他依旧有所保留。
饶是如此，他这番经历，也已让在座的玄明子殿主与几位长老听得心潮起伏，震撼不已！
“星陨之墟……混沌微尘……冥河古舟……宇宙伤痕……”一位身着赤袍、脾气似乎颇为火爆的长老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这些……这些大多都只是殿中古籍记载的传说，甚至有些连古籍都仅有只言片语！小友你……你竟亲身经历了这许多！”
玄明子殿主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目光灼灼地看向张润：“小友可知，你所承载的，是何等机缘，又是何等重任？”
他缓缓起身，走到一幅描绘着无数星塔构成壁垒、对抗无尽黑暗的古老壁画前，沉声道：“周天星辰塔，并非单一存在。在上古‘万星壁垒’时期，它乃是壁垒体系的核心主塔，统御万塔，引动周天星斗之力，是抵抗‘大寂灭’的最强战争兵器之一！其铸造之法，蕴含混沌与星辰之至高奥秘，早已失传。”
“据祖师留下的手札推测，周天星辰塔之所以崩毁，并非力不能敌，而是在最终之战中，为了封印某种……连‘大寂灭’本身都可能只是其表象的……更加恐怖的根源，而选择了自我牺牲，其塔身碎片散落诸天，塔灵沉寂。”
他转身，目光如炬地盯着张润：“小友所得的，不仅是塔身残骸，更是一份……封印的钥匙，或者说，是重启最终防御的……火种！而你体内的混沌之力，正是点燃这火种，驱动此塔的关键！”
张润心中剧震。封印？更加恐怖的根源？他回想起“叹息回廊”深处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伤痕，难道那并非“大寂灭”的全部？
“至于‘观测之眼’……”玄明子殿主语气变得更加凝重，“它们的存在，比‘万星壁垒’更加古老。殿中核心秘典推测，它们或许是某个早已超越我们理解维度的、逝去的超然文明留下的……自动化观测系统，负责维护宇宙某种底层的‘平衡’或‘实验协议’。‘归寂’之力，很可能只是其用于清理‘冗余’或‘错误变量’的工具之一。”
工具？张润想起冥河古舟的警告，想起那冰冷纯粹的“注视”，心底寒意更甚。若真如此，他们这些挣扎求存的生灵，在这些高高在上的“观测者”眼中，又算什么？
“它们之所以关注小友你，”玄明子看向张润，一字一句道，“正是因为你的存在，你体内的混沌与星塔，是超出了它们既定‘协议’的最大变数！是可能破坏其‘平衡’的异常点！”
殿内一片寂静。真相的残酷与宏大，远超想象。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张润沉声问道，眼神锐利。知道了敌人是谁，哪怕敌人再强大，也比茫然的恐惧要好。
玄明子殿主与几位长老对视一眼，最后由玄明子开口，声音带着决然：“应对之策，祖师们早已推演。其一，集齐散落的星塔碎片，重燃星炬，修复乃至超越上古的‘万星壁垒’！其二，寻找并联合所有尚存的抗争势力，汇聚诸天残存的文明之火！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他的目光落在张润身上，充满了期许：“……培养出能够真正掌控混沌、驾驭星塔，乃至……最终有能力直面那‘观测之眼’甚至其背后可能存在的‘超然文明遗产’的——‘启明之主’！”
启明之主！
张润心神一震。他回想起在“微光之域”时，那些幸存者对他的称呼，似乎就带有类似的意味。
“小友，”玄明子殿主走到张润面前，神情无比郑重，“你，便是目前我们所知的，最符合预言的人选！你的混沌星核，你与周天星辰塔的契合，你一路走来的经历与心性，无一不在印证这一点！”
“我‘薪火传承殿’，愿倾尽所有资源，助你修复星塔，提升修为！只望小友，能承此重任，为我诸天万界，亿万苍生，争那一线……超脱之机！”
说罢，玄明子殿主竟对着张润，躬身一拜！
他身后的几位长老，连同玄衍执事，也齐齐躬身！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重托与如此大礼，张润沉默了。
他知道，一旦接下，意味着他将彻底走上一条与未知恐怖为敌的荆棘之路，再无回头可能。
但他想起守墓人的牺牲，想起“微光之域”幸存者眼中的光，想起那座在寂灭中为他燃尽最后的无名星塔……
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梁，眼神中的迷茫尽去，只剩下如星辰般坚定的光芒。
他伸手，虚扶起玄明子殿主，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殿主与诸位前辈请起。”
“此身既承混沌，手持星塔，便已身在局中。”
“这‘启明之主’……我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