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剑来了来了-《什么?开局就是测灵根?》

  苏瞳尔直起身,小脑袋用力甩了甩,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飞。脚底的砂砾好像也没那么冻脚了。

  她继续往前走,小眼神在无数死气沉沉或者叽叽咕咕的剑影里扫来扫去。就在她快被这片金属坟场的绝望给淹没了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猛地被一团极其灼眼的亮色给抓住了!

  它歪歪扭扭地插在一堆灰扑扑的断剑烂铁里,位置毫不起眼。但那颜色,绝了!像一团凝固的、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焰!

  苏瞳尔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一小步一小步挪过去。

  离近了,那热乎劲儿真不是幻觉!周围的空气都因为这剑的存在变得暖和、活泛起来,把剑冢深处的阴寒都赶跑了!剑身不算特别长,线条流畅,带着点妖娆的弧度。

  通体赤红!红得纯粹!红得晃眼!跟刚从铁匠炉子里捞出来似的,感觉里面藏着永远烧不完的火!

  更绝的是,剑身上不是光板,天然长着贼复杂贼精致的花纹,那花纹不像刻的,倒像是某种神秘力量自己长出来的,形状嘛……像一朵朵烧得正旺的桃花!

  魏枕云的声音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尴尬:“咳…此剑名为,红鸾星动……”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据说是三千年前,合欢宗叛逃弟子红月的佩剑……”

  说完,他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晕。

  苏瞳尔一听合欢宗仨字,小脸腾地就热了,她懂!她可太懂这是什么地方了!脚底板立刻就想抹油开溜!

  “呵……” 一声娇笑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和……嫌弃?

  “哪儿跑来的小豆丁?毛都没长齐呢,就敢来碰我们合欢宗的剑?”

  那合欢宗仨字,被她念得百转千回,尾音拖得老长,像小羽毛挠痒痒,又透着股浓浓的调侃劲儿。

  苏瞳尔看着眼前这把红色剑,小脸上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翻了个惊天大白眼。

  “红鸾星动?呵……呵呵……” 那眼神,活像看见了什么不可描述的脏东西。

  那剑灵压根不在乎她的嫌弃,慵懒妩媚的声音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

  “小豆丁,名字记得挺溜嘛。可惜呀……”

  她故意拖长了调子,“姐姐我呢,等的可不是你这种……连情窦都没开的黄毛小丫头片子。快走吧走吧,别耽误姐姐等我的真命天子~”

  苏瞳尔本来就觉得这剑不正经,一听这话,立刻像躲瘟疫一样,扭头就走,小辫子甩得飞起。可走了一小段,心里那点迷茫劲儿又上来了。

  她停下脚步,对身后喊道:“师兄师姐,你们别跟着啦!我自己再溜达溜达!”

  说完,踢着脚下的小石子,把面面相觑的师兄师姐甩在了身后。

  方旭白看着那抹粉色消失在剑林里,习惯性地开启毒舌模式。

  “啧,筑基初期的灵力,稀薄得跟纸糊似的,找不到灵剑太正常了!要我说,随便捡把破铁片子先用着得了,总比空手强!”

  樊青芷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刚想开口劝,却见苏瞳尔的小脑袋又从几把剑后面探出来,眼神亮晶晶的,元气满满地喊道。

  “别慌!我再找找看!肯定有识货的!”

  说完,只留下一抹粉色的残影。

  苏瞳尔溜达到一片锈迹斑斑的剑堆垃圾场。这里的剑大多破破烂烂,断胳膊断腿的不少。一股子浓烈的铁锈和酸腐味儿直冲鼻子,熏得她直皱小眉头。

  但奇怪的是,她总觉得这片破烂堆里,隐隐约约飘着一股让她有点熟悉的气息。

  她回头望了望,嘀咕道:“哎呀,好像走太远了,都看不见师兄师姐人影了。”

  踮起小脚,望向被密密麻麻剑影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

  远处隐约传来魏枕云的喊声,但被山谷里此起彼伏的剑鸣搅得稀碎。

  苏瞳尔晃了晃小脑袋,干脆从储物戒里掏出一块香喷喷的灵米糕,边咔嚓咔嚓啃着,边溜溜达达打量周围的住户。

  左边那把镶着红宝石的长剑,流光溢彩,像暴发户;右边那把缠着银丝的软剑,细如柳叶,看着就值钱,都是她一眼相中的颜值担当。

  “咔嚓…咔嚓…”

  清脆的咀嚼声在这死寂的剑冢里简直像炸雷!突然,她脚边一柄锈迹斑斑的青铜古剑猛地嗡一声剧烈颤抖起来!剑身上暗淡的符纹唰地泛起红光,发出愤怒的嗡嗡声,活像在骂街。

  “哪来的野丫头!竟敢在圣地吃零食?!”

  瞳尔叼着半块糕,低头瞅着它,含糊不清地嘟囔:“看什么看?又不让随便拔,我逛吃逛吃还不行啊?”

  小腮帮子还一鼓一鼓的。

  “放肆---!”

  旁边石缝里插着的一柄长剑突然爆出一缕剑气,咻地擦着她的小发包飞过,削掉几根呆毛。

  “剑冢圣地,岂容你这小丫头当菜市场闲逛?”

  “就是就是!”

  旁边一把只剩半截的断剑也跟着起哄,锈迹斑斑的剑身哐当响,

  “上次有个金丹期的家伙敢在老子面前啃烧鸡,老子一道剑气就把他外袍震成了碎布条!三层!整整三层!”

  苏瞳尔毫不示弱,小手叉腰,奶凶奶凶地回怼。

  “你们这群老古董!懂什么呀!本姑娘这叫以食会友!啊不,以食会剑!说不定吃着吃着,哪把有眼光、懂生活的剑就被我的美食征服,哭着喊着要跟我走呢?”

  说着还故意把手里剩下的半块灵米糕晃了晃,糕渣簌簌掉在旁边一柄锈得看不出原貌的剑鞘上。

  就在这吵吵嚷嚷的当口,角落里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嗒声。那是柄被枯藤缠得像个木乃伊的剑,剑身糊满了厚厚的、龟裂的铁锈,活像块被遗弃的废铁疙瘩。

  它似乎被苏瞳尔这番高论惊到了,在藤蔓底下极其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哆嗦了一下,又迅速归于死寂。

  苏瞳尔啊呜一口吞掉最后一点糕,意犹未尽地拍拍小手,索性一屁股坐在砂砾地上,对着满山谷的剑开启了苏氏演讲模式;

  “我说你们啊!思想太僵化!太落后!凭什么非得傻等着人来拔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