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好大块冰是她捂不化的!-《我是坏女人!你们干嘛争着宠?》

  林婉清立刻像找到了树洞,开始叽叽喳喳:

  “有趣的事可多了,我前两天偷偷让人做了个叫滑板的东西,可惜摔了好几次,我爹把我骂死了……哦对了,我昨天碰到你那个姐姐了,她居然跑来跟我打听你喜欢什么,说想给你个惊喜缓和关系?奇奇怪怪的。”

  宋姝菀眸光微闪。

  宋姝静打听她的喜好?

  怕是想与林婉清示好吧!

  呵~小儿科!

  她不动声色地引着话题:“静姐姐一向体贴。不过我喜欢什么,自己都常变,她也未必打听得到。倒是婉清妹妹,你见识广,可知如今京中流行的衣裙花样或是首饰款式?我病着无聊,也想听听新鲜。”

  林婉清果然被带偏,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现代审美和古代时尚的碰撞,什么极简风,性冷淡风,高级灰,听得旁边的染墨一愣一愣的。

  宋姝菀含笑听着,偶尔插一句“这想法倒是别致”,让林婉清更有倾诉欲。

  从林婉清跳跃性的思维和大量现代词汇中,宋姝菀默默提取着有用信息:

  宋姝静似乎在暗中接触某位擅长调制香料的西域商人?

  还悄悄打听过承王母亲的忌日?

  香料?

  忌日?

  宋姝菀脑中飞快地将这些碎片与原书剧情对照。

  原书里,似乎有过一段……承王在其母忌日前后遭人算计,中了某种西域奇毒,性情一度变得极为暴戾,差点铸下大错,也由此与太子党矛盾激化。

  宋姝静打听这个……是想提前布局?

  用这种方式来陷害承王,从而削弱承王,为自己将来铺路?

  宋姝菀心底冷笑。

  既然让她知道了,可就不能按原计划进行了。

  她正思索着如何利用这个信息,丫鬟来报,太子殿下派人送来了补品和一堆绫罗绸缎、珠宝首饰,说是给她解闷。

  东西刚抬进来,又有人报。

  谢小侯爷也派人送来了礼物——不是寻常补品首饰,而是一整套做工精巧的九连环、华容道等益智玩具,外加一本民间话本子,封皮写着《风流王爷冷娇妃》。

  宋姝菀:“……”

  谢允之这礼物送的,是觉得她脑子真坏了需要开发一下?

  还是暗示她和承王就像这话本子?

  这人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她让染墨收了东西,尤其把那本话本子压到最底下。

  然而,没多久,承王府竟也派人来了。

  来的不是普通仆役,而是承王身边一个面容冷峻的侍卫。

  他送来的东西更绝——一个小木盒。

  宋姝菀打开一看,里面既不是珠宝也不是补品,而是一小截干枯的草药,旁边一张素笺,上面是力透纸背、冷峻非常的两个字:

  “防风。”

  防风?一味治疗风寒感冒的常见药材。

  宋姝菀拿着那截草药,愣了片刻,随即猛地反应过来——防风!防风!

  他是在嘲讽她那天在风筝会吹了点风就头晕、演技浮夸需要治治?

  “噗——”

  宋姝菀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这冰山王爷,骂人都不带脏字的,还特意派贴身侍卫送来,这存在感刷得,真是别具一格。

  旁边的林婉清好奇地凑过来:“啥东西?承王送的?防风?什么意思?让你注意防风保暖?他这关心人的方式也太硬核了吧?”

  宋姝菀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将草药丢回盒子里,心情莫名愉悦。

  很好,承王萧璟,你不仅看出我演戏,还学会用中药嘲讽了。

  这互动,勉强算是个进步?

  她摩挲着那素笺上冷硬的字迹,眼底闪过算计的光芒。

  宋姝静想借承王母亲忌日和西域香料搞事?

  那她或许可以……提前提个醒?

  顺便,再卖个人情?

  “染墨,”

  宋姝菀收起笑容,吩咐道,“把我那方绣了墨竹的帕子找出来。”

  “小姐您要那帕子做什么?”染墨不解。

  那帕子并不多名贵,只是小姐旧时练手的绣活。

  宋姝菀唇角微扬,勾勒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给承王殿下……回礼。”

  承王府,书房。

  萧璟指尖捻着那方素净的丝帕。

  帕子质地普通,边缘甚至有些微旧的毛糙,一看便知并非新物。

  上面用青墨丝线绣着几竿疏竹,挺拔孤直,风骨嶙峋,倒是与这府邸主人的气质有几分暗合。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纹饰或字样。

  送帕子来的小丫鬟战战兢兢地传话:

  “我家小姐说……多谢殿下赐药,区区回礼,不成敬意。小姐还说……天干物燥,殿下案牍劳形,需得……小心火烛,尤其……熏香之类,最易引患。”

  萧璟的目光从帕子上的墨竹移开,落在虚空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丝帕边缘。

  防风。

  小心火烛。

  熏香。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他生性敏锐多疑,从不认为宋姝菀此举只是简单的回礼和客套提醒。

  那女人自从风筝会后就变得古古怪怪,言行举止处处透着算计,虽然……那算计似乎并不像冲着他性命来的。

  “小心火烛,熏香引患……”

  他低声重复了一遍,脑中飞速掠过近日所得的信息。

  母妃忌日将近,西域使团入京,其中似乎确有香料商人……而太子一党近来动作频频……

  他眸色倏地一沉。

  难道……?

  他立刻扬声:“玄影。”

  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角落:

  “殿下。”

  “去查,近日京中西域香料流入情况,尤其是……与东宫和宋家大房那边可能有关的。重点留意是否有异常或特殊用途的香料。”萧璟的声音冷冽如冰。

  “是。”玄影领命,瞬间消失。

  萧璟重新拿起那方墨竹帕,目光深沉。

  宋姝菀……你究竟是真的知道了什么,还是在故布疑阵?

  你这回礼,分量可不轻。

  他想起那日在风筝会,她看似浮夸做作,实则每一步都精准踩点的表演。

  想起她看向自己时,那努力伪装却难掩狡黠的眼神。

  想起她轻易搅动太子和谢允之,甚至收编了那个言行古怪的林婉清……

  这个女人,似乎和他认知中那个骄横跋扈,肆意妄为的宋姝菀,完全不同了。

  有趣。

  萧璟的唇角,极轻微地、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地勾了一下。

  他将那方帕子仔细折好放入书案的一个暗格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