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田岛-《宇智波初纯,族长之位》

  房间里死寂一片,只剩下初纯压抑而急促的呼吸声。

  宇智波泉奈离开后那令人窒息的威压似乎还残留着,混合着他最后那句“背叛者”的冰冷判决,像无数根冰针刺穿她的心脏,带来窒息般的痛苦和寒意。

  她死死咬住牙关,直到口腔里弥漫开清晰的铁锈味,才勉强将喉咙里那几乎要溢出的哽咽和战栗强行咽了回去。

  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但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用那只没受伤的手,紧紧地、几乎要撕扯般地攥住了身下的被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惨白的颜色。

  (不能哭……不能示弱……)

  (背叛者……)

  这个词如同噩梦,在她脑中反复回响。泉奈那双毫无感情的写轮眼,仿佛还在眼前旋转。

  短暂的崩溃后,是近乎残酷的冷静。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抬手用力抹去脸上的泪痕,动作粗暴得甚至擦红了皮肤。

  现在不是沉浸在情绪里的时候。

  她挣扎着坐起身,左肩传来的剧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低头看去,果然,刚才泉奈粗暴的钳制和按压,让原本已经初步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鲜红的血液正缓慢地渗透出绷带,染红了一小片衣襟。

  她眼神一暗,忍着痛,迅速而熟练地解开染血的旧绷带。

  伤口狰狞,边缘泛着不健康的红肿。她沉默地从自己房间的暗格中取出干净的伤药和绷带,咬着牙,面无表情地为自己重新清洗、上药、包扎。整个过程,她一声未吭,只有额角不断渗出的冷汗和偶尔因为剧痛而轻微的颤抖,泄露了这一切并非毫无感觉。

  处理完伤口,她换上一件高领的深色族服,仔细地遮住了所有绷带的痕迹,并将衣领拉高,试图掩盖脖颈可能残留的、被泉奈掐握出的红痕。

  镜子里的人,脸色依旧苍白,眼圈微红,但眼神已经重新变得冷冽而平静,仿佛刚才那个情绪失控、泪流满面的人只是幻影。

  她不能让自己显得脆弱。尤其是在父亲面前。

  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翻腾的情绪和身体的不适,宇智波初纯挺直背脊,走出了房间,朝着族长父亲处理事务的书房走去。

  来到书房外,她恭敬地跪坐下来,声音平稳地通报:“父亲大人,初纯前来报告任务。”

  得到允许后,她拉开门,垂着眼眸走了进去,姿态恭敬地跪坐在宇智波田岛面前。

  “任务目标,羽衣一族的中忍,未能成功清除。”

  她言简意赅地汇报,声音听不出波澜,“但成功拦截了他意图传递的情报卷轴,确保了情报未外泄。任务过程中遭遇对方激烈反抗,负伤,不得已撤离。”

  她省略了所有与千手柱间相关的部分,将重点放在“拦截情报”这个成果上,并将任务失败的原因归于敌人的顽强和自身的负伤——这是在残酷忍者世界中常见的、虽未完全成功但并非毫无建树的报告方式。

  她微微抬起头,露出包扎好的左肩

  (虽然被衣服遮掩大半,但依旧能看出痕迹),以及脸上尚未完全恢复的苍白,作为自己“尽力了”的佐证,等待着族长的评判。

  宇智波田岛锐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沉默地审视着。书房内的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宇智波田岛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在初纯汇报时便已将她的一切细微之处尽收眼底。她苍白的脸色,强行维持的镇定,包扎痕迹下可能更严重的伤势,以及……那衣领未能完全遮掩的、纤细脖颈上依稀可见的、新鲜的红痕——那绝非任务所能造成的痕迹。

  他的目光在那道红痕上极快地停留了一瞬,握着卷轴的手指不易察觉地收紧了几分,指节微微泛白。

  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暗流,那里面或许有对女儿伤势的极淡关切,有对族内严酷规则的默认,更有对次子泉奈那过于激进的控制手段的……某种无法言说的了然甚至是纵容。

  但他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作为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家族的铁律和利益高于一切。子女间的“管教”,只要不出格、不影响家族整体,他通常选择沉默。

  过多的干涉,反而可能打破某种危险的平衡。

  他缓缓低下头,目光重新落回桌案上的族务卷轴,仿佛那才是最重要的东西。他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威严和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只是淡淡地开口:

  “嗯。拦截情报,也算达成了最低目标。任务完成尚可。”

  他没有赞扬,也没有苛责,给出了一个中性的评价。这已经是这种情况下所能得到的最好的结果。

  “下去吧。”他挥了挥手,示意初纯可以离开。

  就在初纯低头行礼,准备起身退下时,宇智波田岛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头也没抬地,用一种近乎平淡、却在此刻显得格外突兀的语气,补充了一句:

  “记得……去吃饭。”

  这句话说得极其自然,仿佛只是最寻常不过的一句吩咐,与他平日里冷酷威严的形象格格不入。甚至听起来有些生硬和别扭。

  但这句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话,落在刚刚经历了生死任务、兄长冷酷警告、身心俱疲的初纯耳中,却像是一颗投入冰湖的小石子,极其轻微地、触动了一下她那几乎冻结的心湖最底层。

  她起身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垂下的眼帘遮挡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极其复杂的情绪。她低声应道:

  “是。父亲大人。”

  然后,她保持着恭敬的姿态,缓缓退出了书房,轻轻拉上了门。

  书房内,宇智波田岛依旧低着头,看着眼前的卷轴,良久没有动作。

  只有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和再次收紧的手指,泄露了这位铁血族长内心深处那极少流露的、一丝无法言说的沉重。

  你想啥呢你,战国时代和现代不一样,不是啥都有肉和水果吃,包装西瓜。

  晚餐时分。饭菜很简单,却是战时难得的安稳一餐:白米饭,一碟清炒青菜,还有一大碗冒着热气、香气浓郁的炖鹿肉。宇智波斑坐在主位,泉奈和初纯分坐两侧。气氛有些沉闷。

  宇智波斑拿起筷子,目光扫过餐桌,最后落在那碗鹿肉上,淡淡地开口,算是解释了肉的来源:“今天去远方的林村巡查,顺手打回来的。”对他而言,这似乎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仆从为每人盛好饭,并在碗里添了几块鹿肉。

  初纯看着自己碗里那几块深色的鹿肉,眉头几不可查地微微蹙起。她其实一直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