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九七六,资本不眠-《重生70,我带着糙汉变首富》

  钟清清是被疼醒的。

  先是钝钝的坠痛从小腹爬上来,再是尖锐的撕扯顺着大腿根一路劈到腰眼。她下意识去摸床头呼叫器,却抓到一把扎手的稻草。空气里混着松脂、汗酸与劣质白酒的味道,呛得她睁开眼——

  黑黢黢的房梁悬着煤油灯,灯罩裂了条缝,火光晃得像鬼片开场。

  这不是三亚瑞吉六星级度假酒店。

  身上盖的是土布红花被,被面洗得发白,补丁摞补丁。她猛地起身,薄被滑到腰间,冷空气扑在皮肤上——皮肤布满深浅红痕,像被谁用烙铁烫过又轻轻吹了口气。

  记忆像三盘磁带同时倒带:

  第一盘,昨夜十一点,Edm酒吧。闺蜜周泠踩着十二厘米亮片高跟,为她连开十支唐培里侬,庆祝她升任华瀚资本华南区私募证券投资基金经理。

  第二盘,泳池漏电。她急得小腿一麻,霓虹灯碎成漫天星子。

  第三盘,不属于她——或者说,现在属于她了。原主的记忆像洪水灌进大脑:1976年,西南滇边云水县红旗公社柳溪大队,18岁的“钟清清”被亲生父母以五十块彩礼、二十斤玉米面卖给隔壁大王庄四十岁鳏夫王铁头冲喜。

  三盘磁带砰一声合上,她得出结论:

  她,华瀚资本最年轻的投资总监,cFA FRm双证,管理着三十亿人民币规模的“瀚海成长二号”基金,因为一次泳池漏电事故,穿进了自己上周熬夜吐槽过的狗血年代文《七零旺夫小福妻》。

  “醒了?”

  门口传来低沉男声,像砂纸磨过松木。

  煤油灯被拨亮,火光勾勒出一个高大轮廓——肩宽腰窄,粗布褂子紧绷,胸肌轮廓在布下起伏。男人蹲下身,把一只掉漆的搪瓷缸递到她面前,缸里漂着鸡蛋花与几点香油,热气在冷空气中盘旋。

  姜国栋。

  原书里寥寥几笔的糙汉,此刻活生生蹲在她面前。

  她脑中自动弹出人物卡:

  姓名:姜国栋

  年龄:28岁

  身份:省军区侦察连退伍,柳溪大队民兵排长

  隐藏资产:奶奶临终前留下一张盖了缅共联络章的“边境通行证”,可往返畹町口岸

  性格:外冷内忠犬,暗恋原主,偷偷省下口粮塞给她

  现状:昨夜被原主拉去“假结婚”,结果假戏真做,把现代钟清清睡了。

  钟清清裹紧被单,迅速做了三件事:

  1. 打开Excel脑图,把已知信息填进单元格:

  金价(1976.9官兑):31.6元\/克

  金价(黑市):80元\/克

  上海牌手表(沪上百货):120元\/只

  畹町口岸民间行情:1只手表≈3两黄金

  2. 在n栏写下:

  1 先稳住姜国栋,确保人身安全

  2 三个月内搞到第一桶金(目标:3000元,相当于县干部十年工资)

  3 1978年高考恢复后考回北京,把姜国栋当Lp养

  3. 抬头,朝男人露出职业微笑:“姜国栋,我们谈谈。”

  搪瓷缸递到她手里,温度透过缸壁直烫掌心。

  “先喝,红糖鸡蛋,补气血。”他声音低,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

  钟清清小口啜着,脑子飞速运转。原主记忆里,姜国栋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孤儿,奶奶死后只剩两间砖瓦房、一把猎枪和一张通行证。他识字不多,却会看地图、懂枪械,侦察连退伍时连长拍着他肩说:“小姜,国家迟早会用到你。”

  她喝完最后一口,把缸子递回去,指尖故意擦过他虎口——粗糙、滚烫,有常年握枪留下的茧。

  “三件事,”她竖起三根手指,“第一,昨晚的事对外就说是我主动,省得你被戳脊梁骨;第二,三个月内我让你赚到娶十个老婆都花不完的钱,但你得听我指挥;第三——”

  她顿了顿,盯着他眼睛,“如果合作愉快,一年后我们去北京领证,真结婚。”

  煤油灯啪地爆了个灯花。

  姜国栋喉结滚动,半晌憋出一句:“我识字不多,但认秤。你说了算。”

  屋外,公鸡打鸣划破夜空。

  钟清清趁机打量环境:十五平米土屋,泥墙糊着旧报纸,报纸日期1976年5月4日;墙角码着两袋玉米面、一袋红薯干;唯一像样的家具是樟木箱,箱盖没锁,露出半截军装。

  她下床,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姜国栋眼疾手快捞住她腰,掌心温度透过单薄衬衣直烙皮肤。

  “疼?”他声音哑。

  “还行。”她咬牙,职业病发作,先在脑内拉了一张dcF模型:

  初始投入:姜国栋退伍费300元

  第一轮套利:手表→黄金→现金

  年化收益:按边境贸易开放节点1978年计算,IRR≈900%

  退出路径:1979年深圳特区成立,黄金→港币→深圳原始股

  她深吸一口气:“今天先去县里,我要看百货大楼的柜台。我们结婚了,我想要一个像样的物件一块手表。”

  姜国栋问:“你想要什么?”

  “一块手表,我喜欢手表。”钟清清答道,其实她不是喜欢手表,是因为她想从手表开始,积累自己的本金。

  天刚蒙蒙亮,柳溪大队被薄雾裹住。

  钟清清穿着姜国栋改的列宁装,裤腿卷了三圈才露出脚踝。她步子快,布鞋踩在田埂上像一阵风。

  村口老槐树下,几个婶子正在纳鞋底,看到她立刻噤声,目光像刀子在她身上刮——

  “听说昨夜她主动爬了姜家小子的床?”

  “啧啧,老钟家这回丢人丢到公社去了。”

  钟清清抬眼,精准锁定嚼舌根最响的那个:“李婶子,您家二小子上个月偷了公社拖拉机零件吧?要不要我去县里举报?”

  李婶子脸色一白,鞋底啪嗒掉地上。

  姜国栋落后半步,眼底闪过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