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芈八子:大秦帝国的那位霸道女总裁-《历史脱口秀:从三皇五帝到溥仪》

  咸阳宫的气氛凝固得如同一块千年寒冰,秦惠文王骤然离世,留下一个庞大的权力真空和两个尚未成年的王子。

  空气沉重得似乎伸手就能触摸到惊恐,文武大臣们一个个眼神闪烁。

  悄悄打量着那些原本站在角落里的面孔如今走到了权力中心附近。

  谁也没注意到,内殿的丝织垂帘后头,一道犀利的目光正穿透这团迷雾,洞察着每一丝可能的暗流涌动。

  "哈!老同志们何必紧张?"

  帘后突然传出的清脆笑声让所有大臣猛然抬头——

  只见垂帘徐徐卷起,芈八子毫不避讳地踱步至中央王位前。

  将玉玺拿在手上掂了掂,"王上临走前,特意托我好好'辅佐'一下年幼的稷儿。"

  她刻意加重了"辅佐"二字,眼风漫不经心扫过下方一张张惊愕面孔。

  嘴角扬起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从今天起,本宫的话,便是大秦律法。"

  芈八子的人生起点并非如想象中那般闪闪发亮。

  当她作为不起眼的媵妾陪嫁入秦宫时,恐怕没人预料得到这位楚国公主会如此华丽转身。

  当时的秦宫生态,好比一个极度内卷的超大型企业!

  "太子派"、"公子派"各自深耕人脉,结党营私,相互提防戒备的眼神如同寒冬里的冰刺。

  这楚国而来的女子,不过如同角落新增的一只小小花瓶罢了。

  然而秦惠文王在层层花木掩映的宫苑小径里,意外发现了芈八子这颗蒙尘之珠。

  她思维敏捷,见解新奇锋利,连秦地大臣们绞尽脑汁难解的复杂难题,在她那里总能迅速找出关节所在。

  某一日朝堂再议巴蜀争霸之策,大臣们引经据典争论不休时!

  芈八子在后屏悠然出声:

  "张子上卿口若悬河,却避而不谈巴蜀富饶矿铁资源对我大秦战力增益几许?更未算及夺其土地,我大军省去多少粮草周转消耗?"

  轻描淡写的两句话,直接点明利害核心——

  张仪顿时语塞,秦王目光如电闪过,这位楚国女子开始在他心中占据独一无二的位置。

  但后宫凶险程度远超战场阴沟翻船。

  芈八子挺着孕肚艰难踱步回宫时,惠文后派来的侍女已经悄无声息地埋伏在必经的廊柱阴影处。

  就在毒粉险些撒入羹汤的刹那,芈八子身侧的忠仆魏冉突然现身闪电出手制住了刺客。

  芈八子盯着那包毒物平静得可怕:"好手段。"

  次日,两个身份不明但背景深厚的宫女被逐出宫廷,从此杳无音信。

  事后,芈八子斜倚在窗边对贴身女官笑道:"这后宫嘛,不是别人趴下,就得你躺倒。"

  权力的游戏一旦开弓,便无温柔收场的余地。

  惠文王猝然长逝,各方蛰伏势力瞬间蠢蠢欲动。

  芈八子怀抱小赢稷登殿那一日,朝堂如滚水沸腾。

  权臣樗里疾一步踏前质问:"自古女子不得干政,望太后慎之!"

  老臣们随之躁动响应。

  芈八子却只是轻轻拍哄怀里的孩子,随即眉锋一挑如同淬冷寒刃!

  "宗正大人言重了,本宫不过辅政罢了——难道你们宁愿让赵、魏那些'股东'来分走咱们秦国市场?"

  她忽然俯视全场,目光如寒冰覆盖:"还是说,诸位大人迫不及待想'提携'公子壮做新王?"

  她眼神骤然锐利锁定公子党核心成员,对方下意识猛缩脖子后退一步。

  芈八子随即亮出早就备好的政治重组策略——

  王叔樗里疾退居二线享荣休元老待遇,自己两位亲兄弟魏冉、芈戎分别跃升为军界、政界一把手,芈系人马开始布满秦国权力核心。

  樗里疾苦笑退下那一刻,宣太后的新朝格局,已如日出东方不可阻挡。

  朝局初定,外患却似潮水涌来。

  五国合纵之兵气势汹汹直扑函谷关外,黑云压城风满楼。

  大殿内,芈八子静坐默然听着前线十万火急军报——

  守城弩箭将尽,粮道又惨遭截断。

  "慌什么!"

  芈八子突然拍案而起,"叫魏冉先死守函谷关不出,芈戎,拿笔来!"

  她纤手抓过毛笔,果断在情报上疾驰圈点:"粮草调度不够快?

  取我的信物调集洛水官仓积粟,三日内务必送至城关。

  告诉上郡蒙将军别跟义渠那些人客气,直接征用牧民所有马匹战备!还有,"

  她抬头扫视诸位核心大臣:"立即派密使潜入楚营——告诉他们,齐国才是秦国真正的绊脚石。必要时……"

  她眼中闪过一抹锋锐冷光:"把我封地内三座城池的税契文书给楚军领头的将领送过去!"

  当义渠铁骑如乌云盖地压向秦西界时,群臣在殿上个个如临深渊大气不敢出。

  芈八子却出乎意料地站起身微笑:"本宫决定亲赴义渠。"

  众人大惊失色:"太后!义渠虎狼——"

  "怕什么?"

  芈八子利落解下沉重冠冕:"义渠王嘛,不过缺个能降伏他的女人罢了。

  传本宫命令:备百坛西凤美酒,带上国宴规格珍馐,再加……十车金银玉帛,三日后启程!"

  她转身离去前轻飘飘又掷下一句:"对了,让魏冉秘密在边界布下三万精锐骑兵,随时等我信号。"

  那个春意阑漫的傍晚,义渠王在温暖的帐内举起酒杯,痴迷地望着对面的倩影:"太后美名不虚传啊。"

  芈八子嫣然浅笑,纤纤玉手替他斟满美酒:"义渠雄兵之锋锐,本宫才是早有耳闻呢。"

  杯沿后,芈八子眸光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锋。

  蜜语情浓之际,无人察觉她纤指上戒指悄然转动,微光一闪即逝——

  那既是调情的信号,更是大网收束的密令。

  帐内笑语笙歌正浓,义渠王微醺半倚上前欲亲吻芈八子面颊——

  猛然间,刀光撕裂锦帐!

  三十年前秦惠文王赐予芈八子的贴身侍卫如同猎豹般从暗影中扑出,干脆利落三刀了结目标。

  义渠王喉间鲜血汩汩淌下,眼中残存着惊愕与震怒——

  至死他才彻底明白,这场延续了三十多年的"感情投资",原来不过是芈八子精心策划的一场战略"并购"。

  同一时刻,义渠主力在边境营帐中早已遭魏冉大军完美包围收编,甚至来不及举起弯刀反抗。

  当魏冉提着义渠部族的黄金首级抵达甘泉宫复命时。

  芈八子正手持玉箸闲适地在铜锅里涮着鹿肉薄片:"办妥了?那好,"

  她神色轻松无波,"让芈戎起草奏章——义渠即日起改设陇西郡,地方官员尽快从朝中选派,懂戎语的优先。"

  从秦武王猝然意外身亡到亲手扶持亲儿子秦昭襄王上位。

  再到将整个秦国版图锻造得铁桶一般坚实,芈八子的职业生涯堪称"超长待机"。

  当昭襄王年近不惑亲自接过母亲手中传国玉玺时,朝野上下无人再质疑她的任何决断与荣光。

  公元前265年甘泉宫秋意萧瑟,芈八子强撑着扶在雕花窗棱上目送前方。

  远方函谷关烽烟渐熄,而咸阳城外早已是六国使者瑟瑟前来朝拜的身影。

  白发散落颈边,芈八子唇角的笑意依旧骄傲锋锐如同未离场的王者:"稷儿,娘这把牌打得还不赖吧?"

  她的手心最后一次轻轻摩挲过温润厚重的传国玉玺印痕,这掌控帝国四十一年的双手终于缓缓垂落。

  屏风后百官啜泣拜倒一片,秦国进入没有她的新阶段。

  然而那由妇人开创垂帘听政的权力结构模式,其阴影已然穿透两千年宫墙——

  比大英帝国维多利亚女王早了二十多个世纪,芈八子用高跟鞋稳稳地踩碎时代的偏见,在铁血与娇媚间踩出一条荆棘深处的帝国权路。

  这位"秦国外聘CEO"看似嬉笑怒骂背后,实则每一步落子都藏着利刃锋芒!

  "当别人都在计较怎么分蛋糕的时候,最高明的棋手早把整个厨房给改了名字。"

  她以超越时代的魄力与胆识,为后来那位始皇帝的千古伟业悄然铺就了最坚固的基座。

  权力之路从不温柔,但芈八子一路走来,留下的是史册间一抹惊心动魄、带着笑声与锐利回响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