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三国:智引玄德秦牧遇月英定荆襄》

  感怀过后,他将信函焚毁,随即动身前往州府。

  州府正厅内。

  袁谭正一杯接一杯独饮闷酒,脸上写满郁愤。

  父亲,您真是老眼昏花,竟听信逢纪谗言!

  分明是刘备势大,岂是我无能所致。

  您以为换袁尚接管青徐二州,就能敌得过刘备吗?

  只怕他败亡更速,莫说抵御刘备,连下邳城都守不住,转眼就会葬送整个青徐!

  昏聩!您真是老糊涂了!

  袁谭不断发泄着对袁绍的怨怼。

  大公子所言极是,主公确实处事不明。

  想他在官渡不也惨败于曹操,损兵折将十余万。

  其败绩更甚,有何资格苛责大公子?

  至少大公子保全了下邳,守住徐州,而主公却将黄河以南尽丧敌手。

  郭图在一旁附和,火上浇油。

  主臣二人抱怨多时。

  袁谭饮尽杯中残酒,颓然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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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父亲命我镇守幽州,却让袁尚来徐州建功,分明是要弃我立他。”

  袁谭重重一搁酒樽,溅出的酒液浸透案上帛书。

  “公则,储位之争我已败了。你们汝颍子弟不如早投袁尚,何必陪我困守穷途?”

  他嗓音沙哑,眼中尽是颓唐。

  郭图喉结滚动数次,终是沉默。

  若能改换门庭,他们岂会犹豫?偏生袁尚麾下尽是审配等河北豪强,早将权柄视作禁脔。汝颍士人若贸然投靠,只怕连残羹冷炙都分不到半口。

  “时也……命也……”

  郭图抚过腰间玉玦,裂纹恰如眼下僵局。

  忽有亲卫疾步入内,报称陈登紧急求见。

  “莫非刘备攻城?!”

  袁谭猛地拍案而起,颓色尽扫。若在下邳失守,莫说幽州,怕是项上人头都难保。

  陈登广袖带风踏入堂中,未及行礼便直言:“三公子虽得主公偏爱,用兵之道却远不及大公子。登有一策,或可助公子在援军抵达前,大破刘备八万雄师!”

  他五指骤然收拢,如握胜券。

  “届时公子立下不世之功,主公焉能不改心意?”

  袁谭眼底死灰复燃,案下五指已将袍角攥出深痕:“元龙快说!如何破那大耳贼?”

  ————

  “下邳城头旌旗虽密,却非我军全部底牌。”

  陈登指尖划过舆图,定在东北某处:“臧霸麾下泰山军万余,此刻正屯驻郯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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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谋献计》

  幕僚陈登轻捋长须,向袁谭进言:大公子不妨密令臧霸率部昼伏夜出,先南后西迂回至刘备军阵后方。

  待烽火为信,大公子亲率下邳守军正面迎击,两军合围必能大获全胜。

  届时刘备败走,非但下邳之围可解,更可乘胜收复下相、淮阴诸城,直抵淮水之滨。

  有此等战功傍身,主公岂会再将大公子调离徐州?

  袁谭眼中阴翳顿散,喜形于色:元龙此计甚妙!转而忧虑道:然臧霸素来桀骜,未必听令。

  谋士郭图冷笑道:泰山军向来首鼠两端。昔日陶谦在时便阳奉阴违,后逢刘备、吕布、曹操入主,皆表面归附实则割据。此人岂会轻易听调?

  袁谭忆起往事:当初七万雄师在握,对臧霸万人不屑一顾。如今损兵折将,方知这支生力军之重。

  陈登胸有成竹:臧霸虽惯于拥兵自重,但此番情形特殊。自归附以来,其部驻扎东海,既受太守之职,又享粮饷供给。若徐州易主,其立足之地恐将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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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用不同表达方式

  江畔军营灯火通明。

  陈元龙指尖轻叩案几:

  昔日吕奉先强占徐州时,刘使君率部 ** ,臧宣高可是调遣精兵支援吕布,最终击退了刘使君。

  帐内烛火摇曳生姿。

  敢问主公若当真收复徐州,可会放过臧霸这叛臣?

  纵使网开一面留其性命,又岂会容忍他继续执掌重兵,在徐州境内阳奉阴违?

  陈登剖析局势的言辞掷地有声。

  袁显思闻言瞳孔骤缩,眉间愁云顿散。

  元龙所言极是,臧宣高此番必须出兵助阵。

  妙哉,实在是妙计。

  袁谭抚掌大笑。

  郭公则的疑虑随之消散,眼角浮现笑意。

  主臣二人已全然接纳了陈登的谋划。

  陈登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

  当即抱拳朗声道:

  在下与臧霸共事经年,尚有几分薄面。若大公子不弃,登愿亲赴郯城游说,定叫臧霸率军来援!

  袁谭略作思忖:陈氏乃徐州顶尖门阀,借助其声望确实事半功倍。

  善!就请元龙即刻启程。若能击溃刘备,汝当居首功,我袁氏必不负陈氏满门!

  陈登郑重领命,转身离去时衣袂生风。

  目送背影远去,袁谭眼中颓唐尽褪。

  父亲既执迷不悟,儿臣便用这场胜仗让您清醒!

  大耳贼,前番屡屡得逞,险些毁我储位。这次定要你血债血偿!

  袁谭指节捏得发白。

  ......

  更深露重,刘备帅帐仍亮如白昼。

  元龙拜见主公!

  陈登以大礼 ** ,额头触地有声。

  刘备疾步上前,双手搀起故旧。

  刘备望着眼前的老友,不禁叹道:元龙,多年未见,不想今日还能重逢。

  陈登面露惭色,低声道:当年吕布夺徐州,属下未能......

  刘备抬手止住他的话,笑道:此事我已与你兄长说过,是我有负于你,非你之过。过往云烟,不必再提。

  陈登闻言,心中大石落地,眼中满是感激。二人相视一笑,释尽前嫌。

  主公,不知哪位是秦军师?陈登环顾四周,急切问道。

  刘备回身指向秦牧:这位便是我的军师秦牧秦子璟。我能有今日,多亏他的辅佐。

  陈登仔细打量秦牧,眼中渐露惊讶:传闻中料事如神的秦子璟,竟如此年轻?果然不凡。他连忙拱手道:军师引蛇出洞之计,将袁谭的心思算得分毫不差。属下依计而行,果然诱他出城。今日得见军师风采,名不虚传。

  此计正是秦牧所设。他料定袁谭野心未泯,不甘被袁绍冷落。只要给他立功的机会,定会铤而走险。果然,三万袁军轻易被引出下邳城。

  秦牧听罢,向刘备拱手一笑。

  **改版:**

  深夜,万籁俱寂。

  刘备立于高台,目光沉沉,望向远处的城门。陈登的计策已定,袁谭的败局只在今夜。

  “主公,时辰已至。”秦牧低声提醒。

  刘备微微颔首,侧目示意陈到。

  转瞬之间,营寨后方烽火骤起,赤焰冲天,战鼓隆隆,喊杀声如潮水翻涌。

  ——下邳东门,袁谭倚在火炉旁,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郭图不断望向城外,眉心紧锁。

  “臧霸……真会来吗?”

  若是再拖下去,待袁尚抵达,即便胜了,功劳也轮不到他们。

  郭图瞥了眼袁谭,暗自咬了咬牙。

  “事已至此,大公子,莫怪郭某无情。”

  “非是郭图背主弃义,实乃大公子庸碌无能,屡屡败于织席贩履之辈……”

  郭图抬眼瞥向袁谭,眸底掠过一丝阴寒。

  倏然间——

  城外战鼓震天,喊杀骤起。

  郭图猛然跃起,箭步冲出城楼。

  只见东面刘营后方,三道烽烟冲天,杀声正自彼处席卷而来。

  郭图浑身战栗,狂喜难抑。

  转身欲唤袁谭时,却见对方已跌撞冲出,睡意尽散。

  “大公子!臧霸援军已至!”

  “泰山军正在突袭敌营!”

  “此乃绝地翻盘之机!”

  郭图嘶声疾呼,手指烽火几近癫狂。

  袁谭倦容顿消,眼中迸出骇人精光。

  “陈元龙当居首功!”

  “天意属我,袁氏储君舍我其谁!”

  狂笑声中剑锋出鞘,袁谭振臂怒吼:

  “全军出击!”

  “今日必踏平敌营,生擒大耳贼雪耻!”

  下邳东门轰然洞开,数万袁军似决堤洪流涌向刘营。

  夜雾掩映下,袁军铁骑如墨染宣纸般漫过旷野。

  袁谭凝望远处愈发明亮的烽燧,耳畔杀声宛如惊涛拍岸。

  “诛刘备!”

  “诛刘备!”

  声声呐喊传来,袁谭嘴角勾起——这必是臧霸率泰山军奇袭得手!

  刘备此时必然正集结主力于后营,以阻截泰山军的进攻。

  主营正面防御空虚,正是突袭的绝佳时机。

  袁谭亲率三万精锐发起奇袭,必能打刘备一个措手不及,一举攻破营寨。

  只要突破营墙形成东西夹击之势,刘军必将溃不成军!

  袁谭嘴角扬起胜券在握的冷笑,仿佛胜利已唾手可得。

  父亲且看——

  我要向您证明,唯有我才是袁氏真正的继承人!

  他长枪一挥,厉声喝道:

  全军冲锋!先登敌营者赏百金重赐!

  在重赏激励下,袁军士卒如潮水般涌向刘军营门。

  此时主营守军仅数百人,如何抵挡大军压境?

  眼看袁军前锋距营门不足五十步。

  骤变突生!

  营墙上千支火把同时燃起,壕沟中跃出五百弩手。

  寒光闪烁的弩箭齐齐对准冲锋的袁军。

  袁谭神色骤变——

  这般严阵以待的架势,分明是早有埋伏!

  当他看清那些特殊弩机时,顿时面如死灰。

  这...这是连弩?!

  他永远记得在下相之战中,正是这些连弩兵击溃了他五千铁骑。

  中计了!快撤——全军立即撤退!

  袁谭背脊发凉,猛然收紧缰绳,战马嘶鸣着人立而起。

  箭雨来袭的尖啸已撕裂夜幕。

  蒋钦站在火光中抬起右臂,弓弦震动的嗡鸣突然席卷战场。

  五千支箭矢组成钢铁洪流,将冲锋的袁军骑兵撞得人仰马翻。箭簇穿透皮甲的闷响接连不断,战马哀鸣着栽进血泊。袁谭感到脸颊掠过数道劲风,身后亲卫举着的认旗突然插满白羽。

  当最后一片箭羽钉入土地时,整片战场宛如被镰刀横扫过的麦田。尚未断气的伤兵在箭丛中蠕动,将浸透鲜血的泥土抓出深深沟壑。袁谭从马颈后窥见——三百步外的营寨突然竖起无数火把,照出密密麻麻的枪戟丛林。

  刘备的玄甲精兵不知何时已列阵完毕。

  情报有误!袁谭的指甲掐进马鞍皮革。他分明记得探马禀报:刘备主力应当正在三十里外的东线与臧霸对峙。此刻这些严阵以待的军队,却像从地底钻出般堵住了他的生路。

  袁谭面现骇然,如同白日见鬼,无法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景象。

  无数袁军士兵慌乱无措,人人面色惨白。

  营寨高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