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血祭开路,真相初显-《穿越大胤:我用数据颠覆皇权》

  巨鳄咬住门缝,血从它嘴角渗出,滴在石阶上,发出轻微的响动。谢琬的手还举着,刀刃悬在腕边,血珠顺着皮肤滑下来,在空中断成几滴。

  我看着那头额刻“昭”字的巨兽,它的眼睛盯着我,像是在等一句话。

  我说:“你要守的人,已经不在了。”

  它没动。

  我又说:“她女儿来了,我也来了。门该开了。”

  它的尾巴轻轻摆了一下,水波荡开,周围的鳄群全都沉了下去,只剩这一只还挡在门前。

  谢琬低声问:“它为什么不让?”

  “因为它知道。”我说,“开门之后,有人回不来。”

  她立刻明白了。

  她把刀一扔,伸手抓住我的手腕,用力划了一道。血混在一起,落在凹槽边缘。

  “那就一起进去。”她说,“要死也死一块。”

  巨鳄的眼皮颤了颤,终于松口,后退一步,缓缓退回水中,只留下一道长长的涟漪。

  石门开始震动。

  裂缝一点点扩大,幽光从里面透出来,照在我们脸上。那光不亮,却带着一股热气,像是从地底深处吹来的风。

  谢琬往前走了一步。

  我拉住她。

  “等等。”我说,“先让我看看里面有没有机关。”

  她回头瞪我:“你现在还讲规矩?”

  “越是快到头,越不能急。”我把折扇打开,往门缝里探了半寸。

  扇骨刚碰上门内地面,就听见“咔”的一声。

  一道红痕从扇尖蔓延开来,像是被火烧过。

  我收回扇子,边缘已经焦黑。

  “有阵法。”我说,“沾血才能走。”

  她二话不说,抬手又割了一道,血顺着指尖流下,滴进门内。

  地面那道红痕立刻变暗,像被吸进去一样。

  我这才迈步,一脚踏了进去。

  脚落地时没发出声音,仿佛踩在软布上。谢琬跟在我后面,站稳后抬头看。

  墙上全是干涸的血迹,一道一道,像被人用手指划出来的。有些地方结成了块,有些还在往下掉碎屑。

  我蹲下摸了摸。

  “不是一个人的血。”我说,“很多人试过。”

  谢琬走到最里面那面墙前,忽然停住。

  “这里有字。”

  我走过去,看见墙角刻着几个小字:“血祭开路,真相自现。”

  下面还有一行更小的,几乎看不清:“楚氏孤脉,承命于乱。”

  我的心跳了一下。

  她转头看我:“楚氏……是你家?”

  “我不知道。”我说,“我没听过这个姓在皇族里出现过。”

  她没再问,只是把手按在那行字上。

  我掏出火折子,擦了一下,点燃衣角一角。

  火焰顺着血迹烧起来,像一条红线在地上爬行。烧到墙根时,突然腾起一片光影。

  裴仲渊出现在面前,穿着月白锦袍,手里拿着一支笔,在一张黄纸上写写画画。他写完后递给萧景珩,那人跪在地上接了过去。

  画面一转,北狄使者走进密室,放下一枚金印。裴母站在旁边,手里端着一碗药,倒进火盆里烧了。

  接着是沈无咎,站在一幅皇陵图纸前,指着某个位置说:“这里埋三百支箭,见血即发。”

  谢琬猛地后退一步。

  “他们早就计划好了……连父皇驾崩那天,都是算准的。”

  我盯着最后一幕,声音冷下来:“伪造诏书,毒杀先帝,勾结外敌。三件事同时做,胆子不小。”

  她咬着嘴唇:“可这些证据……怎么带出去?”

  “不用带。”我说,“只要我们知道就行。”

  火焰烧到最后,墙上光影闪了几下,忽然定住。

  一个女人抱着婴儿,坐在灯下。

  她说:“楚氏余孤,托于乱世,唯望昭光照尘。”

  然后画面灭了。

  火也熄了。

  密室重新陷入黑暗。

  谢琬站在原地,一句话没说。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血还在流,滴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她说:“原来你也是被藏起来的孩子。”

  “可能吧。”我说,“但我现在不在乎是谁把我送来这里的。我在乎的是谁让我活到现在。”

  她抬头看我:“你觉得……我们是棋子吗?”

  “曾经是。”我抬起手,抹掉脸上的灰,“但现在,轮到我们落子了。”

  她忽然笑了下。

  “你还记得在村口那次,你说你只会算账不会打架?”

  “我说过吗?”我皱眉。

  “说过。结果你一棍子打翻三个抢粮的壮汉。”

  “那是为了保命。”我说,“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是为了翻盘。”

  她点点头,走到我身边,把手伸进我流血的掌心。

  “那你算算,接下来怎么走?”

  “不用算。”我说,“门开了,路就在前面。”

  我们往前走,穿过一段狭窄通道,来到一间更大的石室。

  正中央摆着一口青铜棺,上面盖着一块布。布已经发黑,像是被血浸透过。

  我走过去,掀开一角。

  里面没人。

  只有一件褪色的龙袍,叠得整整齐齐,胸口位置绣着一只凤。

  谢琬走近看了一眼,呼吸变了。

  “这是……母后的礼服。”

  “她没死在这里。”我说,“有人把她带走了。”

  她没说话,只是伸手碰了碰那件衣服。

  指腹蹭到一点粉末,捻了捻。

  “是香灰。”她说,“她临终前烧的最后一炉香。”

  我环顾四周,发现角落有个铜匣,半埋在土里。

  挖出来时,锁扣已经锈死。我用匕首撬开,里面是一卷竹简。

  展开一看,是份名单。

  上面写着几十个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标了日期和地点。

  其中有几个我认得。

  王铎、影、天机阁主……

  还有我的名字。

  “楚昭”,后面写着:“现居谢府西厢,左肩有旧伤,每逢阴雨必痛。”

  我冷笑一声:“这东西是谁写的?”

  谢琬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变了。

  “这不是最近写的。”她说,“这是二十年前的笔迹。”

  我盯着那份名单,脑子里飞快转着。

  这些人,二十年前根本不在一处。有的在边关,有的在江湖,有的甚至还没出生。

  可这份名单,把我们都记了下来。

  包括我。

  一个不该存在的人。

  谢琬低声说:“母后早就知道我们会来。”

  “不只是知道。”我说,“她安排了这一切。”

  她抬头看我:“什么意思?”

  “龟甲、冠冕、九宫图、血祭之门……都不是偶然。”我攥紧竹简,“她是故意留下线索,让我们一步步走到今天。”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她知道,只有我们两个一起,才能揭开真相。”

  她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那我们的结局呢?名单上有写吗?”

  我翻到最后一页。

  空白。

  一个字都没有。

  我把竹简合上,塞进怀里。

  “没有结局。”我说,“因为结局还没发生。”

  她点点头,转身看向那口空棺。

  “我想知道母后最后去了哪里。”

  “会知道的。”我说,“只要我们继续往前走。”

  她走回来,站在我旁边。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说。”

  “如果前面真有生死关头,别再把我推开。”

  我看她一眼:“我不推你。我拉着你一起闯。”

  她笑了下,抬手拍了我肩膀一下:“这才像你平时说的话。”

  我们并肩往下一扇门走去。

  地面越来越湿,空气里有股淡淡的腥味。

  走到门口时,我停下。

  门上刻着四个字:“入此门者,断归途。”

  谢琬看了半天,问我:“还能回头吗?”

  “不能。”我说,“进来就没打算回去。”

  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推门。

  门开了。

  里面是一条向下的台阶,两边点着长明灯,灯火摇晃,映出墙上无数人影。

  那些影子都在动。

  像是在走,又像是在拜。

  我们走下去。

  走到一半,她忽然拉住我。

  “你听。”

  我停下。

  远处传来低低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念什么东西。

  听不清词,但节奏很熟。

  像是小时候母亲哄睡的调子。

  谢琬的脸色变了。

  “这是……母后常唱的歌。”