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费祎当场吓尿:一千人!凌毅笑了:刚好够我杀!-《阿斗,我来扶你振兴汉室》

  绵竹关?

  那名刺客头领浑身一抖,剧痛与恐惧让他几乎昏厥过去,但他不敢。

  他能感觉到,那只装着“神仙法器”的陶罐,依旧在自己耳边。

  “五……五百人!”

  他嘶吼着,像是要把胆汁都吐出来。

  “不!可能更多!吴校尉调动了关内所有的守军,足有千人!他们在关隘前设下了三道防线,全是弓弩手!他说,就算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过去!”

  一千人。

  弓弩手。

  三道防线。

  这几个词,如同三柄最沉重的铁锤,狠狠砸在费祎的心口上。

  他的身体剧烈地晃动,要不是身旁他自己的护卫死死扶住,他此刻已经从马背上彻底栽了下去。

  “完了……”

  费祎的嘴唇一片煞白,他失神地呢喃着。

  “彻底完了……这是天罗地网,我们……我们逃不掉了……”

  绝望。

  是那种被巨石压住胸口,连一丝空气都吸不进来的,纯粹的绝望。

  前有千人雄关,后有雍闿叛军。

  他们这区区十数人,就像是被两块磨盘夹在中间的麦粒,除了被碾成粉末,再无第二种可能。

  邵正和蒲元,早已吓得魂不附体。

  他们甚至连恐惧的叫喊都发不出来,只是僵硬地坐在马背上,如同两尊没有生命的泥塑。

  然而,就在这片被死亡气息笼罩的死寂中。

  凌毅,笑了。

  那是一种极其细微的,只有最熟悉他的人才能察觉到的弧度。

  “一千人……”

  他在心中默念着这个数字。

  不多,也不少。

  刚好够他,在成都那群人的面前,掀起一场足够大的风浪。

  “守正!凌守正!”

  费祎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凌毅嘶吼。

  “我们掉头!回汉中!我们回汉中去!那里有姜维的十万大军!我们还有机会!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这位蜀汉的重臣,此刻所有的体面、所有的城府,都在死亡的威胁面前,被撕得粉碎。

  凌毅没有理他。

  他翻身下马,缓步走到那名刺客头领面前。

  “除了弓弩手,还有什么?”

  他的语调很平,平得像是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刺客头领被这股诡异的平静吓得浑身哆嗦,他不敢有丝毫隐瞒。

  “还有滚石……檑木……所有能用的,都用上了。吴校尉还从成都调来了一批猛火油!他说……他说要把你们连人带马,烧成焦炭!”

  猛火油。

  费祎的最后一丝血色,也从脸上褪尽。

  那是在战场上,连重甲兵团都畏惧的梦魇。

  吴班,这是真的没给他们留一丝一毫的活路。

  “很好。”

  凌毅点了点头。

  这个回答,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

  很好?

  这哪里好了?

  凌毅没有解释。

  他转过身,对着自己那十名亲卫,下达了一个冰冷的命令。

  “除了他,其他的,处理掉。”

  “诺!”

  十名亲卫,没有丝毫犹豫。

  手起,刀落。

  几声短促的闷哼之后,官道上,又多了几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血腥味,愈发浓重。

  费祎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当场吐出来。

  “你……你……”

  他指着凌毅,你了半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杀人!

  凌毅没有看他,只是走到那唯一的活口,那个刺客头领面前,蹲了下来。

  “你想活吗?”

  那刺客头领早已被这血腥高效的手段吓破了胆,闻言拼命点头,如同捣蒜。

  “想!我想活!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

  “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凌毅从怀里,又掏出了一样东西。

  不是陶罐。

  而是一块小小的,雕刻着猛虎的玉佩。

  正是姜维临行前,塞给他的那块。

  他将玉佩,在那刺客头领的眼前晃了晃。

  “我放你走。你即刻快马加鞭,赶往绵竹关。”

  刺客头领一愣,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放他走?

  “到了关前,你什么都不要说,把这块玉佩,交给守关的将领。告诉他,天水姜氏,要借道入关。”

  天水姜氏?

  姜维!

  费祎的脑中,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

  他瞬间明白了!

  姜维,在成都一定有暗子!这玉佩,就是信物!

  凌毅这是要搬救兵!

  有救了!

  我们有救了!

  一股巨大的狂喜,瞬间冲散了费祎心头的绝望。

  然而,凌毅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冰水,将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等他们放你进去之后,你替我,给吴班校尉,带一份礼。”

  礼?

  凌毅站起身,环视了一圈地上的尸体。

  他对着自己的亲卫头领,下达了第二个命令。

  “把他们的头,都砍下来,装进一个麻袋里。”

  “再写一封信。”

  “信上就写八个字。”

  “洗颈待戮,静候佳音。”

  轰!

  费祎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彻底炸开了。

  他呆呆地看着凌毅,看着那张在暮色中显得愈发模糊,却又愈发冷酷的脸。

  疯子。

  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哪里是搬救兵!

  这分明是赤裸裸的,最嚣张的挑衅!

  是宣战!

  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地抽了吴班一个耳光!

  他这是生怕吴班不杀他啊!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费祎的声音,已经不是嘶吼,而是哀嚎。

  凌毅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很平静。

  却让费祎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在那平静之下,他看到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东西。

  那是一种视天下英雄如无物,视千军万马如草芥的,绝对的,冰冷的……自信。

  仿佛在他眼中,绵竹关那一千精锐,那三道防线,那滚石檑木,那猛火油,都不过是一个笑话。

  凌毅不再理会费祎。

  他走到惊魂未定的神匠蒲元面前。

  “蒲大匠。”

  “草……草民在……”蒲元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问你,若要以青铜为壳,内嵌机簧,以火石驱动,引爆一物。其壳,需多厚,方能承受其力,而不至自身碎裂?”

  这个问题,问得没头没尾,古怪至极。

  蒲元完全听不懂什么叫“机簧”,什么叫“火石驱动”。

  但他听懂了后半句。

  要造一个不会被炸碎的,青铜壳子。

  这已经超出了他毕生所学的锻造之术。

  他本能地想说“不可能”。

  可看着凌毅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他鬼使神差地,开始在大脑中,疯狂地计算起来。

  “若……若是寻常爆炸之力,铜壳三分厚,足以。”

  他凭着经验,颤声回答。

  “若那力量,是寻常的十倍呢?”凌毅追问。

  “那……那便需一体浇筑,厚……厚过一寸!且需混入百炼精钢,方能……方能勉强一试……”

  “好。”

  凌毅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

  他转过身,亲卫们已经处理好了一切。

  一个沉甸甸的,散发着浓郁血腥气的麻袋。

  一封写着八个血色大字的“战书”。

  还有那个,被吓得几乎瘫痪的刺客头领。

  凌毅将那封信,塞进了麻袋。

  然后,将麻袋,连同姜维的那块虎形玉佩,一同扔到了那刺客头领的怀里。

  “拿着。”

  “去吧。”

  “记住,东西送到,你就能活。送不到……”

  凌毅没有说下去。

  但那刺客头领,却仿佛看到了自己被塞进陶罐,在脑袋里炸成一团血雾的惨状。

  他连滚带爬地翻身上马,甚至不敢回头看一眼,便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抽打着马臀,朝着那被夜色笼罩的绵竹关方向,狂奔而去。

  官道上,再次恢复了寂静。

  费祎失魂落魄地坐在马上,他看着那道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又看了看身前这个平静得可怕的年轻人。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凌毅缓缓抬起头,看向那座横亘在前方的,如同巨兽般蛰伏在黑暗中的雄关。

  他的唇边,逸出一声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带着无尽森然的低语。

  “好戏,该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