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绵竹关血流成河!凌毅:别慌,先死一会儿,我去收人头!-《阿斗,我来扶你振兴汉室》

  轰隆!

  那声巨响,不是来自远方,而是脚下。

  大地,在震动。

  绵竹关那扇足以抵御万马奔腾的千斤闸门,在没有受到任何攻击的情况下,毫无征兆地,轰然砸落。

  激起的烟尘,在夜色中,像一头咆哮的巨兽。

  “啊——!”

  费祎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他死死地抓着马鞍,感觉自己的魂魄都快要被这声巨响震飞了出去。

  完了。

  这是吴班狗急跳墙,彻底封死了关隘!

  他们,被彻底堵死在了这条绝路上!

  费祎和他那四名身经百战的护卫,脸上同时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他们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立刻调转马头,不顾一切地向后逃。

  然而,就在这片被绝望与恐惧笼罩的死寂中,一个平静的声音,打破了一切。

  “都别动。”

  是凌毅。

  他依旧坐在马背上,身形挺拔如松,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巨响,不过是远处的一声闷雷。

  他的亲卫们,也如他一般,没有丝毫慌乱,依旧保持着警戒的阵型,将费祎等人牢牢护在中心。

  这股诡异的镇定,与周围的死亡气息,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凌毅!你疯了!他们要关门打狗了!”费祎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完全变了调。

  凌毅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费公,你再仔细听听。”

  听?

  听什么?

  听我们自己的丧钟吗?

  费祎在崩溃的边缘,却还是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

  关隘的方向,依旧混乱。

  有兵器碰撞的锐响,有士兵的怒吼,有军官的呵斥。

  但……

  费祎忽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那声音,不是在向外攻击。

  所有的喊杀声,都源自关隘之内!

  他们在……自相残杀?

  “落下的,不是主闸门。”凌毅的语调,像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是瓮城与主关之间的那道。他们不是在防我们,是在防止关内的人,冲出来。”

  轰!

  费祎的脑子,嗡的一声。

  他猛地抬头,看向那座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的雄关。

  他终于明白了。

  这不是关门打狗。

  这是……内讧!

  凌毅送去的那一袋人头,那封战书,那块玉佩,就像是三颗投入油锅的火星,在他们抵达之前,就已经将吴班那看似固若金汤的千人雄关,从内部,彻底引爆了!

  “可……可他们……”费祎的嘴唇还在哆嗦。

  “费公,你以为,我为何要在此时此地,停下休整?”凌毅终于转过头,看着他。

  “不就是为了等?”

  “等那名信使,把恐惧与猜忌,散播到关内的每一个角落。”

  “等吴班,在极度的恐慌下,做出最愚蠢的决定。”

  “等那些本就心怀鬼胎的将官,找到一个最好的,下手的时机。”

  凌毅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柄重锤,狠狠敲在费祎的心上。

  他呆呆地看着凌毅,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算计。

  何等恐怖的算计!

  从他决定送信的那一刻起,眼前这个年轻人,就已经预见到了现在发生的一切!

  他不是在被动地等待,他是在导演!

  导演一场,发生在千人雄关之内的,血腥大戏!

  “那……那我们现在……”费祎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敬畏。

  “继续等。”

  凌毅的回答,简单而又干脆。

  “好戏才刚开场,急什么?”

  他竟然真的就那么气定神闲地,继续低头,摆弄着他那张画满了古怪符号的图纸,仿佛那座正在血流成河的雄关,只是远处一场无聊的烟火。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关隘内的喊杀声,从最初的鼎沸,逐渐变得稀疏。

  最后,彻底消失了。

  夜风吹过,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一片死寂。

  费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结束了?

  谁赢了?

  就在这时。

  “嘎吱——”

  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响起。

  绵竹关那扇紧闭的主关大门,竟然缓缓地,被从内部打开了一条缝隙。

  一道火光,从门缝里透了出来。

  紧接着,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踉踉跄跄地,从门内冲了出来。

  他手中高举着一杆火把,身后,还拖着一个什么东西。

  “侯……兴农侯可在!”那人发出的,是带着哭腔的嘶吼。

  费祎的心,瞬间提到了顶点。

  是来报信的?还是来寻仇的?

  凌毅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图纸,他没有催马向前,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我在此。”

  那人听到声音,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这边狂奔而来。

  “噗通”一声。

  他重重地跪倒在凌毅的马前,将手中拖着的东西,高高举起。

  那是一个人。

  一个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破布,脸上满是血污与绝望的人。

  借着火光,费祎看清了那人的脸。

  城门校尉,吴班!

  费祎的呼吸,骤然停止。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大脑一片空白。

  兵不血刃。

  连一根箭都没有射出。

  一座千人镇守的雄关,连同它的主将,就这么……被拿下了?

  “末将……末将罗蒙,原属姜维将军麾下,参见兴农侯!”那名单膝跪地的将领,声音哽咽。“末将……有负大将军所托,险些让吴班此贼,酿成大祸!”

  他身后,关门大开。

  数十名同样浑身浴血的将士,手持兵刃,列队而出。

  他们看着凌毅的坐骑,那感觉,不是畏惧,而是狂热的崇拜。

  凌毅翻身下马,缓步走到吴班面前。

  他没有看那个已经彻底崩溃的阶下囚,而是看向罗蒙。

  “为何是他,来见我?”

  罗蒙一愣,随即明白了凌毅的意思。

  “侯爷……吴班此贼,罪该万死!但……但他终究是吴氏国戚,末将不敢擅专,请侯爷发落!”

  凌毅笑了。

  “你是怕,你杀了他,我拿你当替罪羊,去安抚成都的吴氏?”

  罗蒙的身体,猛地一颤,头垂得更低了。

  “好。”凌毅点了点头。“你很聪明。”

  他俯下身,抽出了吴班嘴里的破布。

  “吴校尉,别来无恙啊。”

  “凌毅!你这个妖人!你这个魔鬼!”吴班一恢复说话的能力,便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你有种就杀了我!陛下不会放过你的!太后不会放过你的!”

  “杀你?”

  凌毅摇了摇头,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吴班,那张平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冰冷的笑意。

  “不,我不会杀你。”

  “我要把你,活着带回成都。”

  “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是如何像一条狗一样,被你背后的那些人,毫不犹豫地抛弃掉。”

  “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们吴家所谓的百年基业,是如何在我手中,一点一点,分崩离析,化为齑粉。”

  吴班的咆哮,戛然而止。

  他惊恐地看着凌毅,那是一种比面对死亡,更深沉百倍的恐惧。

  诛心!

  这是杀人诛心!

  凌毅不再理他,转身对着罗蒙下令。

  “传我将令,打扫战场,安抚士卒。收缴所有兵器,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另,派人八百里加急,送一封信,给成都的董允董侍中。”

  董允?

  费祎一愣。为何不是送给陛下?

  “信上只写一句话。”

  凌毅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臣,凌毅,已过绵竹,不日,当抵成都,清扫朝堂。”

  费祎只觉得一股电流,从头窜到脚。

  这哪里是报捷的信。

  这是第二封战书!

  一封,是写给吴班的。

  而这一封,是写给成都朝堂之上,所有与此事有关联的人的!

  他这是要,一个人,单挑整个蜀汉的旧势力!

  就在这时。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瓦解‘绵竹关之围’,以阳谋破死局,极大震慑敌对势力,‘季汉国运’微弱提升。】

  【奖励发放:知识碎片——《君主论》精选章节(论如何运用权术与维持威望)。】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凌毅脑海中响起。

  凌毅没有理会。

  他正要上马,准备连夜启程。

  突然。

  一阵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急促的马蹄声,从关隘之内,疯狂传来。

  一名背插双旗的斥候,连滚带爬地冲出关门,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混杂着震惊、茫然与狂喜的复杂神情。

  “报——!报——!”

  那斥候冲到众人面前,甚至来不及行礼,便嘶声力竭地吼道:

  “北……北方急报!曹魏……曹魏国丧!”

  “太傅,司马懿……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