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喜欢-《海贼之能力超废物但是人超变态》

  “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真的很难搞定。”

  白池从刚刚沉重的情绪中抽离出来,用一丝带着疲惫的调侃,试图重新握住了关系的主动权。

  从前他所遇到的人中,从来没有一个像他这样霸道,不给人留退路的。

  哪怕是他觉得难搞的艾斯也从来没有这样过,在他不想回答的时候,艾斯会纵容着他把话题糊弄过去。

  但山治不会,他会追过来,将一切摆在明面上,一步步追在躲藏在他身后,直到把他从背后揪出。

  所以啊……

  在白池遇到的所有人中,山治真的是最难搞的一个了。

  虽然知道对方是好意,但是这样他真的有些招架不住。

  山治大概愣住半秒,随即像是终于等到了熟悉的对手回归,嘴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紧握白池手腕的那只手也被他缓缓松开,转而用力揉乱自己的金发,仿佛刚才那个深沉的人不是他自己一般。

  用着一种混合着嫌弃、得意和如释重负的语气反击。

  “哈?现在才知道?”

  “难搞定的家伙是你才对吧!”

  “又是骗人感情又是逃跑又是絮絮叨叨讲故事的……麻烦精哥哥。”

  他的语调很轻,像是特意把“哥哥”这个词放在句尾,用嫌弃的语调包裹着,却明确地告诉对方。

  他认了。

  白池的这些麻烦,他全盘接收了。

  “哈哈……”

  回应他的是白池轻哼一般的笑声,比起刚刚的氛围,一切好像又回归了平常。

  山治听懂了他的话,配合着他切换回吵闹模式。

  似乎这样也挺好的……

  白池这样想着。

  也许一觉醒来,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

  他们依然是那个会为美女杂志击掌的知己,是厨房里吵吵闹闹的搭档。

  也许……他们会成为彼此心照不宣的守护者?

  是能为对方收起尖刺、也能为对方提供一处可以暂时脆弱角落的……

  家人?

  也许……

  也许……

  也许巴拉蒂的灯光会在他们身后亮起,像一座永不熄灭的灯塔。

  而厨房里飘出的香气,就是这片大海上,最像“家”的味道。

  这样,真的就很好。

  哪怕是觉得山治难缠,但白池好像有一点点开始将巴拉蒂餐厅归于家的定义了……

  “你这个家伙,竟然用这么麻烦的方式,让我想留下来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海风有些微凉的时候,白池轻轻抬起手,在那璀璨的颜色上落下,轻轻揉了揉。

  白池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想起来,他自己给自己定制的计划。

  当海上的过客,开始贪恋某一处港口的灯火,那便是航船即将找到归航的起点。

  他想,他大概是从一开始就搞错了一件事,才会让自己如此被动。

  明明应该是一位流浪的过客,却偏偏亲手给自己带上了一个“哥哥”的徽章。

  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居然从中品味到一份家的温暖。

  而有些羁绊,一旦形成,便足以跨越海洋,成为彼此生命中永不褪色的底色。

  和艾斯他们的是这样,和山治的,也将会是这样……

  “……突然发什么神经,混蛋哥哥。”

  可能是察觉到他复杂的情绪,山治在被揉乱头发的瞬间,罕见地没有炸毛,只是别扭地把头扭向一边,耳根微红地怼了他一句。

  “没什么,就是我听说经常拍别人脑袋,那人就会长不高。所以啊…准备好永远比我矮一点点了嘛!”

  白池抬手,在自己和对方身上来回比划一下。

  怎么说他也是个182大个子,身高这方面还是可以压制对方的。

  所以为了保证自己的身高优势,白池在比划完,四指指尖还在轻轻拍着山治的脑袋。

  就让那些温馨什么的见鬼去吧。

  如果对方身高超过自己,白池绝对会原地哀嚎三声的。

  他好不容易不是最矮的那个,当然要把这份荣耀维持下去啊!

  现在的白池是黑化钮祜禄池。

  得知真相的山治,表情管理彻底崩溃。

  他脸上那点罕见的温和瞬间碎裂。

  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整张脸涨得通红,几乎能看到头顶蒸腾的热气。

  “你这混蛋!!!竟敢诅咒我的身高?!”

  大概是感觉到脑袋上,对方居然还在不断补刀。

  山治直接一记鞭腿扫过去,但是被早有防备的白池躲开。

  看着对方依旧笑嘻嘻的嘴脸,山治几乎是羞愤的反击着。

  “那是毫无科学依据的谣言!白痴!”

  “而且我已经成年了!早就停止生长了!”

  是的没错,现在的山治和白池都是18岁的成年人了。

  别问为什么白池比他大一岁还是十八。

  问就是,当然要到11月22日,白池才能真正算是19岁呀~

  可能意识到说自己成年,就等于承认了自己无法再长高的事实,山治的情绪变得更加羞愤。

  “就算你比我高那么一厘米又怎么样?!我照样能一脚把你踹飞到天边!”

  意识到自己可能要被对方拿那么一点点的身高差拿捏,山治几乎是被气的差点同手同脚的离开。

  可以逗的人走了,白池脸上维持的笑意也在一瞬间崩塌。

  他背过身去,双手撑在栏杆上,凝望着远处的海浪,脑海中不可避免的闪现出刚刚山治说过的话。

  那就带着他那份,一起活下去。直到你找到新的、值得你喊出‘那是我的船长’的笨蛋为止。

  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人出现呢?

  之前几个月,他靠愤怒和失望喂养自己,但今夜,那种尖锐的情绪似乎被海风磨钝了。

  尖锐的话语如同镐子敲在心墙,疲惫和无力,让他所有的心理防御都出现了裂缝。

  也许是因为看到了和那天夜里相似的星光,一个画面毫无征兆地闯入脑海。

  艾斯在听他讲述那个“幼稚”梦想时,没有嘲笑,而是认真地侧着头,眼里映着船舷边的灯火,像盛着细碎的金子。

  这个被遗忘的细节,像一枚埋在岁月里的钥匙,突然转动了。

  他试图用自以为的憎恶,自以为的怨恨去压垮这个念头,像过去的大半年一样。

  可这一次,那份虚假的怨恨的堤坝,毫无征兆的崩塌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