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神秘黑衣人-《不生了!主母重生悔婚!绝嗣权臣哭疯》

  就在沈清欢的“云锦阁”紧锣密鼓地筹备重新开业,并与风流不羁的秦三公子有过一场意外邂逅的同时,裴玄安在商场上的扩张之路,却开始遭遇预料之中却又难以破解的阻力,步履维艰。

  虽然裴玄安凭借前世记忆,在药材投机上赚了一笔,初步证明了能力,赢得了父亲裴敬一点有限的信任,获得了更多资源。

  但当他试图将这些资源投入新的领域,或深度整顿原有产业时,沈清欢提前布下的暗棋便开始发挥作用。

  裴玄安继续的第一步,便是想重整家中那间半死不活的漕运船行,计划利用裴府旧日的情分,打通关节,承接部分官粮运输。

  然而,无论裴玄安如何奔走,关键岗位的官员总是态度模糊,各种规章制度、潜规则层层设卡,所需打点的费用远超预算。

  更棘手的是,原本谈好的一批熟练船工突然被一家新成立的、背景神秘的船行以更高工钱挖走,码头泊位也被竞争对手以长期合约抢先占住。

  裴玄安隐隐感觉到,有一张无形的网在限制着他,每每在他即将看到希望时,便会被莫名其妙地绊倒。

  眼见漕运暂时没有什么大建树,裴玄安又看中了京城日益兴盛的南北货贸易,试图利用裴府的名头,低价吃进一批来自岭南的紧俏香料。

  谈判几乎成功,却在最后付款前夕,对方突然变卦,言说已有大客户以更高价格全盘吃下。

  裴玄安派人细查,那“大客户”似乎与江南某巨商有关,而那巨商,却查不出具体的底细,裴玄有些焦焦头烂额,隐约觉得是有人在针对他。

  派人再查了之前的漕运事件,却发现漕运的官员似乎也跟江南的巨商有所往来,包括那个船行也会跟江南巨商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就连他想好好经营手中那几间铺子,也频频遭遇意外。

  绸缎铺的货源会因“漕运延误”而中断,杂货铺会遭到地痞流氓的周期性骚扰,报官后往往不了了,甚至连城外的田庄,都会遇到水源纠纷、邻庄恶意抬高地租等麻烦事。

  裴玄安焦头烂额,疲于应付。

  他投入的资金像流水一样花出去,预期的利润却遥遥无期,甚至不断亏损。裴府本就拮据的财政状况,因为他这几番折腾,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捉襟见肘,寅吃卯粮。

  裴敬对他的不满再次滋生,几次召见训斥,语气一次比一次严厉。府中那些早就看他不顺眼的旁支族人、他的姨娘庶弟们,更是幸灾乐祸,风言风语不断,明里暗里嘲讽他是个“灾星”,是个“废物”,只会将家族拖入更深的泥潭。

  与此同时,许瑶在府中的日子越发难过,用度被克扣得厉害,她一再想要讨好,却始终见不到裴玄安的人,

  直到今天,许瑶等在回廊,终于不负她所望,看到了裴玄安由远走近,见他阴沉着脸,便想着上前讨好,不断打感情牌,温柔笑意。

  “夫君如今忙里忙外,瑶儿看了真是心疼,不若去瑶儿院子里,瑶儿给您按按?”

  裴玄安在思考这些事其中的关联,一时之间并不想搭理她,一步未停地朝着书房走去。

  许瑶眼见裴玄安不回应,以为是自己有了机会,急忙提起裙摆跟了上去,裴玄安步子大,走得又急,许瑶一时间追得辛苦,一边追还一边柔声说着:

  “夫君何须这般不辞辛劳,这偌大的裴府,自有人撑起来,夫君不妨让自己轻松一些......”

  一句话,彻底踩在了裴玄安的雷点上,裴玄安压抑的怒火便会瞬间被点燃,直接粗暴地动手将她搭上来的手甩开,许瑶被甩得突然,一个没站稳便直接跌倒在地,脚踝狠狠扭了一下,脚踝处传来的剧痛,瞬间让许瑶的面色直接变得苍白。

  “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也不知道娶你有什么用!里外里一个忙都帮不上!废物!”

  裴玄安气急,低头看见许瑶一副委屈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将倒地不起的许瑶扔在了原地,甩了袖子转身阔步离开。

  这个所谓的“家”,对于裴玄安而言,已无半点温暖可言,只剩下无尽的压力、父母的不理解,不支持,外人的嘲讽和日益沉重的窒息感。他每晚回到那间冰冷的外书房,都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孤独。

  这天深夜,月黑风高。

  裴玄安独自一人留在城南那间隐秘的账房里,窗外是死寂的街道,只有更夫梆子声偶尔传来。桌上摊开的账本,记录着近一个月来的惨淡经营,触目惊心的赤字像一张张嘲讽的嘴脸。

  烛火不安地跳动着,映照着他因焦虑和愤怒而扭曲的脸庞,额角青筋隐隐跳动。

  他苦心孤诣的计划,每一步都像是踩进了泥沼,与他相反的是裴玄明,他的仕途如今是一帆风顺,若是再这么下去,他的一切都将消失,裴玄明那张虚伪嘲笑的脸庞,仿佛无处不在,将他死死地按在原地。

  就在他烦躁地抓起茶杯,想要摔碎以宣泄心中块垒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极轻、极有规律的叩击声——笃,笃笃。

  裴玄安浑身一僵,瞬间警觉起来,如同被踩到尾巴的猫。

  这处据点是他精心挑选,连府中心腹都未必知晓,怎会有人深夜来访?他猛地站起,右手下意识拿起了桌子旁的剑柄上,压低声音,带着杀气喝问:“谁?!”

  窗外,一个低沉沙哑、仿佛刻意改变过的声音,平静地响起,不带丝毫情绪波动:“裴公子,稍安勿躁。在下并无恶意,只是见裴公子近日似乎诸事不顺,犹如龙困浅滩,特来......为世子指一条明路。”

  裴玄安心头巨震,对方不仅知道他的藏身之处,如今更是一语道破他目前的困境。

  他强压住惊骇,小心翼翼挪到窗边,并未立刻开窗,而是透过窗纸的微小缝隙向外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