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下高铁胳膊碎了,外神从不食言-《满级外神回家,全身都是漏洞》

  高铁站出口,宴文山正踮着脚张望。

  刚才一阵没来由的心慌差点让他摔倒,给女儿打电话又关机,直到问了乘务员知道高铁正常运行,才松口气。

  忽然,有人挽住他的胳膊,宴文山条件反射要推开:

  “我结婚了的,小姑娘家家的,不要随便乱挽——”

  动作猛地顿住。

  他看到女孩的脸和那双葡萄眼,瞳孔震颤:“……宴宴?”

  宴追满心的激动,被她亲爹这句“我结婚了”砸得粉碎。

  她在异世界刀口舔血那么多年,可现实里才离家五天啊!

  五天!亲爸就不认识了?

  “爸,你居然没认出我!”委屈感瞬间爆棚。

  宴文山却拉着她到车站的衣冠镜前,声音里尽的心疼和惊疑:“你怎么变成这鬼样子?谁欺负你了?”

  镜子里的女孩,脸颊瘦得没了婴儿肥,头发枯乱,眼下的青黑连粉底都盖不住,衣服空荡荡得能灌风。

  宴追心里咯噔。

  大意了!光顾着回来,忘了“卸妆”了!

  她现在就是刚屠完神,披了张凡人皮的状态!

  系统你个傻缺!坑我不浅!

  她内心疯狂吐槽,表面却瞬间戏精附体,把被她爸攥着的胳膊往下拉了拉,显得自己更虚弱了:

  “我…我好像吃坏东西了……下高铁前又吐又泻,差点没晕在车上……”——这总能解释为什么变鬼样了吧?

  “你怎么不打电话回来说呢?我和你妈好去接你啊!”

  完了!还有手机!手机!早在我砸第一个执道者脑袋时就碎成粉了!

  她委委屈屈地瘪嘴:“手机…手机也没电关机了……”

  见她爸还是一脸不能接受,宴追使出杀手锏,身子一软就往地上出溜:

  “我好难受啊爸……我们快回家吧,我想喝我妈熬的粥……”

  宴文山又好气又好笑,赶紧扶住她,下意识轻拍她的背,指尖碰到她胳膊时,明显顿了一下。

  怎么瘦得只剩骨头了?眼神还老飘?

  但他没有拆穿。一个合格的爸爸得先当女儿的靠山。

  他扶着女儿往停车场走。宴追挽着爸爸的胳膊,脑袋忍不住蹭了蹭。

  久违的、令人安心的气息,让她像只终于找到家的流浪猫。

  宴文山感受到女儿的小动作,嘴角弯起,心里的疑虑被冲淡些许。

  人回来就好。

  就在这时,前方一阵骚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只见几个人围在一起,一个男人正躺在地上,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医护人员试图检查他的右臂,那胳膊却像一袋失去骨架的软泥。

  “啊——!别动!疼!我的胳膊……没了!”

  医生检查后,难以置信:

  “……整条胳膊的骨头……怎么像是全碎了?碎成粉了?”

  路人在旁解释:

  “没有啊……他就走着路,突然就惨叫一声倒下了……”

  宴文山看得心头一凛,本能地要去遮宴追的眼睛。

  手,却僵住了。

  他看见,宴追脸上还挂着那副委屈依赖的表情,但嘴角甚至带着一点看热闹的、无辜的浅笑。

  那双漂亮的葡萄眼里,没有一丝惊讶和同情,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漠然。

  就像在看一只被不小心踩碎的虫子。

  “谁知道呢爸爸。”

  “可能是坏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吧。”

  “或者……”

  “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呢。”

  宴追浅浅地挑了挑眉。

  她说过的,等下了车就会让他尝尝扬成粉的滋味。

  看,她从来说到做到。

  ******

  宴文山,几乎是本能的,立刻带着宴追快步离开。

  车子启动后,他总忍不住用余光去瞟副驾上的女儿。

  她正低头摆弄他的手机,侧脸看起来安静又乖巧。

  他的宴宴,会因为踩死一只蚂蚁而小声惊呼,会看着电视剧里的反派倒霉而拍手称快。

  绝不该是刚才那样!

  用那种剥离了所有人类情感的、纯粹的冷漠,去审视一个正遭受痛苦的人。

  这五天,真的只是吃坏了肚子?

  宴追察觉到视线,歪过头,用那双无辜和疑惑的葡萄眼看着他:

  “爸,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这种的正常,反而让宴文山的心脏被攥了一下,他几乎要怀疑刚看到的是不是幻觉。

  宴文山快速的收回目光,专注看路,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自然:

  “没什么,就是觉得……几天没见,我宴宴好像又长大了点。”

  他顿了顿,像是要说服自己般,找了个最常见的问题:

  “晚上想吃什么?让你妈再给你做个糖醋排骨?你看你瘦的,得好好补补。”

  宴追眨了眨眼,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属于“宴宴”的笑容,仿佛方才那个冰冷的女孩只是他的一场噩梦。

  “好呀好呀!还要吃妈妈做的红烧鱼!”

  宴文山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

  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

  女儿的壳子回来了,魂却好像落了一部分在外头。

  这片沉默像迷雾笼罩的深海。

  他得慢慢地,帮她把魂儿找回来。

  *****

  林凡提着行李,目光不由自主地追着那个穿着不合身衣服,被父亲接走的女孩。

  那血迹的形态像一根刺,扎在他这个法医的专业认知里。

  “只是好奇……职业习惯罢了。”

  他走到一个安静的角落,放下行李,拨通了市局刑侦支队老陈的电话。

  “老陈,我林凡。有个事想请你帮个忙,走个正式流程。”

  “哟,林大法医,什么事这么正式?你说。”电话那头传来爽快的声音。

  “我想申请调取今天Gxx5次列车,3车厢大概下午16点40分左右的监控录像。车上发生了一起纠纷,我觉得有些疑点,想看看过程。”

  林凡措词谨慎,没有直接提自己的猜测。

  “高铁监控啊……”老陈的声音顿了顿,明显带了点无奈,

  “车上的乘警能直调,毕竟是铁路公安的活儿。但咱们市局要调,就得走程序——发函跟铁路那边协调,还得等他们内部审批。你这事儿,很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