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裁定之战-《凡人苟道之我欲登天》

  上寰天域,神辉横亘,星幕如潮。

  自“裁天仪”启动后,三重寰律如同天柱贯通万界,寰界议会十尊“寰主”之一的——寰主·洛瀚虚影分身亲临。

  此人身披银曜寰甲,眉心一道古纹,如裁定天命的印记。

  他一现,天地生光,却也随之压下无边肃杀。

  虚空之主冯渊,立于星原界巅峰。

  他脚下的星辉大阵缓缓转动,混沌与虚空交织成一方界域,抵御来自寰界的神威。

  “冯渊,”洛瀚的声音如审判之雷,“汝以一界之力,逆行寰律,斩我议会使者,破裁天仪,已是大逆!今日寰法将行,尔等虚空门,皆须伏诛!”

  冯渊目光微敛,淡淡抬手。

  星辉涌动,混沌环绕,他周身化出三重光轮:虚空、混沌、星魂。

  “若所谓寰律,只为掌控众生——那便由我冯渊来改写。”

  天地轰鸣。

  裁定之战,在上寰天域的裁天台正式拉开。

  那是从未有过的天象——

  九重寰环同时旋转,十万界源震荡,亿万界灵的吟唱汇聚成一股足以摧毁一切的“裁定之音”。

  天空不再是蔚蓝之色,而是被寰光染成苍白的金银色,每一道光线都携带着毁灭的秩序与审判。

  这便是上寰界的终极裁法——“界魂裁定”。

  它不单是法术,不单是术法,而是由“界之意志”亲自发动的审伐。

  此时,整个上寰都被笼罩在那股律动之中。

  一切气息、灵识、乃至存在本身,皆被“界魂”所记录,无法逃脱。——而那股裁定之光,正锁定着一个人......冯渊。

  他立于虚空裂域之巅,星辉灿烂如河,混沌缭绕如雾。

  九窍玲珑心在胸中缓缓跳动,每一次律动都牵动万星共鸣。

  他的背后,虚空戒第五层缓缓张开,一道道漩涡似的界流在他周身盘旋。

  “寰主之影的意志……终于完全降临了。”皇老的声音低沉,透着罕见的肃然。

  “门主,此战,非天劫,而是‘界劫’。一旦败退,连你之‘界心’都会被抹去,魂归寰主之律。”

  冯渊抬头望向天穹。

  天幕已非天,复又出现一只巨眼。

  那是寰主洛瀚的“界魂之目”,由亿万界源凝聚而成。它居高临下,冷漠、无情、无欲,如同永恒的秩序本身。

  “虚空门主冯渊,”那声音洪钟般响彻十万界,“你立印上寰界壁,撼动寰律。今以界魂裁定,赐你‘湮灭之审’。”

  “轰......!”

  天穹破裂,一道界光垂落,如同从高天坠下的寰河。

  那光中有亿万法则流转,化作无数金色符文,编织成巨大的光之枷锁,朝冯渊镇压而来。

  冯渊神色不变。

  他抬手,虚空一震,混沌升腾。

  “虚空九变·第六变——寂照虚空·界魂逆演!”

  那是他以界心反推寰律的术法,混沌与虚空在他掌心交织,化作一条反向流动的界河。

  界魂之力落下时,被他以星辉道印反击。

  两股力量——一个代表秩序的极致,一个代表自由的无穷。

  “轰......”,碰撞在一起。

  天地崩裂,虚空折叠成万重碎影,连时间也在这一刻凝滞。

  寰界的山河塌陷,界流逆涌,亿万生灵俯首,连呼吸都被禁锢。

  冯渊的体内,星辉灼烈到极点。

  混沌气浪翻腾,虚空裂痕自他足下蔓延,直至天穹。

  寰主之影洛瀚终于开口:

  “你以界逆界,以虚空抗秩序……终究,不过是逆流而行。”

  冯渊冷笑。

  “你之逆流,正是自由的本意。”

  话音未落,他手中光芒骤盛。

  九窍玲珑心发出轰鸣,仿佛九个星辰同时爆发。

  星辉贯体,他以界心为源,强行调动虚空戒第五层空间的力量——那是一片漩涡之界,纯粹虚空的原形。

  虚空化流,界心化印。

  “界心合星,混沌为刃——开!”

  随着冯渊的喝声,一道横贯天际的裂光从他掌中迸出,劈开了那寰光裁链!

  那一刻,万界震颤,寰塔倾斜,寰主之影洛瀚的巨目猛地一凝。

  “竟能破吾裁伐?”

  但他的声音未落,冯渊周身已然崩裂。

  血迹顺着裂痕渗出,星辉混乱,气息暴乱。

  皇老沉声道:“门主,界魂裁定之力非人力可逆!若再强行施术,恐神魂裂界!”

  冯渊咬牙,眉心浮现一道符文——那是他所领悟的混虚符纹。

  他缓缓抬头,望着那依旧俯瞰天地的寰主之影洛瀚,眼中却没有半分畏惧。

  “你以为……我只会逆演?”

  “轰!”

  他手掌翻转,九变齐鸣。

  虚空九变之中,一道全新的气息爆发,那是——星渊吞天·界裂虚光。

  星辉、混沌、虚空三力汇聚,撕开界膜,劈向那悬空的巨目。

  一瞬间,寰界的光暗了。

  无数界魂在哀鸣,十万界源震荡。

  寰主之影洛瀚的声音变得森冷无比。

  “你踏出这一步,就注定走上不归之路。”

  冯渊神色淡然:“从我立印那一刻起,就没有回头的道。”

  “轰......!!!!”

  裁定之光与界裂之光在中天相撞。

  一声震彻无垠的爆响后,整个上寰界的界壁都被撕开一道深不可测的裂痕。

  那裂痕之中,是纯粹的虚无,是连秩序都无法存在的“界外空域”。

  冯渊被震退百丈,身上血迹斑驳,但双眸依旧如星辰燃烧。

  寰主之影洛瀚被逼退半步,那古老的界魂竟出现轻微的破碎。

  “虚空门主……你之实力已非昔日寰界所能囚困。”

  冯渊抬手拭血,声音冷峻:“记住,我名冯渊。虚空门主,不受裁,不受律,不受界缚。”

  那一刻,寰界寂静。

  连天穹都似在倾听这句话。

  他缓缓转身,背后星辉燃烧,将那道界痕彻底封印。

  “皇老,我们走。此战,寰界已乱。”

  寰主之影洛瀚注视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低声喃喃:

  “自由……终将成为秩序的终局?”

  天幕崩塌,寰光湮灭,寰塔裂痕不止。

  而在寰界之外,虚空之海中,一颗新的星辰正在诞生——那是冯渊以界心炼化寰力所生的“界星”。

  它在无声中闪耀,似在宣告——虚空门,真正重临当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