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一点都不安分-《七零养崽崽:哄知青少爷入赘了》

  忽然,一阵凉风吹过紫藤架下的竹椅,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池父早就回来了,刚洗完澡。

  他坐在紫藤架下乘凉,手里摇着一把蒲扇,额头上搭了条湿毛巾。

  听见脚步声,他立刻睁开眼睛,猛地从竹椅上站起来。

  “快!快去冲澡!你娘刚熬了草药水,晾得差不多了,现在能用了。”

  “泡一泡,去去暑气,再解解乏。”

  “好嘞,爹。”

  池晚霞笑着应了一声。

  她摘下头上的草帽,随手挂在门边的钉子上。

  “那我去了。”

  说完,便转身朝着后院走去。

  每年这时候,池妈都会早早起床,天还没亮就背上小竹篓上山去挖草药。

  她认识的野草多,什么车前草、野菊花、金银花都采得准。

  回到家后再配上自家晒干的蒜辫子,用柴火慢熬两个钟头。

  熬出来的药水颜色深褐,闻着虽有些刺鼻,但泡过之后效果立竿见影。

  特别是夏日劳作回来,只要泡个十分钟,那种灼热刺痒的感觉立马就消了一半。

  傅以安可没这福气。

  他今天跟着帮忙运秧苗,忙到日头偏西才收工。

  回到屋里也只是匆匆冲了个凉水澡。

  洗完后,他从抽屉里摸出一小盒清凉油,涂在脖颈、手臂和太阳穴处。

  清凉油是管用,可那小盒装的,本来就不多,用一次就少一次。

  现在,早就空了。

  池晚霞洗完澡,换上宽松的棉麻睡衣。

  她披着半湿的头发走出浴室,顺手将换下的脏衣服放进木盆里,准备明天一起洗。

  中午总共能歇两个钟头,吃完饭还能再躺一小时。

  穿着睡衣睡觉,才舒服。

  她刚坐到院里的竹凳上,池爸就立马凑了过来。

  手里拎着那把蒲扇,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小马扎上。

  “来来来,让爹给你扇扇风。”

  他咧嘴一笑,眼神一直落在女儿裸露的手臂上。

  那里被太阳晒得通红。

  “累坏了吧?我说你真别下地了。”

  “有颂霖在呢!”

  “他干点活儿不就完了?一个大小伙子,力气又大,又能耐得住性子。他去扛担子不行吗?”

  “怎么就不能替你分担点?”

  “你何苦把自己晒得脱层皮?瞧瞧这胳膊,都快成铁皮了!风吹一下都得疼半天吧?”

  池晚霞听着他絮叨,嘴角微微翘起。

  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晒伤的手臂,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

  “颂霖现在开拖拉机呢。”

  “再说,今年情况不一样,等明天大家都熟悉了操作流程,新手们都上手了,我就不去了。”

  “去年就一台拖拉机,天天抢着用,修修停停,忙得团团转。今年不光多了一台,还添了几辆三轮车,全是从外村新借来的。都是新手,手脚不熟,有的连方向盘都不会握。我要是在现场看着,心里才踏实些。万一撞了田埂或者熄了火,没人懂怎么办?”

  池爸听她这么一说,眉头皱了皱,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行吧。”

  他知道闺女倔,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

  就在这时,池妈探出头来。

  “老家伙!”

  “快把饭桌搬出来!赶紧的!太阳底下待久了,饭菜都要馊了!”

  “我闺女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话音未落,她又一头钻回厨房。

  池爸起身去搬桌子。

  傅以安见状,也立刻跟着站起身来。

  走过池晚霞身边时,她下意识地抬眼瞥了一眼。

  傅以安露在外头的手腕和小臂皮肤上全泛着不正常的暗红色。

  最让人揪心的是他的手掌心,密密麻麻全是水泡。

  她心里嘀咕,

  哟,不是挺能耐吗?

  现在呢?

  看你那手,还能握得住笔吗?

  随即她猛地转身,大步冲进厨房。

  “妈,等会儿吃肉,给傅以安也分一点吧?”

  “他前两天才病过,烧得脸都发青,昨儿还咳得整夜整夜睡不着,别真把他累垮了。到时还得我伺候他。”

  她撇了撇嘴。

  “喂药、换毛巾、倒水,事儿多得像山一样,烦死了。让他吃点苦就行,别真要了命。”

  池妈正忙着切咸菜,闻言抬眼瞥了她一眼。

  “行行行,算他走运,白捡口饭吃!咱家可没义务管外人,要不是你爸心软,早赶他回去了!”

  池妈舀了一大勺热腾腾的炖肉,连汤带肉倒进一个厚实的搪瓷饭盒。

  又给另一个饭盒装了半盒。

  “池颂邺那臭小子,半天不见人影!让他给颂霖和颂轻送饭,靠不住!一转眼就没影了,指定又去田埂上蹲着打盹儿!”

  “你先吃。”

  她回头对池晚霞说。

  “趁热吃一口,别凉了。吃完赶紧睡。”

  “你昨儿守夜到快三点,今早四点又起床忙活,再熬下去,身子要垮。我去送饭,马上就回。”

  她提起两个饭盒,又顺手抓起水壶和一叠粗纸,转身就要出门。

  虽然偏心闺女,可儿子也不是外人。

  尤其这种抢收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家里哪一天不是连轴转。

  颂霖在东头山腰收豆子,颂轻在西沟割稻,两人隔得远,来回一趟就得小半天。

  这时池颂邺带着俩娃刚从外头回来,脸上沾着灰土。

  一进门,他就火冒三丈,抓起墙角的陶碗,哗啦哗啦灌了好几大口凉水。

  可那火气一点没降,反而越烧越旺。

  带孩子真是要命,比下地割麦子还遭罪。

  麦子割完就完了,可这两个小祖宗,一个五岁,一个三岁,没一刻安分。

  跑得比兔子快,嗓门比喇叭响,爬树、翻墙、摘辣椒、追鸡,样样都来。

  他一个照看不住,就能把自己摔进泥坑里。

  两个小祖宗,一个比一个能闹,说啥都听不进。

  要不是池晚霞非说这事非他不可,他早撂挑子走人了。

  他堂堂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凭什么天天看孩子?

  “姐,我决定了,以后只娶媳妇,绝不生娃。”

  他一屁股挨着池晚霞坐下,闷声闷气地嘟囔着。

  池晚霞还没来得及开口,池父一巴掌就毫不客气地拍在了他后脑勺上。

  “生不生随你!”

  池父瞪着眼。

  “谁稀罕管你?少烦你姐!”

  “再废话,饭都别吃了,滚外头吃去!”

  这小子眼里没活,根本没瞧见自家闺女累成啥样了。

  可他倒好,还搁这儿说些没用的!

  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闺女,你吃你的,别理他,他脑子进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